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不過他說的倒也對,我們確實是要往前走的,甭管前面有什麼東西,都不可避免的要碰上。
  只是這下餃子的事在這黑漆麻呼的甬道裡有點忒詭異了,我讓渠胖頭二人小心戒備,幾人小心的向前走去。
  走出將近二十多米,三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張著嘴傻愣著看著前方。甬道在這到了頭了,我們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四壁怪石林立,正中是一潭黑水,這黑水潭面積不大,也就是一個籃球場大小。
  幾人走到潭邊,我讓渠胖頭掏出手電往水裡照了照。只見潭水烏黑渾濁,隱約能看到水中漂著細小的碎屑。
  「這池子裡是不是有魚?」渠胖頭轉頭問我。
  我搖著頭沒有回答,皺眉盯著水面,水面上泛著細微的波紋,瞅著確實像有什麼東西在這黑水中游動過。不過我可不認為那是魚,即使是魚,看這水裡的渾濁程度,味道也絕對不會鮮美。
  我瞅著黑水正出神,就感覺胳膊被人碰了碰,我轉過頭,正看見陳虎蛋眼睛直直的盯著潭水另一端。
  我順著陳虎蛋眼睛看的地方望去,心頭一緊,趕忙招呼渠胖頭「胖頭,趕緊上亮子!照對面!」
  潭水對面隱隱約約的像是站著個人,張牙舞爪的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渠胖頭聽見我吆喝,二話沒說掏出手電向潭水對面照去。
  手電照在那人身上,我不禁鬆了口氣,敢情對面是個立著的青銅雕像,這青銅雕像是個厲鬼形像,和甬道壁畫上描繪的如出一轍,頭上長著兩隻怪角,張著血盆大口,雙手環抱著根大腿粗細的青銅索鏈。
  青銅索鏈向前延伸,末端通向了水潭中。
  渠胖頭看清了對面的雕像,也鬆了口氣「我說大白活,不帶這樣謊報軍情的啊。一個破銅像咋呼啥,耽誤老子逮魚呢。」
  說完這傢伙又爬到水邊去尋摸起魚的蹤影去了。
  我也沒搭理他,盯著那厲鬼銅像心裡尋思起來……
  這厲鬼雙手抱著通向潭水裡的粗索鏈,看樣子倒像是想從水裡往出拽什麼東西,這黑呼呼的潭水裡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古怪?
  我正想提醒渠胖頭離水面遠點,就聽這貨在一邊吆喝起來「哎!大白活,虎蛋,趕緊過來看啊,這水裡有條大蟲子嘿!」
  我聽的愣到,這水裡難道還真的有啥活物?想著連忙招呼陳虎蛋過去看看。
  到了水邊,我順著渠胖頭手電照著的地方看去,還真的看著在水下不深的地方漂著條老長的蟲子,這蟲子身體粉紅,就像條大蚯蚓一樣,在水中來回的翻滾蠕動。
  渠胖頭玩心大起,念叨一句「阿彌陀佛,好歹一條性命,就讓老納救你脫離苦海吧。」說著把大刀探進水中想把那蟲子挑出水面。
  我心想「這貨不是想把這蟲子撈出來吃了吧……別說,看那蟲子粉嘟嘟的,還挺像意大利面……」
  渠胖頭把大刀探進水中向那蟲子伸去,沒等到跟前呢,就見那蟲子一彈,整個身子纏到了刀柄上。
  渠胖頭見狀笑道:「這貨,還挺自覺!」說著,就想把大刀提出水面。
  怎料一抽之下,大刀竟然紋絲不動,渠胖頭咦了一聲,用力向上一提,仍然沒有將捲著蟲子的大刀提出水面。
  我看的奇怪,暗想這蟲子怎麼這麼大力氣。
  渠胖頭挑了兩回,都沒有將蟲子弄出水面,想來是面子上掛不住,沖手心啐了一口,罵道:「跟老子較勁是吧!今天要不把你狗的弄上來老子跟你姓!」
  我聽的好笑,心道:你狗的認人家當爹,人家還未必認你這兒子呢。正想出言損這貨幾句,突然看到潭水中猛的震動起來。
  我一看驚道:「不好!怕是中埋伏了!」
  正要吆喝渠胖頭二人退後遠離水邊,忽然就看見渠胖頭手中的大刀猛的向下沉了下去。
  緊接著,反應不及的渠胖頭跟著下沉的大刀撲進了水潭之中……
第五十五章 惡龜出水
  渠胖頭跌入水潭,瞬間就被拖出了五六米,這貨也死心眼,到這功夫了還死抓著雙刃大刀不肯鬆手。
  我看的心中大急,高喊道:「趕緊他娘的鬆開手!晚了就當了魚食了!」
  我也不知道這水潭中有什麼,還以為真的是有什麼惡魚把渠胖頭拖下了水。
  聽見我叫喚,渠胖頭也反應過來了,忙不迭的鬆開手扔掉大刀,掉頭就朝水邊游來。
  我和陳虎蛋急忙迎上去,手忙腳亂的把渠胖頭拽出了水面。
  渠胖頭出了水面,哇哇吐出兩口臭水,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我正想問問他在水裡看見啥玩意了,猛的就瞟見水面上寒光一閃,接著有什麼東西急速向我們飛射過來。
  我也顧不上訊問了,抬起腳就把陳虎蛋踹了個馬趴,轉身撲過去把渠胖頭按倒壓在地上,三人這才堪堪避過了飛射過來的東西。
  射過來的東西擦著我後背飛了過去,撞到洞壁上,「鐺啷」一聲響後,落在了一旁。我抬頭望去,原來射向我們的事竟然就是渠胖頭拿著的那把大刀。
  不過,這大刀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刀身被咬成了兩截,刀刃捲曲,上面佈滿了細長的牙印,隱隱還能看出上面帶著血跡。
  我看的心中大駭,這水中有啥怪物?
  這也就是渠胖頭游的快,再慢點的話,照這牙口,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陳虎蛋被我踹到了一旁,半天才捂著肩膀爬起來,看樣子是跌倒的時候碰著傷口了。
  渠胖頭還在地上躺著,嘴裡哼哼唧唧說著什麼,我以為他傷著哪了,趕緊湊過去趴他嘴邊細聽起來,只聽見這貨嘴裡念叨著「大白活你個孫子……差點把老子苦膽壓出來……老子非的狠狠敲你幾頓油煎大稍麥不可……那稍麥薄皮大餡兒,一咬滿嘴流油,嘖嘖……」說著,這貨竟然吧嗒起嘴了。
  我氣急反笑,心中暗罵:好你個孫子,啥心不操,現在還惦記著吃。要不是老子反應快,你狗的那顆腦袋早不知滾哪去了,還惦記著訛老子油煎稍麥!不過……那油煎稍麥確實好……薄皮大餡兒,咬上一口滿嘴噴香……
  我這摟著渠胖頭正意淫呢,就見陳虎蛋捂著肩膀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用力的搖著我道:「俺娘哩,都啥時候了!你倆趕緊的把口水擦擦。水裡要出東西哩!」
  我聞言反應過來,忙向水潭看去,只見水裡不住的往上翻著水泡,整個水潭都震動起來,像是真的有啥東西要從水下浮出來了。
  我看的心急,抬手照渠胖頭臉上就是一巴掌,渠胖頭被我打醒,睜眼瞧了瞧震動的水面,一咕嚕爬了起來。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