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你心真大。」春哥哭腔到,「但是我們不打臉了,免得你一巴掌把我扇下了懸崖。」
  就那樣,我們又等了一段時間,月亮西斜,雙峰和湖都不見了,再等了幾個小時,東方魚肚白,太陽升起,我也看清了四周的環境。
  我們現在處在斷崖的中心,前後兩三千米都是斷崖的盡頭,這中間有一些若近若遠的石柱。而我們進來的地方,是懸崖開始的地方,旁邊有個小山包,我扔石子試探虛實,估計就砸在了那裡。但是無法判斷這斷崖有多深,因為這下面煙霧迷繞,像仙境一樣。
  春哥和泰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睡著了,我喊了聲:「春哥!起床了!」
  春哥沒反應,我撿起了一個石子丟過去,正好砸在春哥臉上,春哥哇叫一聲跳了起來,但是看見懸崖後馬上腿一軟跌坐了下去。
  泰山也醒了,擦著眼睛,哇哇的叫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
  「現在怎麼辦啊?」春哥哆嗦著問到,我看了看來路和去路,道:「還能怎麼辦?過去唄,來都來了,不可能折回去吧!」
  「可是我想回去!」春哥撅著嘴,我擺了擺手:「那你回去吧!」春哥轉過身,來路也都是斷崖,委屈的轉過了身:「我還是跟著你吧!」
  我看向去路,最近的一個石柱有兩米遠,只要克服心理障礙,跳過去應該沒什麼難度。活動了下筋骨,深吸幾口氣,大喝一聲,幾步助力,跳了過去,穩穩的跳在了那個石柱中間。
  泰山見我跳了,也跳到了我剛才的石柱上。春哥不幹了,哇哇大叫道:「我呢?我呢?你們不管我了!」
  泰山發現把自己的好夥伴弄丟了,又跳了回去,拎著春哥往前奮力一拋,直接躍過中間的石柱,向我這砸來,但是目測泰山砸歪了。
  「我朝——」春哥在空中哭嚎到,從我頭頂越過時,我趕緊跳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腳,但是衝力很大,我被拽倒,春哥吊在懸崖邊上,我拽著他的腳,自己上半身也被拖出了很大一段。
  「媽啊——」春哥沒了勁,暈過去了,他手往下一垂,又是一股下拉的力,我剛穩住的身體被拉的往下滑,身子一下也被拖了下去,但是空出了一隻手,抓住了石柱邊上的一個凸石,大喊道:「泰山,過來幫忙!」
  泰山跳了過來,蹲在石柱上,俯視著我,嘿嘿笑著。
  這傢伙不會是木村派來的臥底吧,這時候還笑的起來。
  我擺著的石頭有點鬆動了,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大哥,拉我上來!大哥!」我也哆嗦起來了。
  泰山嘩嘩笑了起來,趴在懸崖上,倒掛在那,抓住了春哥的腳,把春哥拽了上去,留下我不管。
  「幾個意思啊你?」我無語到,這傢伙真小氣!
  不過春哥被拉了上去,我也輕鬆了很多,雙手掰在石柱邊緣,艱難的將身體撐起,搭了一隻腳上去,然後用力一壓,翻上了石柱,躺在那,心怦怦跳個不停。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奪龍骨 三
  「泰山,你狠。」我喘著粗氣無語到,泰山把春哥舉起來,用力晃了晃,春哥被晃醒了,緊張道:「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泰山見春哥醒了,抱在了懷裡,像大人抱小孩一樣,拍了拍春哥的背。
  或許泰山一人在這深山太久,寂寞的也太久,好不容易有個能一起玩耍的朋友,自然倍加珍惜。
  「現在怎麼過去啊?」我坐了起來,按著大腿,道:「反正我不跳了,我腳軟了,是真的軟了。」
  春哥掙開泰山的懷抱,躺在了我旁邊,「你還好,只是腳軟了,我全身都軟了。」
  我坐在那裡,想了很久,不得其法,直到目光聚焦在泰山背後的工具包上,還有泰山驚人的彈跳力。
  「有了!」我讓泰山蹲下來,把工具包裡的攀上繩取了下來,然後一頭捆在石柱上,打上解,然後讓泰山帶著繩子往前面跳,到懸崖那邊後拉緊繩子,我們順著繩子爬過去。
  我對泰山又說又比劃的,好一陣子,泰山依舊沒明白我什麼意思。倒是春哥,指著前面,拉著繩子原地跳幾下,再哇哇幾句,泰山就懂他的意思了。
  泰山鬆開一點繩子,抓著繩圈,一下跳了過去,然後又鬆開一點,一根石柱接著一根石柱,跳了一千多米,停下來了。原來是繩子短了,這到懸崖盡頭有兩千多米長,而繩子也就一千多米長。
  不過不要緊,能過去一段是一段。
  折騰了十幾分鐘,才和泰山回合。然後春哥又比劃著,讓泰山跳回去,把繩子解開拿回來。我無法理解春哥的肢體語言,但是泰山卻很懂,好像春哥本來就是雪人一族似的。
  如果重複了一次,終於上了懸崖。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我從包裡取了個麵包吃,抓著地上的雪,含進嘴裡化掉當水。
  邊吃邊瞅著春哥皮帶上插著的降龍木,心裡始終掛念著這道家寶貝,提議道:「春哥你要這降龍木幹嘛啊?給你沒用處,不如給我吧,我給你去網上定做一個金箍棒好不好?」
  春哥將降龍木取下,「你都說這個叫降龍木了,連龍都能降住,我拿著防身,一些牛鬼蛇神,肯定不敢靠近我吧。」
  看他一臉欠揍的樣子,我真想把降龍木搶過來,然後一腳踹他下山。
  再看那三重山,已經和普通的山沒有什麼異樣了,原來只有圓月的時候,才能看見三重山的奇景。
  「上路啦!」我啃完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麵包,踢了春哥一腳。春哥卻不急不緩的點了根煙,我看著他,他吸了半截後,對我笑道:「今天哥教你一招很酷的玩法。」
  說完舌頭一輪,將煙捲進了嘴裡,鼓著嘴,嘿嘿笑到,這時候後面的懸崖突然傳來一聲銳利的尖叫聲,我趕緊往前一撲進入防衛狀態。而春哥更嗆,半支煙吞進肚子裡去了。
  原來是只雪雕,展開翅膀能有一米五寬,個頭忒大了點。
  那雪雕飛起來後,圍著我們三個,盤在空中轉圈。
  春哥縮在了我旁邊,輕聲道:「這傻鳥不會是想抓我們吧?」
  「應該不會吧。」我有點心虛的說到,看這雪雕的陣勢,還真說不清它是在觀察我們,還是準備攻擊我們,「走吧,不要盯著它看,免得它以為我們在挑釁它。」
  春哥點了下頭,拍了拍泰山,泰山蹲了下去,他騎上了泰山的肩膀,但是馬上又滑下來了,「不行,騎著目標太明顯了,一抓就把我抓走了。」
  我們一直前行,好在路不難走,而身後的雪雕也一直盤在我們頭頂上空,並未離去。
  來到三重山腳下,山腳廓形太大,無法繞過去,只有爬上山去。這山雖然陡峭,但是表情卻沒有覆蓋冰層,所以總的來說,只要小心一點,還是能翻過去的。
  我把繩子解開,在我們三人腰上都綁了一下,那樣就算有一個失足了,其他兩個也能拉住,不至於滾下山摔死。爬最前面的當然是泰山,有他在前面帶路,並且時不時的能拉我們一下,爬起來就簡單多了。
  約莫到了晌午,才爬上山頂,一到山頂,我傻眼了。春哥上來後也傻了。
  山那邊,是個陡峭的懸崖,懸崖並不是很深,只有一千多米的樣子。但是真正讓我們傻眼的是,懸崖下面,一點冬意都沒有,滿滿的都是關不住的春色,各種五顏六色的花。
  「走!下去!」我把繩子綁在了一塊石頭上,吊了下去,泰山和春哥緊隨其後。一下懸崖,花香撲鼻,人都要清醒好多。
《你的屍體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