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節

  「大白活……老子這回是掉了鏈子了……看著情況怕是走不出去了……」
  說話的功夫兒,這渠胖頭竟然還喘上了,那動靜聽起來還真的就如同重傷不治一樣。
  「老子這身上也沒個錢啥的……這個月的黨費就不交了……等老子走了……你和虎蛋也甭著急下來……記得往後逢年過節的多給老子整點好煙好酒供著就成……另外……切記把那美女給老子多燒幾個……要胸大屁股圓的……找城南的紙紮李……那孫子的手藝好……」
  這渠胖頭喘著粗氣說了半天,雖說是不著調,但是聽的我還真的是有點眼角濕潤。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斜躺在玉椅之上的茉莉,她胸前的那團殷紅的鮮血,真的就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一樣。
  茉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來的那絲滿足的笑容,久久的在我腦海之中揮散不去。
  「滾一邊拉去吧!」
  我抬起手裝作扣眼屎的,不露痕跡的將眼角的濕潤抹乾淨了,這才咧著嘴向渠胖頭罵道。
  「好人那才不長命呢,你狗的那的且活呢,這點小傷還能要了你的命?背老子也的給你背回去,真的殘廢了,就把你狗日的戶口落的虎蛋他們村兒去,到時候就讓美玲妹子照顧你去,那妹子中意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使你腿腳殘了,估計那妹子也不嫌棄,到時倆人好好過日子,爭取三年抱倆……」
  「就是就是!」
  我話音未落,陳虎蛋在一旁開腔接道。
  「那美玲妹子可就是看上渠胖頭哩,你倆一上俺村的時候,那美玲妹子高興的撒歡滿世界跑,她娘老子扽都扽不住,這不,前段時間她老子還上俺家讓俺娘給說合說合,看看渠胖頭你狗的啥時候上人家當女婿去,俺跟你說,人家裡那可是大戶人家,聽老輩人說,人家裡光緒年的時候還有人在宮裡當差哩……」
  渠胖頭開始聽的還呲著大牙直樂呢,一聽到我說要讓美玲妹子去照顧他,渠胖頭那臉色兒瞬間就變得慘白,簡直比剛才看見了恐怖巨蛛的時候還嚇人。
  「我日啊!」
  渠胖頭瞪著眼珠子,咬著後槽牙從嘴唇子邊擠出幾個字兒來。
  「老子就知道大白活你狗的沒安啥好心眼子!真的要讓那個美玲照顧老子的話,還不如現在就給老子一個痛快呢!」
  也怪不得渠胖頭如此反應。
  我所說的這個美玲,那可是典型的人不如其名,個頭不足一米五,走路不用低頭就能從桌子底下鑽過去,體重那至少得有一百五六,臉蛋子又黑又亮,整個人看起來那完全就是個大號的鉛球。
  這也就不說了,偏偏這美玲妹子他娘老子還是親表兄妹兒倆,所以這妹子那生下來智商就不高。
  真的如剛才陳虎蛋所說的,這美玲妹子真的在村裡撒起歡兒來,她娘老子還真的是扽不住。
  不過,這美玲妹子不知道為啥,還真的就看上這渠胖頭了,每次我跟渠胖頭一去找陳虎蛋的時候,那準是美玲妹子在村裡撒歡的日子,還他娘的不穿衣服的,那模樣……
  真的就如同發情了一樣……
第五百七十四章 斷骨療傷
  幾人這嘴上插科打諢,也就是為了分散渠胖頭的注意力。
  誰也都沒把這話真往心裡去。
  渠胖頭呲牙咧嘴的正跟我白活呢,突然的我就看見他是怒目圓睜,隨即就聽「嗷」的一聲。
  衝他嗓子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那動靜聽起來實在很是嚇人。
  這一聲慘嚎過後,就見渠胖頭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了。
  沒等那聲慘嚎的尾音落地,這渠胖頭是腦袋一歪,竟然翻著白眼就慢慢的躺倒在了地上。
  「胖頭!」
  看到此景,我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就淌了下來,大喊一聲,我幾乎和陳虎蛋一起就撲向了歪倒在地上的渠胖頭。
  「沒事兒……」
  我將翻著白眼倒在地上,臉上慘白的渠胖頭扶起來後,就聽到一旁的白依低聲開口道。
  「他就是暈過去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能甦醒過來的。」
  白依向我說話的同時,手上還輕輕的握著渠胖頭斷了的右腳。
  剛才渠胖頭斷掉的右腳腕,呈現著一種十分駭人的角度歪向了一邊。
  此時,那斷腳歪向一邊的角度已經被白依矯正了過來,剛才渠胖頭那聲慘嚎就是因為白依矯正他斷腳時所發出的。
  不得不說,這個過程那可是相當的痛苦的,渠胖頭再凶悍,畢竟也不是那關雲長,刮骨療毒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所以,此時渠胖頭忍受不住痛苦暈厥過去,倒是相當的正常。
  而且,此時渠胖頭暈厥過去,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要知道,渠胖頭那斷腳之處的傷勢可著實不輕,不僅僅是腳腕斷掉那麼簡單,而且那斷裂的骨茬也已穿透了皮膚刺了出來,光是看著就感覺大片十分的瘆人。
  此時僅僅是將斷腳之處矯正了那還不算完,還要進行傷口的包紮以及固定,這些仍舊是十分痛苦的過程。
  還好此時的渠胖頭已經暈厥過去了。
  因此,在白依進行接下來的工作之時,渠胖頭也只是不時的緊皺下眉頭,蒼白的臉上冷汗不住的往下淌著,倒也沒有再次甦醒過來。
  饒是白依手上動作利索,當完全將渠胖頭腳上傷勢處理好之後,也已過去了好一段兒時間了。
  見到渠胖頭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消退,甚至於這貨竟然隱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之後,我這才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緊接著轉過頭衝著白依感激的點了點頭。
  白依嘴角微微一抿,並未對我多說什麼。
  見到白依額頭也已滲出了汗水,陳教授心疼的上前用袖角在白依的額角上輕抹了幾下。
  「爸爸,您沒受傷吧?」
  雖然,這陳教授的身上看起來並沒有受什麼傷,不過白依還是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沒有……我好著呢……」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