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渠胖頭顯然明白我的心思,他也沒搭理門外站的陳虎蛋,而是一把將陳虎蛋手中提的塑料袋搶了過來。
  渠胖頭搶過袋子之後,順手就從裡面抓起個油光紅亮的豬肘子咬了一大口。
  「嗯!」渠胖頭嘴裡塞著肉含糊不清的哼哼道。
  「就是這個味兒!地道。」
  這豬肘子也不知道陳虎蛋從哪買的,渠胖頭咬了一口,頓時是肉香撲鼻,我聞的也是食指大動,直嚥口水。
  我連忙蹦下床,從渠胖頭手中搶過袋子,操起一個豬肘子也啃了起來,邊啃還邊幸福的直哼哼,這長時間不見葷腥了確實受不了啊……
  我和渠胖頭啃著豬肘子的時候,陳虎蛋也進了屋,這貨也不知道是碰見了啥熟人,在門口和人家客套了半天。
  這要不是渠胖頭出去搶回袋子,豬肘子半天還吃不著呢。
  「哎?我說……」我看著手中的袋子,向剛進屋的陳虎蛋詢問道。
  「你買了幾個豬肘子?這袋子裡咋還有倆呢?」
  陳虎蛋聽我詢問,走上前來,接過我手中的袋子後,回答道。
  「俺沒好意思跟你倆說,其實俺著急著給你倆送飯,自己也沒吃呢!」
  我聽得心頭一熱,好兄弟啊!寧願自己餓著也要先讓兄弟吃飽飯了,這兄弟沒的說……
  「我操!」渠胖頭瞥眼陳虎蛋手中的袋子,滿嘴塞著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一個人……能……吃倆?」
  就見陳虎蛋不好意思的一低頭,從袋子中拿起一個豬肘子,靦腆的回道:「那啥……俺飯量大……一個不夠吃……」
  說完,陳虎蛋張開大嘴對著手中的豬肘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張名片
  「對了虎蛋,你剛才是碰著熟人了?在門口說啥呢?半天不進來?」我想起陳虎蛋剛才在走廊裡和人打招呼,隨口問道。
  「哎呀,你不提俺還忘了呢,剛才出去路上碰見一老頭兒,說是家裡親戚在這住院哩,老頭找不著醫院我就給他領來了,這不剛剛給我打招呼呢。」
  「你狗的就瞎白活……」渠胖頭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的哼道。
  「這他娘的都啥時候了,有大晚上的來看病人?」
  我聽渠胖頭說完,笑著接道:「可不咋的,虎蛋同志也開始編瞎話了?許是看對哪個值班小護士,跟人家打招呼搭訕呢吧。」
  「甚小護士哩!」陳虎蛋說著伸出兩個手指進兜裡摸索起來,像是要往出掏啥東西。
  三人一人抱著個豬肘子啃,都是滿手的油,所以陳虎蛋才會用這樣彆扭的手勢往出掏東西。
  不過畢竟和那些個專業練過二指禪的佛爺沒法比,好半天,陳虎蛋也沒有把東西掏出來。
  最後,乾脆也不講究那些了,陳虎蛋油手一伸,利索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張紙片來扔到我床上。
  「那老頭臨了還給俺了張這個片片,說以後打電話給他,必有重謝。」
  我這才相信陳虎蛋所說不假,他扔到床頭的是張名片。陳虎蛋再怎麼編瞎話也編不出名片這東西來。
  不過聽陳虎蛋講的,他也就是給迷路老頭帶了個路,還至於著留著名片日後重謝啊?這老頭也忒誇張了點吧。
  「那片片上有老頭的名字和電話哩,不過俺看了半天,也就能看懂個電話號碼,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寫了點啥玩意兒,歪歪扭扭的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陳虎蛋把名片扔到床上後接著說道。
  「你他娘的有時間學點文化,別他娘的成天盯著村寡婦的屁股流哈喇子,丟人不丟人?」
  渠胖頭邊說著邊伸手從床上拿起名片來。
  「看老子給你上一課,一個名字有啥難的!這都認不出來?」
  渠胖頭可算逮著損陳虎蛋的機會了,說著把手中的名片舉到眼前,搖頭尾巴晃的念道。
  「嗯……啊……那個……這啥玩意兒啊!」
  說著渠胖頭把名片一甩,扔回床上道:「這他娘的寫的啥東西了,歪歪扭扭的,不是中國字啊。」
  「把你狗日的能的!」陳虎蛋在旁邊撇嘴道:「豬鼻子裡插大蔥,裝啥像(象)啊!」
  渠胖頭也不搭理陳虎蛋,低頭又抱著豬肘子啃去了。
  我搖頭笑了笑,也沒說話,低頭瞅了瞅那張名片。
  渠胖頭將名片扔到床上,正好是背面朝上,背面就印著一個電話號碼,也看不出啥來,我也沒多想,乾脆伸出倆根手指將那張名片夾了起來。
  名片夾起,我手腕一翻,將名片正面翻到了眼前,隨即我定睛向名片瞅去。
  瞅了一眼,我立刻皺起了眉,再一細看,我立馬瞪大了眼睛。
  隨即,我把名片和豬肘子往床上一扔,鞋也沒穿的就跳下了床。
  跳下床後,我二話沒說,三倆步就竄過去打開了門向門外望去。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醫院的走廊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虎蛋,那老頭和你分開了,進了哪個病房了?」
  我這舉動把渠胖頭和陳虎蛋瞧了個大睜眼,聽到我詢問,陳虎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再次詢問了一遍,陳虎蛋才回答道。
  「俺也沒注意啊!好像是樓梯一上來的左手的那個屋子。」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