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節

  「這下倒好,原本都是被鬼子擄上船的,最後卻偏偏死的作為維持會長的我爺一個人,只不過看到我奶帶著我爹這孤兒寡母哭的淒慘,家裡又沒了頂樑柱,這大傢伙才沒打算追究我爺那漢奸罪名。」
  「那艘死船開回來後,就被棄在了這處海灣裡,開始的時候,人們都不敢靠近這海灣,更不敢上那艘死船,畢竟當初在這船上死過了不少人,煞氣重的很,甚至還有人說,半夜三更之時,離的近了,還能聽到那船上有哇啦哇啦的唱歌聲,都是聽不懂的鬼子話,開始傳的邪,後來幾年之中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大傢伙也就把這艘船的事兒忘了個乾淨,甚至還有人開著船出海打過漁,也都能平安的回來,直到後來解放,這船由於是當年日本人開過來的,屬於無主船,也就由國家公社接收,照常是出海打魚,依舊是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甚至於到後來有人發現了一個怪事兒,這艘船出海,甭管遇上多大的風浪多大的險況,最後都能平安毫髮無損的回來。這事兒越傳越神,最後一艘人見人躲的死船竟然被人傳成了一艘神船……」
  「這麼邪乎兒?」
  二大桿子一直瞪著眼珠子豎著耳朵聽的比我都起勁兒,聽到這裡,他是不由得又開口詢問了一句道。
  「邪乎兒的還在後面呢……」
  毛哥聽了二大桿子詢問之後,嘴角一咧露出個苦笑後,接著道。
  「傳的再神的船它也有個銹塌開不出港的時候,那船不知道在這海上跑了多少年後,終於是無法再出海作業了,公社就商量著把這船破拆了,鋼鐵回收,就在這破拆的過程之中,大傢伙在底部的船艙之中發現了一個夾層,在那夾層之中還躺著一具濕屍。這常年海上跑的船,多少有些漏水之處,那夾層之中確實也漏進了一些海水,那具屍體就泡在了夾層之中的海水裡,雖說已經泡的腫脹,看不出本來面目來了,但是那屍體卻並沒有腐壞了。」
  「這夾層之中本來藏著一具屍首就已經夠玄乎,著實令人費解的了,但是當人們從那夾層之中將那泡發了的屍首搬出來後,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了。」
  「那屍首的腰間拴著兩根手指粗細的鐵鎖鏈,雖說早已經銹跡斑斑,但是還是能看到那鎖鏈的另一端連接著幾塊兒十幾斤重的鉛錠,而在隨後的清理過程中,當把夾層之中的海水都清理乾淨之後,在夾層底部,人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銀牌,那銀牌上面還刻著一個『根』字……」
  說道這裡,毛哥又是一聲輕歎,搖搖頭後才接著道。
  「我爺叫毛二根,那銀牌子是我爺小時候就戴在脖子上的,戴了一輩子……那夾層之中泡發了的濕屍不是別人……正是我爺爺……」
  「我操!」
  故事聽到這裡,二大桿子又犯了愣,也顧不上是否對毛哥不敬了,從二大桿子的嘴裡脫口就吐出了這兩個字來。
  「你爺爺不是讓鬼子綁著鉛錠沉的海裡去了嗎?咋又跑到那船艙裡的夾層裡面了?」
  二大桿子所說,事實上更是我心中所疑惑不解的,因此,雖說對這傢伙的出口成髒表示不忿,但是我也僅僅是斜眼擰眉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就等著毛哥接下來對我們解釋清楚了。
  「這都多少年了,我這心中也一直納悶著啊,甭說是我了,就是當年的那些人以及後來長大的我老子都沒有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那後來倒是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大傢伙從夾層之中發現了我爺的屍首之後,都說這死船之所以能在變化萬千的大海之上處處逢凶化吉,那完全都是夾層之中我爺爺在保佑著,當年的毛二根為了彌補自己當漢奸的過錯,死後還在守護著島上的漁民鄉親……」
  「這種說法也是越傳越厲害,到後來大傢伙乾脆都不讓把我爺的屍首入土為安了,非要修個祠堂給供起來,更有甚者還說要把我爺的屍首擺的自己的船上供著,反正就是不讓把屍首下葬。」
  「那時候正是反四舊的時候,原本幾百年前修的媽祖廟都讓砸了,甭說給我爺修個供奉的祠堂了,所以這修祠堂的說法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最後還是應了大傢伙的要求,我爺的屍首最終還是沒有下葬,而是供奉在了其中一戶漁民的船艙之中。」
  「還別說,自從把我爺的屍首供在船裡之後,那家人每次出海都能滿載而歸,而且不管多惡劣的天氣,最後都能平安而回,這就讓我爺保佑著珊瑚廟島的說法傳的更真了。以至於後來長大的我老子都相信了這種說法,我老子長大娶了我娘有了自己的漁船之後,乾脆就把我爺的屍首又接了回來,供在了自己的漁船上,直到後來,我爺的屍首又交給了我,就供奉在船艙下的那扇鐵門後面……」
第七百五十九章 白依起疑
  在聽了毛哥講述了這麼一出兒稀奇古怪的精彩至極的故事之後,我這心中多少是有些意猶未盡,尋思著真的是沒白上那船上走上那麼一遭。
  尤其是那二大桿子,在聽完毛哥講述之後,他那臉上露出的神色更是興奮,要不是我一個勁兒的衝他打眼色兒加以阻攔的話,估計這貨肯定是要央求毛哥將那鐵門打開看看裡面能保一方平安的老神仙了。
  二大桿子依舊興奮,但是我卻已經是對那鐵門之後的東西失去了興趣了,毛哥講述的之所以吸引人,完全勝在了他講述的故事情節之上,那擺在鐵門後面的毛哥他爺有啥看頭的。
  他爺早死了半個多世紀,估摸著骨頭早就酥成個不像樣子了,這要是將那鐵門打開,不小心再把人家老爺子的骨架子給震散了,那毛哥可非的賴上我們幾個不行。
  心中琢磨著,我乾脆是將這出兒揭了過去,拉著毛哥讓他再帶我們在船上四處轉轉。
  畢竟要憑著這條船在海裡探險搏命,不好好查看一番這心中還真的有些沒底兒。
  只是對於這海上的事兒,我跟二大桿子那都是兩眼抓瞎,根本就整不明白,也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超級特工白依能跟在毛哥身後舞架幾下。
  因此,毛哥在船上邊走邊做著介紹,白依就走在他身後仔細的聽著,時不時的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但是讓我感到不解的是,從毛哥開始講訴他爺的那離奇的故事之時,直到現在已經講述完畢之後,白依那微蹙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
  微蹙著眉頭不時的輕頜玉首的白依,也不知道是因心中所想的事情而點頭,還是在聽到毛哥介紹那船上的情況後而在點頭。
  一番轉悠之後,毛哥已然是將那船上的情況介紹的差不多了。
  我衝著白依使個眼色,示意她是聽的怎麼樣了,這船況出海沒有什麼問題吧。
  白依看的明白,衝我似有似無的點了下頭,又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是告訴我這船的船況沒問題,應付我們要做的事足矣。
  見白依肯定了,我這心中更是鬆了口氣。
  「毛哥……想跟你打聽個事……」
  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向自己的衣兜裡,那衣兜裡裝著的正是白依復刻下來的那副海圖,我的意思是想向毛哥打聽下那個大海之中的幽靈島,他有沒有見到過。
  只是,我話剛說了半句之後,卻見到白依向前一步,不露痕跡的抬起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接著開口道。
  「毛哥,我們想問問,這島上可有什麼娛樂消遣的地方?昨天來的晚了,也沒能在這島上好好的看一看。」
  白依伸手搭在我的胳膊上,看似隨意,實際上她這個動作卻正好阻止了我伸手入兜往出掏海圖的動作,再聽到白依接下來向毛哥所詢問的話後,我這眉頭一緊,心中更是納悶。
  雖說不知道白依這般又是如此,不過我卻也沒有繼續自己想做的事兒,沖毛哥悻悻一笑,我也接茬道。
  「是啊,聽人說這島上以前不是有個小酒館嗎?怎麼我們卻一直都沒有看到?」
  「瘸子開的那個酒館吧。」
  毛哥嘴角一咧道。
  「那傢伙早就讓逮起來了,孫子賣的酒都是假酒,基本上都是水裡兌著酒摻和出來的。」
  「賣點假酒還讓抓起來了?」
  聽到毛哥說這島上之前果然有個瘸子開的酒館,我這心中不禁又是一陣興奮,看樣子,那寫書的胖子還真的沒有胡編亂造,多少還是有些生活依據的。
  「啥賣假酒啊……」
  毛哥聲音壓低了接著對我道。
  「那孫子也就是接著開酒館的名義,倒騰從海裡撈出來的青頭,這不前年的時候,也活該這傢伙倒霉,不知道從哪倒騰出了一箱子玉片,最後讓幾個北京來的京油子給忽悠走了,結果那幾個京油子在往國外倒賣那玉片的時候,讓逮了個人贓俱獲,最後把瘸子也給咬出來了,據說那玉片子還挺值錢,好像是啥商時候算卦用的……」
  「嘶……」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