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從我將她帶回來,她就沒有跟別人接觸過,所以她才會對我產生了那種依賴,她的心思我很清楚。所以我在刻意避開她,只希望她能夠逐漸解開那個心結,我也曾想讓她去多多接觸一些人,但又怕她的心火被勾起來。」
  「但正如我所說過的一樣,無論有多大的苦難,人終歸是要活下去的,所以當初我才放任她跟著你們離開,現在想來。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是被衛沈陌所打斷了:「世間治癒傷痛最好的良藥,就是時間,或許她最開始無法釋懷。但最終她會慢慢明白,我與她只能是師徒,我與她也只能是父女,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任何的瓜葛和糾纏!」
  「我能看出來,你對於小憶,有著一種不同於常人的心思,所以將她托付給你我放心,但願你也能好好照顧她!」
  「我知道!」
  被衛沈陌直接戳穿了心思,但我沒有任何的尷尬,相反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蓄積了許久的沉悶,終於找到了發洩口。
  「最後,你記住我一句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衛沈陌的身體已經變淡了,我看到遠處的東方,似乎已經泛出了魚白。
  「您說?」
  「堵不如疏,有些東西,壓的越深,噴薄的時候就會愈發的兇猛,正視自己的內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才是人活一世的姿態!」
  「我懂了!」
  「我走了!」
  話說完了,衛沈陌的也消失在了道觀之外,當我望著他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的時候,聽到身側傳來了一聲歎息。
  「他還是走了……」
  回過頭,我看到許憶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出神的望著那有些殘破的廟門,那雙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是深深的落寞,以及無限的回憶之色。
  最終,那些複雜的情緒匯聚成了一滴眼淚,摔在了龜背上……
  這一滴淚的摔落,意味著一場情的覆滅……
第二百六十七章 美色當前
  許憶的一滴淚,摔落在了龜背上面,我知道這是一段情的終結!
  我想,她應該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至於聽到了多少,我不得而知,不過從她的表情之中能看出來,衛沈陌的走,暫時封閉了她的心。
  這樣也並不是壞事兒,至少我所擔心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衛沈陌臨走之前曾經叮囑過我。不要跟許憶走的太近,怕我扇動了她的心火,從而帶來一場令人追悔莫及的災難。
  當他提出離別的時候,我還在思索該怎麼跟許憶相處,現在看起來,我不必擔心了,怕是我想要跟許憶說話,她也不會正視我一眼。
  就如同現在一樣,當她輕聲低語完之後,人已經是走向了道觀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跟我說一句話,且身體上面瀰漫的,都是對於我的拒絕。
  唉……
  望著許憶的背影,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衛沈陌的離開。對於她來說,的確是有些殘忍的,畢竟那是她唯一所接觸信賴的人。
  「許憶,我們走吧!」
  初陽已經升起了,遠處的炊煙也是裊裊升騰了起來。我簡單的洗了洗之後,朝著偏殿之中喊了一聲,隨後門打開了。
  「我跟你走,不是因為你怎麼樣,而是因為他說的話。他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做什麼!」許憶說完,直接向著道觀的門口走去。
  「但願,慢慢你會明白吧!」望著許憶沐浴在朝陽中的背影,我歎口氣搖頭苦笑了一聲,隨後便跟著她向著道觀外面走去。
  「我們去哪兒?」走到山下的時候,她問我。
  「泰山!」
  「你知道泰山在哪兒嗎?」
  說實話,許憶的聲音很正常,甚至從其中聽不出任何冷漠,但我就是感覺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隔閡,讓我十分的不舒服。
  「我不知道!」我從沒有走出過八龍郡,別說是泰山,現在讓我順著原路找回去,想必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那還不跟上他們!」許憶冷不丁來了一句。
  「跟上誰?」這讓我有些發懵。
  「喏,就是他們了,你看!」
  順著許憶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遠處走來了一行人,大約有十幾個,領頭的是一名花甲的老者,身穿道袍。看著仙風道骨。
  他的身後,是十幾個年輕的弟子,全部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漢子,無一例外也都穿著一身道袍,不過遠不如老道士那身來的華麗。
  其中一人。扛著一桿旗子,旗子被清晨的山風吹的獵獵作響,而這也是讓我看清楚了旗子上的字,龍飛鳳舞書寫著王屋兩個字。
  我們看到了他們,他們自然也是發現了我們,加上我心中著實不知道前往泰山該怎麼走,於是就示意了許憶一下,隨後直接迎了上去。
  「道長,請問你們要去哪裡?」
  跟龍波年接觸的時間長了,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道門的禮節,我相信如果此時我穿著一身道袍的話,不會被任何人看出破綻。
  「小友也是我道門中人?」那老者說話的時候,也是回了我一禮,我敏銳的捕捉到,他的右手上面多著一根手指。
  「算半個!」
  其實這並不是我敷衍這老道的,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決定做升龍觀的第二代掌教了,因此我這樣說並無不妥。
  「無論半個還是一個,只要入過道門,那就是道友!」
  老道說完。抬手捋了捋鬍須,隨後唱了一聲道號:「老道王屋道派青松子,人稱六指道人,身後都是我的弟子,不知道小道友怎麼稱呼?」
《鬼谷屍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