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我瞅了瞅,口腔內壁了。將刺拔了出來,春哥抱怨說只是想找點蜂蜜吃而已。然後去燒烤,我瞅著那黃蜂巢,好像有點不對頭啊,黃蜂都是傾巢而動的,怎麼會只有一隻呢?於是用衣服蒙著頭爬了上去,乖乖,我說這巢不對勁,沒有大批的黃蜂呢。原來蜂巢後面藏著一個玻璃瓶,而瓶子裡面,兩股淡淡的嬰兒流體在亂竄。雙魂藏在了這裡,她們的氣場把其他黃蜂都嚇走了,只剩下蜂王捨不得離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倍彎人把這句哲理學的很到家啊!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走到春哥旁邊,拍了拍他肩膀,準備誇他兩句。春哥轉過身看著我,嘴巴腫的出奇,兩片嘴唇都合不上了,口水不停的從嘴角流出來。
  「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勁嗎?」春哥見我臉色有點不對。
  我搖了搖頭,問春哥感覺有什麼不妥的嗎?
  春哥說沒什麼啊,就是感覺嘴巴有點鼓。說完用力吸了一下口水,「還有就是不停的流口水,好煩啊!」
  「春哥,你嘴巴能合上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春哥試了試,嘴巴合不上了,看著我,納悶道:「對啊,我嘴巴怎麼合不上了?」
  「沒事沒事,不要怕。」我咬著嘴唇,忍住了笑。
第七十三章 殺戮 一
  向陽剛剛出去了,估計是找地方方便了,回來看見春哥嘴巴鼓鼓的,大聲質問春哥幹嘛先偷吃。
  春哥摸著嘴巴,迷茫,充滿求知的眼神看了看我倆,然後說話像個大舌頭一樣,心虛的問:「我是不是病了?」再摸了下額頭,目光一下變得小可憐了,「我在發燒嗎?」
  向陽不知道什麼情況,看著我,我轉過身,笑的身體一顫一顫。笑完收拾了下表情,跟向陽解釋了一下,然後充滿愛心的對春哥道:「小花,沒事,被黃蜂蜇了是這樣的,燒一會就退了。退了燒之後,嘴巴也會好的。」
  「真的?」春哥抹了一手的口水。我鄭重點頭,「真的!」
  摸了一下春哥的額頭,真的很燙,不知道會不會燒成傻子,本來智商就讓人捉急,再燒一燒……唉,春哥父母在天有靈,保佑他們這根獨苗吧。
  我用春哥帶來的礦泉水,稀釋了一些紅泥,捏成了個雙頭一身的小人。然後將雙魂從瓶子中放出來,注進小泥人中。雙魂一出來,就不停的喊爸爸爸爸。追問我媽媽去哪了,媽媽是不是不要她們了。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解釋,她們的媽媽已經不在了。點了根煙,唏噓幾口,擠出一些笑容,哄她們,說媽媽去很遠的地方了,不是不要她們了。
  雙魂因為信任我,所以很快被哄住了,不再追問媽媽的事,而是一直說安倍彎人,那個小鬍子多壞多壞。小鬍子還告訴她們,要拿火慢慢煉她們,嚇得她們一直哭。
  我像個父親一樣,聽著失散的女兒訴說著她們的遭遇,待泥人乾透了,用繩子繫好,吊在懷裡。那之後,雙魂的情緒才算真的安定下來,慢慢的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遭遇,開始說著一些好玩的事情。
  向陽盯著我好一會,走到我身邊,道:「老公啊,我看你抱起小孩來有模有樣的,以後我們生了寶寶,就給你抱吧!」
  我瞪了一眼她,語重心長道:「不許再叫我老公了,我只是把你當妹妹一樣的。」
  向陽挑眉一笑,坐到我旁邊,挽著我的手,頭靠在我肩上,肉麻道:「我也把你當哥哥的,刀刀歐巴。」
  我甩開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春哥烤熟了一塊雞腿,往嘴裡塞,但是因為嘴巴起的包太大了,塞不進去,口水和鼻涕眼淚齊流,太可憐了。正要提醒他撕成肉條再吃,手機響了。
  是阿雯打來的,阿雯說她們接到警局的通知,發現了一起怪異謀殺事件。七個人被吊在貨船上,好像是在進行某種奇怪的宗教儀式,目前七個人全都搶救無效,死了。希望我幫忙看看,知不知道是哪種儀式,然後將照片發了過來。
  我縮著頭,繞了一圈繞回來了,這還是我們匿名報警的呢。我敷衍阿雯說幫忙研究一下,但是不確定能不能搞清楚怎麼回事。再問阿雯那艘船的資料,阿雯說已經登記時一艘倭國的貨船,但是所有的證件都是假的,全都查無此人。
  我們三人圍坐在一起,由於無聊,開始聊起了自己的理想。向陽的理想最宏偉,走遍天下,玩遍所有好玩的,然後才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名人,什麼行業不重要,只要是名人就可以。而春哥,傻傻思考很久,小時候想長大了發財,買一棟大大的房子,讓街坊鄰居全都搬進去。再長大一點,當時的深水埠社團林立,到處都在插旗招小弟,春哥的想法也變了,他想成為一個偉大的警察,把流氓都抓起來,不過不幸的是,後來他自己成為了流氓。
  人生最悲傷的事,莫過如此,曾經你厭惡的人,很多年後,自己卻成為了其中之一。
  而我,可能因為很小就離家的緣故,所以就想找個知書識禮的老婆,然後開間小鋪子,跟師父,還有妻兒,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就好。
  正當我們談的興起時,向陽突然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我豎起耳朵聽,果然聽見了風吹衣襟,還有很輕的腳步聲。
  我和向陽馬上各守一邊,靠在後門邊上。一會後,一個人從走了出來,虛驚一場,是唐楓。他杵著個枴杖,解釋說住醫院太悶了,就想出來走走,然後找了一些地方,覺得我們可能在這裡,就過來了。
  唐楓問我們事情怎麼樣了,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他,他笑著點頭,然後杵著枴杖一瘸一瘸到篝火旁邊。我看他不方便,就問他吃什麼,我幫他烤。向陽卻拉住了我,眼神挺怪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鬆開了我。
  「唐楓啊,你這樣子,可以領殘疾證,拿救濟金了吧?」春哥流著口水,抬頭問道。
  唐楓笑了笑,然後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這火裡面怎麼還有藍色的蟲子在游啊?」
  這麼詭異?我和向陽趕緊湊過去看,唐楓退到了我們身後。春哥不知道是不是燒傻了,不在乎火裡的蟲子,而是盯著唐楓,捋著舌頭,疑惑道:「唐楓啊,我記得你是斷了右腳吧,現在怎麼——」
  遭了!我趕緊往前一撲,但是來不及了,下身突然無力,撲在了燒烤架上。燙得手冒煙,但是因為不知道疼,所以也沒叫,趕緊往一側爬。
  向陽跟我情況一樣,下身也沒了知覺,攤在地上。估計他是想點我們的命門,但是因為我和向陽突然前仆,移動了位置,所以誤戳中了命門下面的腰陽關,也就是股溝上去四五寸的位置。
  我和向陽沒了戰鬥力,唐楓也不急了,不停的哈哈大笑。春哥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加上嘴巴腫脹在流口水,所以像個十足的煞筆。
  「你們在玩什麼?」春哥傻問道。
  唐楓笑完頭一勾,向陽已經爬到了我身邊,咬著牙,狠狠的看著唐楓,「一進來我就看你不對頭。」
  唐楓將枴杖一丟,按著頭部的幾個穴位使勁,容貌馬上在變化,最終顯出了真面目,是安倍彎人。
  「一幫蠢貨!」安倍彎人不懈的笑道,話音剛落,春哥拿著一把燒烤叉突然衝過去,插進了安倍彎人的腰上。看來他進來就沒把春哥當回事,所以制服我和向陽後,大意了,給春哥鑽了空子。
  安倍彎人吃痛不及,給了春哥一耳光,然後點了他身體上的幾個穴位,一腳踹到了我們身邊。
  春哥攤在那裡,呼吸急促。
  「你不是受重傷了嗎?」我看安倍彎人的手力,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你以為你知道很多,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安倍彎人中氣十足道。
  春哥還在高燒,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扭頭問我到:「什麼意思啊!」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其實你是一坨狗屎!」我簡單粗暴的翻譯了一下。春哥呼吸更急促了,我看了他一眼,嚇了一跳,他耳朵在流血出來。再一看,眼睛,鼻孔,嘴巴,都在流血。
  「你點了他什麼穴?」我怒吼安倍彎人到。
  安倍彎人微微一笑:「天突,紫宮,氣戶。」
  居然把春哥頭上與身體聯通的穴位全封住了,這樣一來的話,春哥頭上的血會漲,然後從七孔溢出,最後死掉,夠殘忍的。
  「我這個人心底比較好,送你們上路吧!對了,上路之前,還有什麼疑惑,我給你們解答一下,免得做糊塗鬼。」安倍彎人笑道,然後哈哈一笑,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不是驚訝我怎麼恢復了吧?七星子陣你們已經找到了,但是什麼作用還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七星連珠,氣脈凝聚,助我快速恢復。不但如此,還增長了不少功力。所以今天你們找到那裡時,已經沒用了。」
《你的屍體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