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向陽點了下頭,我帶上裝備,再次進山。
  一路上在思考,為什麼老爺會那麼鎮定,認定我們找不到呢?看來那個洞一定很隱蔽,隱蔽到我們想像不出來。
  我閉上了眼睛,清理雜念,放空心。
  「怎樣才夠隱蔽到常人無法找到?東西遮住了,不對,專心來找的,就算再大的東西遮住,也一定找得到。那是什麼原因呢?」我突然睜開眼,靈智一下開了,「是肉眼無法看見的洞!不是具象的『洞』,而是抽像的,老爺有意無意間誤導了我們。」
  那就是陰旋了,就像一個氣場黑洞一樣,肉眼無法看見。我將羅盤掏了出來,陰旋的位置要跟這的氣場想符合。無論什麼東西,只要是獨立的,就存在太極場,一個人有他獨立的太極場,一間房子,一棟樓,一個學校,都有它相對獨立的太極場。而這坐山要有陰旋的話,必須得再陰眼位置,還要有外力的作用,就像一根竹竿,沒有外力加工,它也不會成為筷子。
  我看著羅盤,快速跑動起來,同時記錄著羅盤指針的擺動,繞著跑了半圈,心中大致描繪出了這座山的太極場,現在就要去它的陰眼。
  陰魚陽眼,陽魚陰眼,心中已有太極場的版圖,找到陰眼不難。
  這時手機響了,是向陽打來的,問我找的怎麼樣了,我這才發現已經找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便回她再等一會,已經有頭緒了。
  盯著羅盤,低著頭,慢慢走,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鐘,跨出一步後,突然一束陽光射在羅盤上,折射光炫了一下我眼睛,我停住了腳。抬頭,前面高樹林立,怎麼可能有陽光投射進來,正納悶時,樹頂的樹葉又晃了一下,是風吹動造成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從剛剛的樹葉縫隙望過去,好像看見了一個佛形的雲朵。
  是神明在暗示嗎?我收下羅盤,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盯著前面的環境,發現了問題,前面又八棵大樹,圍成了一個圓形的空地,有空地不奇怪,但是這麼規則的圓,就有問題了。
  如果對方有意的話,只怕我剛才走了進去,也跟梁伯一樣消失了,出不來。
  我掏出手機,想叫向陽他們過來,可是發現一個信號都沒有,算了,自己破吧。只要不陷進去,從外面破,也不難。這應該也是為什麼老爺不殺梁伯吧,因為他也不敢貿然衝進陰旋中,而破掉陰旋後再殺梁伯,就划不來了,從他的立場出發,也沒這個必要。
第二百四十七章 陰眼 二 (大結局 上)
  我在陰旋外面,圍著圈走,打量著那八棵大叔,並沒有什麼異常地方。後索性在一個樹上摸了摸,掰了幾張粗樹皮下來。當手觸碰到一張樹皮時,突然停了下來,因為那張樹皮很鬆,不跟其他的樹皮一樣緊貼著樹幹。
  看來有問題,我往後退了兩步,撿起一根樹枝,從側面把樹枝伸進樹皮縫隙中,用力一敲,樹皮掉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團黑氣噴了出來,不過我在側面,所以沒碰到我。黑氣噴完之後,馬上一隻大老鼠爬了出來。
  大老鼠趴在樹洞上,兩隻葡萄大的眼睛瞪著我。
  原來是鼠精作怪,我說這裡怎麼會有陰旋呢,看來梁伯追那只鼠精上身的村民,中了那鼠精的計,被圈到陰旋里來了。
  我往後退了幾步,捋起袖子,對那大白鼠道:「來啊,看我怎麼踩爆你的頭。」
  大白鼠卻一動不動,盯著我看,我也本能的與它對視,爭取用眼神殺氣征服它。可是才幾秒的功夫,忽然感覺有點睏,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用力晃了一下頭,腦袋忽然一片空白,忘了自己來幹嘛的了。再睜眼,前面一個妙齡女子,靠著樹幹坐著地上,揉著腳踝,處處可憐的看著我。
  「小哥哥,能不能幫我一下啊,我腳扭了。」那姑娘柔聲道,聲音甜的我骨頭都酥了。
  「姑娘,你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幹嘛?」我慢慢走過去,「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女子臉上抽搐了一下,更顯可憐,讓人心疼,她柔聲道:「你能不能背我回家去啊,我腳好痛啊。」
  我趕緊在她面前蹲下,打量著她的腳,道:「我來幫你揉揉吧!」說完輕輕抬起她的腳,溫柔的捏了捏,女子嬌聲道:「哥哥,你被背我好不好?」
  「好喔。」我也心疼的回到,然後突然抓緊她的腳,側身衝起來,一個過肩摔,狠狠的把她摔在地上。
  這沙皮,本來我都被迷惑了的,可是她居然穿個古裝,我想不清醒都不行了,搞siao。這廝一定是相應廣電的號召,建國後的動物不能成精,所以才穿古裝。
  我清醒過來,一隻大白鼠在地上蹭著背,應該是被摔疼了。我不容它起身,兩步跨過去,照著身上狠腳踩下去,白鼠轉了身,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已經爬到了樹根處,往上爬。
  「喵!」我突然學了一聲貓叫,同時拔出了匕首,將匕首飛了出去。白鼠精聽見貓叫聲,怔了一會,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匕首釘在樹幹上了。
  我走過去,握著匕首柄,用力推了一下,道:「你這沙皮。」然後橫向一推,把白鼠給腰斬了。
  斬了這只白鼠精,我盯著陰眼地方,怎麼還沒有看見梁伯,難道還有其他的鼠精?正納悶著,突然四處吱吱作響,只見剛才的那個洞,源源不斷的爬出了十多隻大白鼠,而其他七棵樹,也不斷有白鼠爬出來。
  我往後退了幾步,抱著雙手,不屑道:「這麼多,家族企業麼?」
  上百隻白鼠爬出來後,馬上將我圍成一個圈,圍著圈跑動起來。我衝上前去,像踩死一隻白鼠,但是他們也很聰明,圈形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
  它們在我周圍拚命轉著,速度很快,慢慢的,在我眼中,就只有一道白布在地上轉動了。慢慢的,那條白布的越來越寬,立了起來,像一道寬白色絲綢圍著我轉,並且那白色面積還在增大。
  我趕緊低下頭,念著定心咒,再抬頭時,已經置身一片白色中,這個天地,全都是白色的,好像自己進入了一個白色的球中。
  想不到還是著了它們的道,我不敢隨便移動步子了,因為怕會陷阱陰旋中。
  在原地轉了個圈,沒有發現任何突破點。鎮定點,一點有突圍的方法。思考一會後,靈機一動,自己已經被蓉婆婆灌頂,是密宗的人了,那我用密宗手印,應該會與神明力量相通啊。左手慈悲,右手智慧,兩手相合。
  「臨!」我手結了個不動明王印,然後念金剛薩埵心咒:「唵班雜薩朵吽」。
  「兵!」我變換了個手印,結指成大金剛輪印,再念相配合的降三世明王心咒。白色世界中出現了一點綠。
  再將其他的七個也念完了,配合著手印和相對應的心咒。總算是從幻覺中脫離出來,那幫白鼠還在圍著我轉,不過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hello,baby。」我突然往前衝,白鼠的圈也往前移動,但是我又突然折了回來,往後一撲,匕首戳下,正中一隻白鼠的腦袋。
  它們的陣法被破了,但是也沒亂了陣腳,馬上聚集到我前面,列陣與我對視。
  我將戳中的那只白鼠抓起來,用匕首劃破了它肚子,對著前面那些白鼠道:「自覺點,放棄吧,不然我大開殺戒,把你們全剝皮,今晚烤老鼠肉吃!」說完扣住手中白鼠被劃破的肚子,用力一撕,把皮給撕了下來。
  「吱吱吱!」那幫白鼠憤怒的叫起了,有幾隻更是像人的一樣的立起來,拍胸錘地。
  「吱個毛線!」我把剝了皮的老鼠狠狠摔在地上,其實心中已經有點怕了,畢竟這麼多的老鼠,一下衝過來,手腳不快的話,極有可能就被分食了。只能從氣勢上壓住它們,使他們害怕,畢竟是動物,不會那麼聰明想到團結就是力量。
  擔心什麼來什麼,那群白鼠全都衝了過來,拍前的幾隻白鼠彈了起來,撲向我胸口,我手起刀落,匕首劃死幾隻白鼠。而此時,也有兩隻鑽進了我褲管裡面,沿著腿往上爬。我跳起來,狠狠跺了幾腳,將它們震下來,可是顧得了下身,卻顧不了上身,一隻白鼠撲到我懷裡,迅速從衣領鑽了進去。
  我次奧,我趕緊轉身跑,分散它們,同時去抓已經跑進身上的那只白鼠,忽然,乳頭一陣疼,我疼的嗷叫一聲,隔著衣服抓住了它,用力一捏,它的嘴巴被脹開了,然後一聲悶響,被我捏爆了腹髒。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結局
  捏死了身上的,褲腳又鑽了幾隻進來。我想這下他們的玩完了,而此時,旁邊突然傳來很多腳步聲,還有草動聲,轉頭一看,原來是唐楓他們來了。他們應該是聯繫不上我,擔心,就出來看看,而剛才我痛苦的喊聲,給他們指了路。
  唐楓抄了一根粗樹枝,衝過來就拍死了好幾隻白鼠,而春哥跑近後,突然剎住了腳,懵了一會後,大喊道:「刀哥你等著,我去叫人!」說完居然轉身跑了。
  我次奧,南南倒是也懵了一下,估計是怕老鼠吧。但也只懵了一會,便動身打老鼠了,三個人六隻腳,背靠背成三角狀,那些白鼠就無處下手了,沒幾下就踩完了,地上躺了一地的白鼠屍體。
  最後一隻白鼠被踩死了,依舊沒有看見梁伯。我有點急了,按理說這些不成氣候的白鼠精都被踩死了,沒有外力作用了,光是陰眼位置,是產生不了陰旋的,也就是說,梁伯應該不會被困在裡面啊。
  正納悶著,一個農民大伯走了過來,憨憨的問我們在幹嘛,怎麼殺了這麼多的白鼠。雖然他的語氣很憨,但是那眼神,太賊了,典型的鼠眼。
  「大叔,你是哪裡人啊?」我佯裝不知道情況,走近他,待到他側面時,突然出手勒住了他脖子。他嗷嗷叫著,用肘撞我,我大喊道:「向陽趕緊抓泥巴封住他七竅!」
  向陽馬上在地上抓了兩把泥巴,跑過來往大叔的眼睛和鼻子嘴巴耳朵裡塞,一會後,大叔就暈了過去,一團氣跑走了。
  而此時,梁伯也出現在了陰眼位置,躺在那裡。向陽喊著乾爹,跑過去,趴在梁伯旁邊,試著他的身體跡象,大喊道:「乾爹還有氣,但是很虛弱了。」
  「乾淨把他拖出來!」我對向陽大喊道,因為那最後一隻鼠精只是跑了,還沒死呢。然後對唐楓道:「把那些樹洞全趴開,把最後一個白鼠肉身找出來。」
  我們分工行事,剛趴了一個樹洞,春哥就跑來了,道:「刀哥,我忘了這不是HK,我叫不到人。」
  我心想你就吹吧,氣都喘一下,肯定是被白鼠嚇到了,躲在旁邊看。
  春哥見我不搭理他,也不生氣,湊到我旁邊,問道:「你們在幹嘛啊,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找寶貝呢。」我騙他到,「諾,這八棵樹,每棵樹都有一個洞,你也去掏吧,說不定就掏到寶貝了!」
  春哥大聲誒了一下,跑去掏洞,沒一會就大喊道:「我抓到個東西了,軟綿綿的!」說著把手伸了出來,嚇得尖叫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用腳跺:「我最怕老鼠了,我最怕老鼠了。」
  我走到春哥旁邊,看著地上那最後一個頭頭,想不到就這樣被春哥跺死了。
  唐楓背起了梁伯,往山外跑,到車上後,趕緊把梁伯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只是休克了,不過還好來的及時,再過幾個小時的話,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醫生給梁伯輸液幾個小時,梁伯醒了過來,看著我們,笑了,虛弱的伸出手,向陽趕緊把手伸過去。梁伯抓住了向陽的手,然後按在床邊,又指向我,我也湊過去,他把我手按在向陽手上面,然後一一把春哥和唐楓的手也按了上去,流著淚道:「還好,人都齊全,完完整整的。」
  見梁伯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到窗戶上看了看,南南和笑笑還待在車裡,看著老爺。我便問梁伯,老爺被抓住了,怎麼處理。
  梁伯想了想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掛掉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來了幾個穿中山裝的人。應該是公家的人,梁伯對他們說了一下情況,那幾個人對梁伯表示了深深的感謝,再和我們一一握手感謝,最後把老爺帶走了。
  當晚,我把從死人洞帶來的活魂全注回到了他們的身體上。
  第二天,梁伯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了。
  我們都要回HK了,而南南也一直悶著,沒有說話。
  「你也跟我走吧!」在賓館外面,我對南南道。
  南南鼓著嘴,道:「沒名沒分的,我跟你到處走,像什麼嘛。」
  「那你想怎樣?」我有點蒙了。
  南南的要求是,娶了她才可以跟我一起走,並且要風風光光的娶。雖然以前還沒有想過結婚,但是突然面臨這種事,也沒有多害怕,畢竟我也一直處於多變的環境中。
  趁著梁伯還在這,於是到南南家去提親,梁伯作為我的長輩。
  婚禮辦的熱熱鬧鬧,春哥總是喝的大醉,而唐楓,雖然嘴上笑著,但是眼神裡卻藏著心思,確切的講,是思念,他一定是想阿雯了。
  結完婚,梁伯聯繫了之前找他辦事的公家人,給南南辦了個身份,把笑笑也加了進去,我們就成一家人了,一起去HK。梁伯的房子算是住不下了,我本想用師父留給我的積蓄買個房子,咨詢後才發現首付都不夠,梁伯送了一套房子作為婚禮賀禮。
  客廳牆上掛著的婚紗照中,除了我和南南之外,中間還站著一個笑笑。
  而梁伯,經歷了這次事情,也意識到自己真的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放手不做事了,負責帶笑笑,接送笑笑上學,週末帶笑笑去公園玩。他的一些老主顧找他做事時,就讓我和南南以及向陽去做。
  唐楓被阿雯的隊伍「招安」,兩人成情侶搭檔。而春哥,不想再跟著我了,因為我總和南南在一起,他身份尷尬,憂鬱了一陣子後,天天去觀音山找王大壯玩。
  日子無驚無險的過著,算是挺滋潤的,就是有時候,會想念師父他老人家。結婚後兩年的暑假,回了一趟老家,師父的門上已經結滿了蜘蛛網,南南打掃屋子,我則抱著笑笑,坐在院子裡,給他講著我以前在這裡發生的故事。不過笑笑總是拿我手機偷偷打電話,一次我撥了回去,接電話的是個小男孩聲音,我心一下塞了,不懂現在小孩的心思,也憂傷總有一天,笑笑會被另一個男人搶走。
《你的屍體我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