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我把這發現告訴了下面的渠志峰二人,指明了方向讓他們朝著土檯子的方向走,我定了定神,邁開步子順著牆頭向那土檯子奔去……
第九章 神秘暗門
  好在牆頭上還算平坦,雖然距離地面很高,我行進的速度倒也不慢。距離越來越近,那土台的全貌漸漸展現出來,果不其然,土台是和土牆連接在一起的,看著像是個方正的房子,風化的不是很嚴重,土台頂端甚至還保存著一圈嘹望口。
  渠志峰他們先到了土台跟前,我遠遠的看著渠志峰站在土台下衝我蹦跳著招手,嘴裡還喊叫著什麼,距離有些遠,我也聽不清楚,只得加緊趕路。
  到了近前,我才知道,原來,在土台的另一邊,連著土牆的地方,有道台階,這台階也是黃土砌成,沿著牆頭直通到地面。
  好在土台與土牆的落差不大,渠志峰先從那邊爬上了土台,伸手把我拉了上去,我這才得已從這道該死的土牆上面脫了身。
  直到腳踏實地了,我這兩條腿還不由的發軟,十幾歲時,在十幾米高牆上獨自一人的經歷讓我在日後患上了極為嚴重的恐高症,腳只要離開地面心裡就會覺的不踏實,所以,在那後我從來沒有坐過飛機,更沒玩兒過什麼勞什子蹦極,我寧願打上兩里地的盜洞,也不願讓雙腳離地一尺。只能說,童年的經歷真的會影響人一生。
  渠志峰看我面色慘白,雙腿不住打晃,倒也破天荒的沒有抓著把柄取笑我,反倒是和陳虎蛋摻扶著我走到土台腳下坐下,有時候,這渠胖頭還是比較靠譜的……
  好半天,我才緩過勁來,不用渠志峰他們扶著也能站起身了。
  我抬頭看著方土台,越想越氣。就這麼個破土堆子,差點壞了老子的一世英名!就這日後渠胖頭那貨還不定怎麼地以此取笑我呢。越想越氣,啐了口吐沫,抬腳就朝著土台的牆面踹過去。
  只聽「彭」的一聲悶響,牆面沒事,我倒被反震的向後倒去。
  「咦」只聽見渠志峰和陳虎蛋同時疑惑哼道,我也感覺不對勁,從腳下傳來的感覺我發現敢情這土台是個空心的!
  我一咕嚕爬起來,和渠志峰二人湊近土台觀察起來,表面看這土台是一層一層的,明顯就是層層用黃土夯實了壘起來的。所以開始我們才以為它是個實心的,可剛才的那一腳卻讓我們明白的意識到,這黃土疙瘩可是個空心貨!
  然而問題是!即然是空心的,那就要有用途,儲物,住人,這是最基本的用途,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必然少不了一樣東西——門!
  好吧,如果不喜歡走門喜歡扒窗戶的話,那總該有一扇窗戶吧。可剛才渠志峰上去的時候,就已經前前後後的瞧了個仔細,這土台上面別說門窗,大點的窟窿都沒有一個。這就奇怪了,這個空心的土檯子是幹什麼用的。
  發現土台是空心的後,最興奮的就是渠志峰,這傢伙一口咬定這土台是個藏寶室!我倒認為這土檯子是個墓室,入口八成是在地下,只有陳虎蛋默不作聲,只見陳虎蛋湊近土檯子打量了半天,又退後幾步看了看,猛然開口道:俺知道門在哪了!你倆過來看!
  我聽的一楞,沒看出來啊,合著這陳虎蛋還是一世外高人,愣能看出門道來?想歸想,我和渠志峰還是依言退到了陳虎蛋身邊,向土台看去……
  一看之下,兩人都恍然大悟,只見這土台下邊還真的有道門,只不過這門原本是被人用黃土抹上和牆面砌平了,剛才我那腳正好踹在門正中央,抹著門縫的黃土被震裂下來,近處看著是道道裂縫,只有離遠點才能看出這些裂縫連出了個門的形狀。
  這道門並不高,上面是半圓形的,很像陝北農村挖的窯洞。門只有半人高低,幾十公分寬,表面抹著的黃泥土並沒有脫落,所以也看不出是什麼材地的。
  渠志峰見找著了土台入口,興奮著叫道:「有門了!怎麼樣?哥幾個,別光瞅著了,都抄傢伙上手挖寶貝吧!」
  不知為何,自從我看到了這門,就有種不好的感覺,總感覺在這道黃土堵著的門後,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看!
  把這感覺和渠胖頭一說,惹的這貨又是一頓譏笑「大白活啊,你那心裡不知道想啥呢,別說這裡面沒啥東西,就是真的有!老子也得掐著脖子讓他把寶貝交出來!汪大白活,你不敢動手就靠邊點,看你渠大爺的手段!」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渠胖頭這激將法,當下氣急反笑:「渠胖頭!你也甭的瑟!我汪子龍啥人你清楚。沒有那拉稀擺怠的時候!廢話少說,操傢伙干!」
  幾人統一了意見,各自折了根粗樹枝當工具,準備把那門砸開!
  只見渠志峰哇呀呀一聲怪吼,鬼子衝鋒似的照著門就撲了上去,到了近前,掄圓膀子一棍子就砸到了那扇門上……動靜挺大,卻收效甚微!一棍子只在門上砸出個白點!渠志峰看了大急,掄起棍子沒頭沒腦的又是一通亂砸,結果還是一樣,光是砸出一片白點,連蛋大的坑兒都沒砸出來!
  這下,不光渠志峰,我都看出了古怪,渠志峰這傢伙我瞭解,一身怪力,一歲的時候就舉著板磚兒滿世界的攆雞打狗,五歲就能雙手提起兩桶水,到了十二三歲百十來斤的面一次兩袋,大氣不喘的就上五樓了!按說,他這一通亂棒,早該把這土台上的門砸開了,怎麼會僅僅是砸出一片白點?!
  我更覺的有古怪,提著棍子走到一旁,照著土牆上搗了兩下,沒廢力就搗下了牆面上的土坯,露出了裡面的土磚,我又走回來,照著土檯子砸了幾棍,和砸門的結果一樣,也僅是砸出幾個白點,看來這土牆和土檯子的建築材料並不一致!土檯子修建的堅固程度遠大過於土牆,而這樣做的目地很可能就是不想讓人進入到土台內部!這麼想來,土台中真有可能保存著某些建造者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弄的激動不已,人都有探尋別人秘密的天性,更何況我們這幾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不過看這情況,光靠手中這幾根木棍是無法打開那扇門的,再加上天色已晚,父親和老胖頭尋不著我們肯定生氣!回去晚了難免的挨頓板子!
  於是乎,我招呼渠志峰和陳虎蛋先回去,趕明準備了趁手的傢伙再來收拾這破門!渠志峰雖心有不甘,但瞧見時候真的不早了,再加上前幾天偷看女廁所剛挨了他老子一頓打,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實在不宜再挨板子,所以,扔了手中木棍跟著我就往回走。
  二人走出幾步,發現陳虎蛋沒跟上來,回頭一瞅,這傢伙還拎著根棍子原地站著發呆呢,我又招呼了幾聲,陳虎蛋也毫無反應,渠志峰走過去用力一拍他肩膀大聲道:「還愣著幹啥!這土檯子又不會跑!你還打算這兒守著啊!」
  陳虎蛋嚇的一激凌,打了個哆嗦回過神來,我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陳虎蛋竟然面無血色,慘白慘白的,看來讓渠志峰那下嚇的不輕,我看的好笑,開口打趣道:「虎蛋你這膽子也忒小了吧!拍個肩膀都能給你嚇成這慫樣?」
  陳虎蛋像是牙根沒聽到我說的話,喏喏的說道:「剛才……你倆……沒聽見……」
第十章 怒火焚屍
  「聽見啥?」我讓陳虎蛋弄的一頭霧水……
  「有人說話哩……咿咿呀呀的……就像是唱戲!」
  渠志峰聽了,伸手摸摸陳虎蛋額頭:「你不是發燒了吧,這才幾月份?廟會還早著呢,哪來的人唱戲啊,我說……」
  「啊呀!」沒等渠志峰說完陳虎蛋慘叫一聲,打掉渠志峰的手喊道:「又來了!就是這動靜!」
  我和渠志峰都被陳虎蛋這聲慘叫嚇了一跳,看看他確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於是也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
  這一聽,二人臉色同時一變,別說,還真像是有人躲在什麼地方在說話,咿呀著也聽不清楚,聽著倒真像是在唱戲!
  我尋著聲音仔細的尋找,最後目光停在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地方……那扇門上!
  這發現讓我頭皮一炸,怎麼會有人躲在這土檯子裡!雖然,已經知道,這土檯子就是用來住人儲物的,但那也僅限於土台剛建成時,看風化程度,土台至少建成了有千年以上,當初裡面即使有人,現在怕也早就死了爛成了渣!又怎會開口說話?
  渠志峰顯然也聽出了這聲音是土檯子裡面發出的,擠眉弄眼的和我打眼色,我知道他這是好奇想讓我一起湊近了聽聽裡面那「人」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心裡又何償不好奇!
  猶豫了半天,最後終於一咬牙,狠下心招呼渠志峰一起上前聽個明白!二人悄悄的湊到那扇矮門前,輕輕把耳朵貼到門上,門內的似乎是個「女人」也是緊貼在門上,咿咿呀呀的說著婉約柔媚之音,我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這女人的聲音怪好聽的。
  我與渠志峰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我正準備站起身來和渠志峰就這女人是不是美女插科打渾幾句,突然聽到身後陳虎蛋大喊一聲:小心!
  沒等我轉過頭,身後突然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整個人向前飛去,直直的撞到了那扇門上,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被撞進了門內,耳邊傳來的是淒厲的哭喊和嘖嘖的怪笑,間或夾雜著一句: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我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後才被人救醒,救我那人說也就是碰上了他,換別人的話,再好的醫院再好的醫生都是白搭!
  我醒後又在床上躺了將近小半年,才徹底的康復,在這其間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我卻沒有任何印象,一切都是渠胖頭事後來對我口訴的……
  渠志峰背著我一路小跑的原路返回,陳虎蛋在後面托著我屁股緊緊跟著,待把我背回到那黃土堆後,渠志峰累的如同一條死狗,癱在地上只有吐舌頭的力氣了。
  此時,父親和老胖頭已挖開了黃土堆,那黃土堆果然是個墳墓,渠志峰抽眼瞟了瞟,只見墳裡的棺材已經被父親二人挖出來了,棺蓋掀在一邊,棺內躺著具面幕可怖的男屍!父親和老胖頭正蹲在土坑邊上看著棺材發呆。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