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然後就借口說他也想出去透透氣,就跟我一起下樓了,回型樓梯。不知為何,春哥一來,嗒嗒聲就沒了。
  春哥一直緊緊的跟著我,下樓後說帶我去公園玩玩。到了之後其實也算不上公園,最多只是個居民活動的場地,裡面一個籃球場,幾棵大樹,樹下圍起來,讓人可以坐在下面乘涼。
  我找了個石凳坐下,春哥剛坐下就起來了,然後衝我嘿嘿笑了笑,往對面的石凳走。可能在空曠場地,人不會太害怕吧。
  我往後靠,翹起了二郎腿,春哥在對面的石凳坐下,然後正襟危坐,咳了一下。在轉過頭,像在對著空氣說話。我明白了,春哥身上的陽氣太弱,見鬼了,看他猥瑣的舉止,應該是個妖艷的女鬼。
  或許我應該給他一些善意的提醒?
  於是我也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象棋台上,站在那,雙手相抱,就像在看人下棋一樣,時不時的還指一指。站了一會,我偷瞄了一眼春哥,那傢伙抱著一團空氣,還不停的摸著空氣,就像抱著一個女孩,在安慰她,撫摸她的背一樣。
  靠,春哥太投入了,壓根就沒看見我!
  索性我又回到了原處,掏出手機對準春哥開始拍,希望等會給他看的時候,他不會嚇尿。
  春哥的手原本還在上方輕輕的拍,但是不知何時,開始慢慢往下滑了,慢慢的伸到了應該是臀部的位置。然後捏了捏,又往裡繞,手掌對外,慢慢往上移,移到了應該是胸部的位置。
  我正愉快之際,手機提示沒電了,於是我趕緊操作了一下手機,把視頻保存了下來。弄好之後一抬頭,春哥不見了!
  撲街,這次真的撲街了!
  我趕緊起身,準備去找,可是當我站起來的一刻,後脖子一陣涼氣。
  席八!髒東西玩到我身上來了?沒聞到我身上一股宗師味嗎?好吧,或許是到了香港,水土不服,身體原來的味道淡了。
  我想咬破舌尖,轉身噴那玩意兒一臉舌尖血廢了它!不過想想,咬舌頭太疼了,並且現在它似乎也沒什麼惡意,只要不起衝突,大家兩不相犯。於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往前走,同時大聲喊春哥。
  在我往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唰唰的風聲緊跟著我。
  瞎叫不是個辦法,我又跑回原來的位置,仔細打量著春哥剛才的位置,算了一下,只有往一個地方走,才可以在我低頭玩手機的一會會離開我的視線。於是我循著那個方向小跑過去,前面只有一條路,到十米盡頭處地方有個轉彎。
  我跑過去,轉過彎後是上坡路,上坡之後路分岔了!看來這樣不行,我必須開眼了!
  好在旁邊就是花壇,我翻進花壇,拔掉一些景觀草,脫掉上衣,讓自己胸口貼著地面。
  每個人胸口都有一個八卦,八卦強的人,不會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髒東西也不敢靠身,運氣也會很好。而八卦弱的人,就會招惹一些髒東西,霉運連連。我現在做的,就是利用午夜時地磁場的日變,改變自己原本的八卦態勢,打亂了,我就能見到異界朋友了。
  (題外話,奉勸一些喜歡露宿的朋友,晚上睡覺的時候墊點東西,朝天睡,或者睡在石凳上,如果是直接睡在草地上的話,那就不要趴著睡了,免得你半夜醒來一睜眼,看見幾個小妹妹在好奇的打量你,到時候你就嗨皮了。)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我感覺心口有點涼,差不多了,就站了起來。一個蒼白的小女孩坐在花壇邊上,好奇的看著我。
第十一章 潛行盜鬼
  我走過去,問她剛才有沒有見到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小女孩點了點頭,然後指向左邊那條路。
  我說了聲謝謝,沿著路追過去,路上偶爾一些飄離的亡魂,但是我沒怎麼搭理。追了一段路,還是沒找到春哥。我攔下了一個蒼白的瘦弱亡魂,這魂一看就知道是吸毒吸死的,現在正不停的縮鼻子呢。
  他見我攔下了他,問我有沒有粉。我去,人都死了,還要吸粉,我說粉有,但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和一個男的路過。
  毒鬼點了點頭,指著旁邊的一棟房子,說看見他們進去了。我趕緊往那房子裡沖,毒鬼在後面虛弱的問我粉呢?我跑了進去,這棟房子跟春哥的差不多,也是回型樓梯,我跑到四樓的時候見到一個小男孩,在那裡不停的晃頭。問小男孩有沒有見到一個姐姐和哥哥,小男孩沒有理我,依舊不停的晃頭,我正想放棄的時候,他卻開口了,「媽媽,我沒有偷錢,我真的沒有偷錢。」
  哎,或許這小孩是因為被媽媽誤會偷錢,並且懲罰他,而失手死了吧。不然不會呆在這裡,人沒有到本應該有的年齡而死,地府是不會收的,一直流蕩在世間,做孤魂野鬼。
  我繼續往上跑,上了天台,終於見到春哥了,春哥被一個白色長裙的女鬼牽著手,慢慢的往邊沿走。
  「撲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大喊了這麼一聲。
  女鬼和春哥都停住了腳,女人轉身看著我,月光下,長髮中分,臉色慘白,儘管這樣,依舊遮掩不住她的美麗。
  一般鬼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要害人的,一就是惡鬼,就像惡人一樣,害你不需要理由。二就是找替身,代替自己收飄蕩之苦,這個也沒辦法,生死輪迴,自有它的法則和漏洞。第三個,就是有仇有怨!
  這妹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惡鬼,之所以要害春哥,或許是找替身,或許是有仇。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去理會那些,救人要緊。
  女鬼對著春哥耳邊說了幾句,春哥繼續慢慢的往前走,而女鬼則攔住路。
  都說幹這行的隨身都會帶糯米,師父也有這愛好,但是我卻不喜歡帶糯米,因為小時候好奇學師父帶糯米在口袋裡,被老師嘲笑我是餓鬼投胎,上課都要帶糯米。所以我再也不帶糯米在身上了。
  雖然不帶糯米在身上,但是我會帶香灰在身上,一來小時候經常摔跤,流血時候就用香灰摀住傷口,二來嗎,現在派上用場了。
  我突然抓出一把香灰,朝那妹子身上一撒,她馬上實體化了,然後我猛地一個橫身側踢。香灰散了,妹子飄出了天台……在她飄出天台的一顆,一道鮮紅的液體從她大腿內側流下。這是不應該存在的現象!
  我趕緊過去拉住了春哥的手,用力一扯,一左一右抽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春哥醒了過來,問我怎麼回事,他怎麼到這來了。我問他泡妞嗨不嗨?他嘿嘿笑著說嗨,我說我要再來晚一點,你更嗨了!春哥不明所以,卻左右看著,問靚女去哪了。
  呵呵,真是不知死活。
  在下樓的過程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到二樓時春哥突然腳軟,坐在了樓梯上。我以為他受傷了,便問他哪裡不舒服,他擺了擺手,說沒事,只是腿軟了,休息一會就好了。
  我們回到了住處,躺在床上,我細想了一下,那妹子身上一股怨氣,沖天的怨氣,現在還沒到氣候,假以時日,可能更猛,至於一個漂亮的妹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怨氣,我就無從得知了。
  春哥一宿未睡,但是我睡的挺香的,因為太累了,早上六點鐘,我不情願的被鬧鐘叫醒,然後下樓打車去灣仔。春哥因為害怕一個人獨處,也跟著我去了,這樣也好,有個幫手,在車上報了地址,就補了個回籠覺,到的時候已經精神了不少。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沒見到A女星的傭人,然後去了附近的菜市場,找到她了。
  我問春哥想不想當一回男主演,他連連點頭,我說這就行了。讓他等會扮個惡人,打劫女傭,並且假裝要殺了她。
  春哥有點擔心太危險,被警察抓到就要洗屁股蹲監了。我說沒關係,打開了手機拍攝,萬一被抓了,我們就說是錄惡作劇的節目,反正現在也挺流行的。春哥一看自己又要上鏡了,連連說好。
  女傭買好菜回來的路上,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被春哥一把拉住了,抽出了隨身帶的水果刀,說了幾句就要捅這時我英雄救美,大喊一聲小賊哪裡跑!春哥溜了,女傭趕緊的看著我。
  由於春哥渾然天成的精彩表演,女傭絲毫沒有懷疑這是一場戲。
  女傭看出我後,很快就認出了我,問我怎麼這個時候來。我掐了下手指,說幾個月前在A女星家裡,看她的臉色就算出她這個時候有一劫,我現在就是過來幫她渡劫的!
  女傭對我感激不盡,問我劫數過了沒有。我告訴她還沒有,剛才的只是劫的一種形式而已,劫不滅,會有不同的形式出現。要想破了她的劫,必須在她房間做場小法。她面露難色,說現在不方便,A女星回來了,我說這個不急,其他時間也一樣。
《你的屍體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