第21節

  「她說她聽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什麼事情?」
  「她也是無意間聽別人講的,說二十六中也出過兩件類似的事情!那學校裡有一對姓張的兄妹,哥哥在讀高中,妹妹在讀初中,兩人成績都很好,都是班裡的尖子生,本來都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對象,哪知在去年冬天,大約春節前兩個月時間,哥哥和妹妹先後離奇死去!哥哥從一座三層樓高的室驗大樓上面,失足摔下樓死去。半個月不到,妹妹又因為突發急性心肌梗塞,死在了學校的廁所裡!聽說那個哥哥在死前也經常打電話,很多同學都以為他在跟某個女生玩早戀,而妹妹死前也聽說總有人給她打騷擾電話!」
  「天哪,是真的嗎?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我怎麼一直沒聽人說過?」
  「我那干親家也是昨天才聽到別人講的,她也不清楚具體情況。聽說那家人死得都很怪,他們的爸爸在兒女死後不到兩個月,開著自己的私家車回老家過春節,結果在路上出了車禍,連人帶車掉進了烏江裡!聽說出車禍的地方非常嚇人,懸崖離下面的烏江有一百多米高!」
  陸欣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發呆半晌,才問道:「掉進了烏江裡?他們老家在哪兒?」
  「聽說他老家是酉陽縣龔灘鎮。」
  「酉陽縣龔灘鎮?」陸欣心裡咯登一下,忽然想起了那個酉陽縣龔灘鎮的總機。
  第七章 車禍
  陶春見陸欣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你去過那個地方?」
  「沒去過。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她搖了搖頭,又喃喃自語道:「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見陸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陶春有些生氣:「陸欣你到底想起了什麼?什麼事情不可能?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你聽了我剛才跟你講的那些事情後,難道還不明白,現在可能不只是田敏要死,我們大家可能也要……!大家都在積極地調查,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陸欣全身一震,抬起眼來看著陶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總機,而且……她還是酉陽縣龔灘鎮的總機!」於是將那晚那個總機打電話來找阮雁的事情說了出來。
  陶春聽了發呆一會,說道:「這件事聽起來確實沒什麼特別。你們根本不認識,只在電話裡交談了幾句,應該沒什麼關係,只是地名上巧合了吧。」
  陸欣沒有吭聲,猶豫一下,忽然拿起手機:「我給杜萍打一個電話。」
  陶春沒有問什麼,只是看著她。
  電話通後,陸欣問道:「你們現在到了阮雁家吧?」
  杜萍低聲道:「在她家裡。」
  陸欣說道:「我想問阮雁一件事,你把手機給她。」
  杜萍遲疑一下,才說了聲「好」。
  過了一會,阮雁接了電話。「喂。」
  「真不好意思,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阮雁沒有說話。
  陸欣小小吸了口氣,「阮雁,你還記得嗎,二十年前那個晚上,就是我們到你值班的話務機房去的那晚,有一個酉陽縣龔灘鎮的總機打長途電話來找你,她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
  「酉陽縣龔灘鎮的總機?你指的是哪個總機?」
  「你忘了嗎?當時你去廁所了,是我接的電話,她讓我轉告你:她通過了你們單位的內部招工考試,由臨時工轉為正式工了。」
  「哦,我想起來了!她……跟你們在查的事情有關係嗎?」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問題……想問她。你跟她現在還有聯繫嗎?」
  阮雁沉默一會,才答道:「她叫熊明艷,我跟她沒見過面,只是以前當話務員時,有時因為工作需要配合,在電話裡聊過幾次。」
  「她那次不是說來成都後,要來見你嗎?還專門為此打了一個長途電話,怎麼到了成都卻沒見面?」
  阮雁低咳一聲,「聽說她來成都培訓時,到話房去找過我,但我那時……已經沒有在話房上班了。她應該聽說了……我已經調出話房的事情,也許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總之沒有再來找過我。我們以後也一直沒有再聯繫。」歎息一聲,又道:「都過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問起,我還真要忘記了!」
  陸欣慚愧道:「是我們三個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們其實一直也很內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還說這些幹什麼!」頓了頓,又說:「不怪你們,本來就是我自己不對。」
  「謝謝你!」
  ※※※
  掛了電話後。陶春問道:「你真的懷疑那個總機?你們那次在電話裡……沒有說別的吧?」
  陸欣:「我跟她連面都沒見過,能說什麼別的話?」歎一口氣,又道:「這就叫病急亂投醫吧!」
  陶春又問道:「杜萍那邊有進展嗎?」
  「不知道。聽她們的口氣,估計不太順利。我感覺阮雁態度變得有點冷淡了,可能她已對我們的目的有了懷疑吧。」
  兩人默坐一會,陸欣便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陶春一個人發呆半晌,也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問道:「我沒給廠裡請假,下午要去上班,你下午有空嗎?」
  「有。」
  陶春「哦」了一聲,說:「如果你沒別的計劃的話,我建議你下午去26中調查一下我剛才說的那件事情。」
  「好。」
  「需不需要我跟廠裡請個假,我們一路去?只是,我可能不好請假……我那干親家這兩天家裡也有事情,不能幫我代班。」(因為陶春的工作時間是實行輪班制,所以沒有星期天。)
  陸欣將嘴裡的牙膏泡沫吐到潔具裡,說道:「你不好請假就算了,我一個去吧。你剛才說的那對兄妹,叫什麼名字?」
  「我的干親家也不知道。她只是聽別人說的。」
  陸欣嗯了一聲,匆匆洗了臉手,走進臥室裡,將窗戶關上,脫下身上的睡裙,換上一套黑色的套裝。
  陶春歎一口氣,又回到沙發裡坐下。
  陸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走到客廳裡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那家人時,怎麼沒提到那對兄妹的媽媽?」
《鬼屋夜話(詭高校無人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