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我也跟著氣急道:「太奸了,這次上了當,下次肯定更難抓到她了!」
  張彪頓了一下,問道:「其實那個阿卜麗跟你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來龍去脈,你給我講講唄。」
  我便簡單把阿卜麗的事說了一遍,還有春哥的變化。
  張彪深吸一口煙,皺著眉頭道:「不知道為什麼,聽你講完後,我忽然想起一個這裡流傳的故事。」
  「喔?什麼故事?」我假裝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還記得藏經閣吧?」張彪問到,我點了下頭:「當然記得,昨天才從那裡面出來,怎麼了?」
  「在很久之前,高昌國亡了,藏經閣的消息也傳了出去,有一個邪僧,為了獲取這裡的經書,便高價找人尋求。一批一批的賊來這裡尋經書,但當時還有一個女孩守護這裡,匪徒來一批死一批。最終,邪僧的入門弟子,親自尋來了。可是鬥智鬥勇的過程中,那個守護女孩,卻和他產生了感情,最終,那名年輕的僧人敗給了愛情,死在了女孩手中。而那個女孩,也刻了一個往生咒碑,為他超度。」張彪緩緩講完後,看著我,問道:「你信不信人會有前生的記憶?」
  我咬著嘴唇,問道:「你是說,我兄弟的前生就是那個年輕的僧人,而那個阿卜麗的前生,就是那個守護女孩?」
  「我覺得有可能。」張彪解釋到,「不然他入魔障後,怎麼會找到藏經閣的入口,並且用拳頭擊打。」
  「想不到是這樣啊!那既然這樣的話,阿卜麗的前生守護藏經閣,而老爺是高昌王室後裔,那他們是一家人吧?」我盯著張彪的眼睛問到。
  張彪聳肩,笑道:「不是的,當初守護的女孩,只是王室的一個護衛而已。」
  我點著張彪之前發我的煙,蹲在地上,假裝沉思著,然後說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如果前世的記憶太過深刻,轉世後也可能會攜帶,就像一個封印的匣子一樣,而打開這個封印,需要一個契機,那個阿卜麗的髮香,很可能就是打開春哥前世記憶的契機。」
  「是啊!」張彪趕緊補充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你沒必要去追著阿卜麗不放,反正她不會對你兄弟有害意,順其自然,看看怎麼發展。」
  「咦?」我盯著地上,撿起一根長髮,那是南南事先準備好留在這裡的。
  張彪湊了過來,「頭髮,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來,所以這根頭髮,很可能是阿卜麗剛才留下的。」我將手機後殼打開,把頭髮藏了進去。
  「你要她頭髮幹嘛?」張彪有點緊張的問道,「剛剛不是說順其自然吧,反正你兄弟也沒害處。」
  我擠出一個笑容:「有沒有害處,得試過才知道啊,那是我兄弟,我不能不小心點。」轉頭看向東方,道:「你可曾聽說過結髮夫妻?」
  「知道啊,古人結婚,夫妻各方都會取一撮頭髮,綁在一起。」張彪有些遲疑的回到。
  「結髮同枕席,黃泉共為友。」我把手機放進口袋裡,「如果阿卜麗前生真的跟春哥前生發生了關係,原則上也算是夫妻了。結髮結髮,所以他們兩的頭髮綁在一起,用溫火慢慢烤,頭髮會互相纏在一起的。而沒有發生過關係的男女,頭髮綁在一起,用溫火烤,是會各自捲起,而不會纏在一起的。」
  「喔?還有這種說法?」張彪頗為好奇到。
  我哈哈一笑,「對啊,發生了關係,氣也就互通了,各方面都會有一些共同點的。特別是頭髮,都纏著發魂呢,跟主魂相通,所以那些搞降頭法術什麼的,都用頭髮。你不懂嗎?」
  「我不懂這些。」張彪笑到。
  我長長的噓了口氣,「哎,麻煩你了,回去吧,今晚就拔根春哥的頭髮試一試。」
  我們回到車上,沿著公路回去,因為風比較大,所以車窗一直是關著的。開了一段路後,我將手機殼打開,將髮絲捏起來,聞了聞。再放回去的時候,張彪卻突然打開了車窗,一陣風吹進來,頭髮揚起,不見了蹤跡。
  而此時,突然有一批本地人扛著東西出現在一個沙丘上,而帶頭的,就是剛才那女孩。
第二百零七章 戒紋
  「啊!不好意思!」張彪趕緊把車窗升起來。我假裝很著急的勾下頭找頭髮,可是頭髮那麼細,車裡又那麼多犄角疙瘩,怎麼可能找得到,找了一會後,假裝注意到了那個女孩。
  「那個阿卜麗!」我趕緊指著那女孩說到。
  張彪也是懵了,靜觀其變,一會後,女孩靠近了,我也假裝失望道:「不是阿卜麗啊!那她剛才跑什麼?」
  「別讓他們跑了!」女孩大吼一聲,那些扛東西的村民全衝了過來,殺氣騰騰。
  「怎麼回事?」張彪也納悶了,不過來者不善,我們還是趕緊跑進了車裡。
  「我看見他們在水庫裡投毒,被我發現後,還想抓住我!」女孩大聲呼喊道,張彪趕緊發動車子,一路狂飆,逃出一段路後,氣急敗壞道:「想不到居然搞錯了!」
  我心想必須得搞錯啊,已經試出你認識阿卜麗了,並且還誤導我,如果不補這齣戲,回頭阿卜麗告訴你她沒來過這,我豈不是穿幫了,你也就知道我在試探你了。
  「居然搞出這麼大的烏龍!」我手錘在汽車表板上,搖頭道:「那個阿卜麗居然沒出現,到底哪裡出錯了呢?」我轉頭看向張彪。
  張彪擠了個笑容:「我不懂那些法術什麼的,但是我想她沒有出現的話,要麼就是遠了,來不及趕過來,要麼就是她暗中出現了,但是我們沒發現她。」
  「哎,辛苦你了,兄弟,害你陪我白跑一場。」我假裝愧疚的按了按張彪的肩膀。
  「說什麼客氣話呢。」張彪笑到,過了一會後,假裝隨口問道:「對了,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我狐疑到。
  「就是——」張彪捋了一下舌頭,指向東南方,「你能從藏經閣出來,老爺說你可能已經接受上佛的洗禮了,讓我過去接你,以後就是同隊人,然後——」
  「喔,我明白。」我打斷了張彪的話,長長的歎了口氣:「哎,魔占佛身,作為上佛的剃度弟子,我確實有責任為正佛正言,可是這千頭萬緒的,我也不知道從哪下手啊。」
  「沒事,老爺早就為了準備了一個重任。」張彪拍著我的肩膀,腳踩油門,帶我到了郊區的一棟老式的徽派建築,青磚灰瓦,進院子後,有兩個小孩在院子裡玩,看了我們一眼,繼續玩。
  我們穿過堂屋,到後堂,然後又進了二堂。之後推開一扇耳門,耳門後是往下通的青石板梯,下面傳出濃濃的檀香味道。
  下到了地下室,一尊慈祥的石佛立在正中,佛像表面坑坑窪窪,看起來比較粗糙。而石像後面,一個和尚在清掃案板。
  「這是我們的右護法。」張彪給我介紹到,右護法微笑著轉過身,慈眉大肚,頗有一副活彌羅的樣子。
  「藏經閣的那扇門,只有接受真法洗禮,通了心的人才能打開,你能打開,說明你的心已經通了。」右護法走到我跟前,和藹道:「希望你能為弘揚真法出一份力。」
  「明白。沒這想法,我也不會來這裡。」我謙恭到,然後看著佛像,道:「這佛陀,是不是要修一修了?」
  「哎!」右護法噓了口氣,「你怎麼能跟那些邪佛子弟一樣,覺得佛會在乎易容呢,什麼佛靠金裝,完全放屁,真佛普度眾生,早已看透三界苦惱,怎麼會貪圖一些金身?」
  我點了下頭:「受教了,我愚昧了。」
  「在佛陀面前跪下吧,我為你上戒紋。」右護法吩咐道。
《你的屍體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