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道長?」夏東海聽到我說「道長」這兩個字,整個人都為之一振:「難道之前有人為你看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的腦子疼的要命,夏東海見我往他的面前一拽迅速的扒下了我的外套。
  還不等他再動手,一個聲音已經從我的身後傳了出來。
  「呵呵呵!」這個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我身體一僵頭皮發麻。
  夏東海的目光變得凌厲,將我的身體一轉,只聽「啪」的一聲,是藥瓶滾落到地上的聲音。
  窗外夜色凝重,如同我現在的心情一般。
第十五章 蠱精血
  沉默,依舊是沉默,夏東海這個話癆一樣的人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我吞了吞口水,咬了咬牙開口問道:「怎麼了?」
  夏東海走到我的面前,將煙頭丟到地上,踩滅。
  「你還記得身上的鬼面斑是怎麼來的麼?」夏東海看著。
  剝皮人?小道長,一些零碎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來回拼湊著,但是就是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想不起來,這就說明你已經很危險了,這鬼面斑在一點一點侵食你,現在你的記憶力已經越來越差,你會被他徹底掏空,成為嗜人的野獸。」夏東海一邊說著一邊拉過我的手,就好像是老中醫一般為我把脈。
  我很想問清楚這鬼面斑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舌頭發麻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我身後的笑聲卻越來越尖銳。
  「呵呵呵,吃吃吃,吃吃吃!」
  它居然可以說出一整句完整的話,而且還說的如此的清晰明瞭,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夏東海凝眉,轉身翻上他的床,拿下他的黑色小包掏了大半天才掏出一個黃色的三角形的符。
  他鄭重的閉上眼,雙手合緊口中唸唸有詞,幾分鐘之後才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將符放在杯子裡燒了,然後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兩三滴的血在被子裡用水沖開遞給了我。
  我茫然的看著他,他開口用命令的口吻道:「快喝了它。」
  「額?」我的手顫抖著接過了那杯灰撲撲的「水」,眉頭已經擰成了結,這麼噁心的玩意兒我真的張不開嘴。
  但是想想自己這幾天乾嘔,嗜生牛排的情況,我不禁後怕。
  我不能被這麼一個鬼東西給代替了,鼓足了勇氣我端起杯子便一口將水喝了下去,那水在我的嗓子口讓我有種無法下嚥的感覺。
  夏東海用力的在我的背上拍了一掌,我的身體一傾,總算是把水給吞下了,開始劇烈的咳嗽。
  夏東海扶著我坐下:「沒事吧?你喝了這個會好一些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盯著夏東海,他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
  「哼,我啊,按照我別人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神棍的兒子,什麼鬼面斑這些東西都是聽我家老頭子說的。」夏東海的臉上雖然掛著淡笑,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的出來,他似乎有一段不怎麼開心的過往。
  「那,可以讓你爸幫我看看,怎麼把這個東西給去除麼?」我緊張的看著夏東海,希望他可以幫我。
  夏東海一聽便搖頭,說他的父親在他都初中的那一年就已經跟他的母親離婚,現在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或許他已經死了,別人都不相信他,我媽也不信,但是我信,因為我感覺的到鬼。」夏東海很是平靜的說著,眼神中甚至沒有一絲絲的波瀾。
  說到鬼,我的心頭便一緊。
  夏東海看著我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你別害怕,鬼一般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人的,這裡面都有因果。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這鬼面斑,它已經長的很大了。」
  夏東海的表情凝重,我看了看四周想要找個鏡子看一看,陳楠之前的床位上有一面鏡子,我伸出手剛剛拿起夏東海就抓住了我的手。
  他勸說我不要看,否則會有心理壓力。
  我的嘴角顫抖著,心中卻無論如何都要看一眼這鬼東西,夏東海只好鬆手幫我拿著鏡子。我使勁的吞嚥著口水,雙手握成了一個拳頭,目光卻不敢往後看。
  「還是算了吧?」夏東海低聲說道。
  不行,我立刻微微側著腦袋看到鏡子裡,就在我的脖子上居然有一張深黑色的嘴,那嘴角便還掛著紅色的粘液看起來很噁心。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動靜,我伸出手用力的抓了抓,他的位置居然挪動了,跑到了我的胳膊上,還發出了老鼠一般吱吱吱的叫聲。
  絕望頓時將我的心吞噬,我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上,目光也變得呆滯。
  這麼會這樣?
  「銘揚,我想這東西一定有辦法除掉的,等我回去研究一下我爸爸留下的書,我給你想辦法。」夏東海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仔細的研究著我胳膊上的鬼面斑。
  我的目光卻落在了桌上的水果刀上,現在趁著這東西還不活躍的時候就把它給割下來,割下來就好了。
  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想了好幾次,最後趁著夏東海出去上廁所的機會,我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胳膊紮了下來。
  這種刺痛讓我面目扭曲,痛苦不堪。
  「吱吱吱!」
  鬼東西發出尖銳的叫聲,我咬著牙把心一橫閉上眼用力的挖下了一塊肉來。
  「啊!銘揚?」夏東海回來嚇了一大跳,看著地上的那塊肉,和我已經沾滿鮮血的手,頓時手足無措。
  「它,死了麼?」由於好久沒有近食我本就身體虛弱,現在又流了這麼多的血,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夏東海也變成了兩重影子。
  夏東海看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我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微亮,夏東海趴在吳勇的床上睡著。我掙扎著起身,胳膊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白色的紗布上已經滲出血來。
  「額?」我皺著眉頭,緊緊咬著牙根。
  輕微的聲響卻把夏東海給吵醒了:「銘揚,你勸還是躺著別動,否則傷口又要流血了。」
《我的鬼屍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