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不是吧!什麼人想出這麼變態的吃法啊?」
  「這是國外特種兵訓練的基本知識之一,他們在野外失去補給的時候,連螞蟻蛆蟲這些東西都是可以食用的。這是英國特種兵內部訓練資料上記錄的方法。」
  「惡……蕭哥你別說了,我還想留著胃口吃晚飯呢。」
  說話間,女主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找到了,在黑水鎮青田鄉,具體位置不知道,我聽他們打電話中間談論起來,是在公路旁,他的蘋果園叫田家蘋果園,好像路邊有招牌。」
  「好的,謝謝你。」謝過女主人之後,蕭曉白跟老李打了個招呼:「老李,我跟小錢他們兩個一起去黑水鎮那邊走一趟,你這邊有什麼新的線索及時給我電話。」
  「行,我這邊差不多都收集完了,等一下去屠宰場那邊看看情況,就準備回去了,回去檢驗之後一有結果就告訴你。」
  正準備離開,蕭曉白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向女主人問道:「你丈夫呢?你不是說湯是他煮給你的麼?那他現在人呢?」
  「他說他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你要是有事找他,可以在這裡等他回來。」
  聽了女子的話,蕭曉白和小錢相視了一眼:「壞了,這個女人的丈夫,說不定直接找他當年手下的兵算賬去了。」
  飛馳的警車上。
  「你說,這個當兵的,會不會就是那個殺人之後用人肉餵豬的人?他說的對身體很好的東西,就是指經過豬消化一半的人肉?」小錢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冷戰。「媽呀,噁心死我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你不瞭解當兵人的心理,在部隊裡,班長和手下的兵,有時候就像是父子一般,我覺得這個當兵的,他肯定是想報答自己的班長,那就不可能會用人肉來餵豬,讓自己的老班長惹上麻煩。」
  「但是這頭豬分明是他讓人送來的啊?這總不是假的吧。」
  「也許這裡面有什麼誤會吧。不要亂想了,先趕到那裡再說。」
  此時,黑水鎮青田鄉外的一個果園裡,地面上一汪鮮血正在靜靜的蔓延……
第三章 綁縛繩結
  十一月十七日下午十六時許,黑水鎮青田鄉。
  田家蘋果園就在青田鄉南邊五公里左右的省道旁,離一個村莊不遠,這裡依山傍水,風景迷人。公路的東邊就是連綿的丘陵帶,山的間隙中,幾條小溪蜿蜒而下。
  田家果園很容易找到,在離那裡還有幾百米的時候,路邊就有一塊塊白楊樹做成的白色木牌,掛在路邊的樹上,上面標明著距離和指向。上面的毛筆字寫的犀利揮灑,有一種利劍出鞘的感覺。最讓蕭曉白意外的是:中文下面還有英文翻譯,而且翻譯的很正確。看來,海歸果然是海歸,哪怕只是僱傭兵海歸。
  將警車停在蘋果園外的鄉村土路上,蕭曉白三人走進了蘋果園,果園裡靜悄悄的,好像並沒有人在。
  走了一段路,可以隱隱的看到果園中的小屋了,小錢剛要開口喊話,蕭曉白制止了他的舉動,壓低了聲音說:「等等,有些不對勁。」
  一看蕭曉白這樣的表情,小錢和小朱都有些緊張:「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好像有血腥的味道,沒錯,就是血腥的味道。」蕭曉白示意小朱和小錢,三人一起蹲下身子,蕭曉白才繼續說道:「小錢,你回到車上把後備箱裡鎖著的警棍拿出來。我跟小朱先過去看看。」
  「蕭哥,我跟豬頭去吧,你回車上拿東西。」小錢說道。
  「別廢話,快去。小朱,你槍法好,跟著我,注意掩護。」
  跟小朱打了個手勢,讓他從側面繞行,蕭曉白貓著腰,朝果園深處的小屋摸了過去。
  離小屋不遠的空地上,有一片凝結成塊的血汪。在泥土地上,雖然血液會被泥土吸收,但是假如有大量血液囤積,泥土無法完全吸收掉血液,就會形成這樣的血汪,黏稠,水分極少的凝膠狀血塊。
  蕭曉白用手指輕輕地在血汪的邊緣挑起一絲,最下面的血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結成了膜狀物。中間的部分,還帶著一絲鮮紅,表面的一層,也凝結成了暗紅色的皮。
  蕭曉白估算了一下時間,從天氣的溫度和陽光照射角度,還有風力和空氣的乾燥程度估測,這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在這裡留下的血液,按照血液的量來估算,這應該是一個成年人全身的血液量了。
  也就是說,在這裡,很有可能已經死掉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被利器切斷大動脈造成的失血過多而死亡。
  蕭曉白感覺自己的心急促地跳了起來,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死亡和兇手,而且,很有可能,兇手還在這裡。
  繼續向前?還是等待小朱小錢的支援?蕭曉白有些猶豫不決。
  正當蕭曉白在考慮的時候,他聽到小屋內傳出嗚嗚的聲音,那是一個人被堵住了嘴而發出的聲音。來不及再考慮了,蕭曉白衝到了小屋旁。
  這是一個典型的果園小屋,只有兩間房的大小,蕭曉白屏住呼吸,站在門口外側的牆邊,側著耳朵聽裡面的聲音。
  裡面靜悄悄的,只有一個人時不時發出的嗚嗚聲,和偶爾掙扎聽到的傢俱發出的吱呀吱呀聲。蕭曉白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去。
  一名男子被綁在屋子正中央的椅子上,嘴也被一條布帶從腦後紮緊。看到蕭曉白進來,他拚命的用眼睛示意,讓蕭曉白解開自己身上的繩索。
  蕭曉白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情況,屋子裡傢俱很少,除了一張放在正中央的桌子和綁男人用的椅子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傢俱。角落裡幾個大筐裡,裝滿了蘋果,另外一間房,應該是臥室,不過裡面的具體情況,蕭曉白已經沒有時間去觀察了。
  確認沒有危險之後,蕭曉白開始為男子解繩索,但是他卻意外的發現,這種繩結的打法,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解了半天,依然沒有解開。
  這時,小朱和小錢也衝了進來:「怎麼回事?那邊怎麼有那麼大一灘血?有沒有找到屍體?」
  捆在椅子上的男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拚命的開始嗚嗚啦啦,但是卻說不出話來,他好像很著急想要說明什麼。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是這個屋子的主人麼?怎麼被綁在這裡?兇手呢?跑了麼?沒有看到在哪裡啊?」
  沒有理會小錢的唧唧歪歪,蕭曉白向他們兩人伸出了手:「誰帶有小刀?快點拿過來用用。這個鳥繩結,我從來沒見過,解不開。」
  「有,我帶來瑞士軍刀,給你。」小朱從身後把掛著的鑰匙串摘了下來,遞給了蕭曉白。
  「那是西方最大的僱傭兵組織專用的綁縛繩結,你當然沒有見過。不會解就不要亂割,小心弄壞了我的繩子。」一個陌生的男子,忽然出現在小錢的身後,用手勒住了他的脖子:「你們都不要亂動,我這個人容易緊張,再加上在國外傭兵組織學的都是殺人的技巧,我怕我會不小心使出來。」
  蕭曉白和小朱一下子都呆住了。他們帶來的手槍,正好是小錢在拿著,此刻,已經被那個男子拿到了手上。只見他輕輕的一晃,彈夾就落在了他的手中:「很好,子彈都上膛了,但是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吧?」
  被綁著的男子,看到他,開始拚命的掙扎,嗚嗚的亂叫。
  陌生男子看了他一眼:「班長,你再委屈一會兒,我打發了這些警察,就陪你好好敘敘舊。」
  蕭曉白盯著那名男子,腦子裡卻在緊張的回憶,他在回憶剛才在屋子裡看到的一切,在尋找有沒有可用的武器。小朱則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警棍,慢慢退到了蕭曉白的身邊。
  「你覺得就憑你們手中那個破棍子,和兩下三腳貓的功夫,能制的住我麼?」男子輕輕一笑,將手中的空槍扔在了地上,卻把彈夾留在了手裡。
  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放開了小錢的脖子。小錢捂著脖子,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嗽了好久,回過神來,趕快站到了蕭曉白這一邊。
《替死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