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老潑婦又拉著渠胖頭的手揉搓了半天,這才意猶未盡的鬆了手。
  渠胖頭脫了身,頭也沒敢回的就竄上了樓,老潑婦後面還喊呢:「記的加姐QQ……」
  我聽的一陣惡寒……
  老潑婦這才看見我,臉立馬拉了下來,瞪我一眼,轉身就進了門房,我鬆口氣,正打算挪步上樓,就聽見老潑婦在門房裡喊道:「汪子龍!進來!」
  我腿一軟,心道:喊我幹啥呀!我可是正經人吶……
  我猶豫著進了門房,才發現自己多想了,老潑婦明顯對類似沙皮的我不感興趣,遞給我個東西就讓我走了……
  回了宿舍,老胖頭坐著床上正喘粗氣呢,見我進來大叫起來:「哎呀媽!那啥玩意啊!臉上粉底得有一尺厚,黑山老妖也比她好看吶!」
  我揮揮手說不出話來,渠胖頭接著道:「大白活,現在我知道你過的啥日子了,碰上這麼個主,也難怪你小子讓收拾的服服貼貼的!不服不行……哎?你手上拿著啥玩意?」
  聽渠胖頭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老潑婦剛給我手裡塞了啥東西,好像是個信封,打開一看,頓時驚出我一身冷汗……
第二十二章 意外來電
  信封裡是封電報,很短,寥寥數字:陳蔭廿,速回村!落款是陳虎蛋……
  我把電報遞給了渠胖頭,他看後也瞪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陳蔭廿……又出來害人了?」渠胖頭問我。
  我腦裡一陣亂,其實,在我潛意識裡,我一直都不願承認陳蔭廿這個人確實存在過。我只當兒時的那場經歷就是個夢。
  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然而,陳虎蛋的這封來信卻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陳蔭廿這老鬼確實存在,不光存在而且似乎又出來害人了……我兒時的經歷是真的,苦心經營的幻想被打破了。
  這傢伙曾經害過我,是薩滿奎三把我救活的,瘸腿奎三也說過要找個地方把陳蔭廿繼續封印起來,他是否這樣做了?如果是?這傢伙又是如何跑出來的?難道是又被人陰差陽錯的放了出來?陳虎蛋為何要給我發這封信?僅僅為了告訴我提防陳蔭廿?那麼為什麼要讓我回村子呢?
  我越想越亂,毫無頭續……
  陳蔭廿那老鬼是我父親和老胖頭放出來的,他再出來害人,我父親和老胖頭有推不掉的責任!但總不能讓倆老人去跟陳蔭廿干仗吧?這事只能是責無旁怠的落在我和渠胖頭身上!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回趟毛驢溝村。
  主意打定,我讓渠胖頭趕緊收拾行李,明天取了錢就回去跟陳蔭廿那傢伙拚個你死我活!
  渠胖頭天生就是個坐不住的主,聽我說要回村跟老鬼干仗,竟然還挺興奮。
  倆人著急忙慌的收拾東西,其實是也就是幾件換洗衣服,別的也沒什麼好帶的。
  渠胖頭從床下取出了那把開山刀,喊道:「這回可算是能派上用場了!老子八百大洋沒白花!」
  我沒攔著他,此事非同尋常,帶著傢伙總沒錯。這時也顧不上什麼管制不管制了。
  這天晚上,我和渠胖頭一直在討論各種對付陳蔭廿的辦法,但是最後的結論都很不靠譜……
  二人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我紅著眼睛去自動銀行取了錢,父親知道渠胖頭在我這兒,竟然打了一千塊錢過來,正好解決了路費問題。
  渠胖頭身上帶著傢伙,火車自然坐不成了,二人只得直奔了長途汽車站……
  我給了渠胖頭二百塊錢差他去買車票,自己拿著二人行李在候車大廳裡轉悠著,候車大廳有些賣當地工藝品,土特產的攤位,我就在這些攤位前茫目的看著,事實上,我不想買什麼東西,只是不想讓自己閒下來,一閒下來,我不由自主的就會胡思亂想,想極將要面臨到的危險。想或許這危險會讓我們失去生命!
  我怕……我怕這些想法會讓我更怯懦……
  我沒有目地的閒逛著,突然看到了一個賣工藝品的櫃檯,櫃檯裡除著擺了些牛角梳,奶酒杯什麼的,還擺著幾把buck軍刀,我一愣,這刀不應該屬於管制刀具麼?怎麼會明目張膽的擺放著出售?
  我這才想到,好像只有渠胖頭拿了把開山刀,我還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雖然,這刀槍未必對陳蔭廿管用,但廖勝於無,帶著總歸心裡踏實點,想著,我走過去,讓攤主把那幾把軍刀拿出來看看,細看之下,我有些失望,這刀,看著就是粗製濫造的仿品,而且,實在有些太小了,拿著沒什麼安全感……
  那攤主倒也機靈,察言觀色的看我面露失望,開口道:「小兄弟是不是想要點硬傢伙?」
  我聞言挑挑眉反問:「你這有?」
  攤主也沒回答,蹲下從櫃檯下取出個紙箱子打開,招手示意我看,我探頭看去,吃了一驚,只見紙箱子裡明晃晃的全是管制刀具,光是渠胖頭那種開山刀就好幾把,邊上甚至還有把自製弩弓……
  「怎麼樣?兄弟,有看上眼的麼?」攤主問我「有是有,只是你這東西殺氣太重,我也帶不走啊。」我指了指進站口回道。
  攤主聽了,笑道:「東西你隨便挑,我幫你帶上車。」
  我聽這攤主話說的挺滿,沒再懷疑,指著把和渠胖頭那把一樣的開山刀問:「這刀什麼價?」
  「八十。」攤主回答的挺乾脆。
  「那個呢?」我又指了指那把自製弩弓。
  「兄弟挺識貨!」
  攤主笑著繼續道:「這弩看著不好看,但實用,能射鋼珠和箭頭,你要要,三百,帶二十個箭頭,送盒鋼珠。」
  我一樂,比我想像的便宜多了,就他了!當下沒在猶豫,讓攤主打了個九折,又挑了把開山刀和那弩弓一起打包起來。
  這時,渠胖頭買好票尋過來催我上車,見了打包好的紙包,問我買了啥東西,我笑笑沒告訴他,這要和他說那攤主幾十塊錢賣了我把和他一樣的開山刀,他非給人家活劈了不可……那攤主倒也有些本事,進站口都不走,領著我和渠胖頭從後門上了車。
  渠胖頭上車不久就打起了呼嚕,看著身邊酣睡的渠胖頭,一夜未睡的我卻毫無睡意……
  陳老鬼啊……你到底準備了什麼手段迎接我呢。
  兩地相隔並不算遠,半天時間就到了小縣城,車到了站後,渠胖頭仍在酣睡,也不知夢見了什麼,還吧嗒起了嘴……
  我叫醒渠胖頭下車,小縣城變化挺大,高樓起了不少,畢竟電廠建成之後,也帶動了這裡的經濟,我二人也沒心思在縣城裡閒逛找找兒時的回憶,在車站附近的小商店買了點吃喝的東西,走到街上招手上了輛載客的三蹦子讓司機向毛驢溝村駛去……
  一路無話,渠胖頭抽空又睡著了,東倒西歪的在三蹦子裡打著呼嚕,我看看這沒心沒肺的傢伙,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距離毛驢溝越來越近,我心裡也越發的緊張,誰知道陳蔭廿那老鬼會不會半路上打我們的埋伏……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