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我被安排在第三個「房間」裡,這稱不上是什麼「房間」,只有一張連在一起的大通鋪,看著地上整齊擺放的鞋子,我估計這裡至少住了十幾個人,廁所也在房間裡索性現在我也聞不到什麼味道。
  而「門」便是一個生銹的鐵欄杆,地上還有幾隻蟑螂來來回回的爬著,陰鬱的氣氛中帶著死亡的氣息。
  一陣恐慌向我襲來,我茫然的站在「房間」裡,那獄警催促著我把衣服換上。
  「這位警察同志,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是冤枉的,不是我做的。」我慌張的拽著那獄警的手解釋著。
  他不耐煩的甩開了我的手:「冤枉?你們進來的人哪一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快把衣服換上,今天不用你勞動,但是要好好的學習一下這裡的規矩。」
  說完那獄警便甩給我一本書,是看守所的規章制度。
  我認命的換上衣服,在獄警的監視下胡亂的翻看著手中的書,心中卻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夏東海怎麼樣了,不知道這一次該如何逃出生天。
  「好好看,別給我漫不經心的,還有我們這早上六點就要起來出操,會有廣播,不能賴床。吃飯也會有哨聲,一旦錯過就沒有飯吃,記住了麼?」獄警瞪著我,警棍在手中晃動著。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哨聲響了起來,我茫然的看著那獄警:「這是?」
  「這是勞作結束的聲音,他們可以回來午休,你呢好好的學規矩,有什麼不懂的就叫我。」那獄警說著就轉身朝著鐵門外走去。
  我起身看到走道裡一群滿臉汗水的犯人朝著這個房間走了過來,看到我無一例外的都把我當做是透明的。
  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我站在一旁,看著大通鋪上躺滿了人,這裡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新來的?你過來!」突然在房間的最角落裡,一個瘦嘎嘎的男人朝著我揮了揮手,他的樣子看起來挺像老鼠的,總之第一眼沒有任何的好感。
  我想自己剛剛才到這裡,對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所以順從的走了過去。
第六十四章 欺生
  不過這一群人並非是善類,見我過來了便朝著我伸出手來,這手勢夏東海之前經常做,我知道他是在跟我要錢,可是卻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瘦子蹙了蹙眉,三角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看他這瘦骨嶙峋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這裡的老大吧?不過事實證明我錯了。
  見我一動不動,原本躺在床上如爛泥一般的犯人們,居然一個個的站了起來,很快就把我圍在了人群中。
  凶神惡煞的瞪著我,好像要把我給活生生的給撕吧了。
  「你們想幹什麼?」我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他們一個個咧著嘴衝我冷笑。
  瘦子微微咳嗽了一下,那些人便往後退了一步,離瘦子最近的男人跟我的年紀差不多,斜眉歪眼的,指著我喝道:「你丫的不懂規矩是吧?那我們教教你,第一次看到老大,要給見面禮的。」
  說完瞪著我,這讓我想起了初中時被收保護費的情景,那個時候我正值叛逆期,就好像是鞭炮一樣一點就炸。
  不過現在,這麼多人要是一起動手,我估計是要被打成肉泥的。
  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我便緩和了一下臉色。
  「那個,各位大哥,我這進來的時候身上的錢已經被沒收了,所以?」我只能是乾笑。
  他們一聽沒有錢,臉色驟然變了。
  瘦子衝著他們招了招手,一群人便衝著我撲了過來,我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直接被按在地上被他們當做是沙袋一樣的毒打。
  那一個個拳頭就好像是雨點一樣密集,落在我的身上更是疼痛不已,我大聲的喊著救命,那獄警說他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可以喊他,可是我叫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救救我。
  直到這群人打累了,一個個才活動了一下手腕,懶洋洋的又躺回去了,我癱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獄警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用他的警棍在生銹的鐵欄杆上敲了敲,不耐煩的問道:「吵什麼吵?」
  「張警官,這個小子第一天進來就在這犯橫。」這群人還把過錯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我抬起頭看著那獄警:「他們動手打人。」
  一邊說一邊掙扎著站了起來,吃力的扶著牆壁。
  那獄警看到我這幅模樣,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我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我回過頭看著躺在床鋪上的那些人,咬了咬牙。
  「難道非要出人命了你們才管麼?」我艱難的朝前挪了兩步。
  獄警冷冷一笑:「你有本事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就應該想到後果了。」他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我身後的那一群人,發出了冷笑。
  那瘦子靠在枕頭上,衝我吹口哨,我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鋪邊上,準備坐下休息,心中想著要忍耐,無論如何都要忍耐。
  只是這並非我願意忍,那些人就容得下我的,因為剛剛我的「不識相」已經惹怒了這些人。
  所以接下來我的日子自然是不好過的,一見我要坐下,離我最近的男人,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的怒火竄上了心頭,揚起拳頭就撲上去跟那人幹上了,心中想著我就不信邪了,這群人想欺負我,我就跟他們拼了。
  我幾乎是一拳頭就把對方的門牙給打掉了,因為出手的速度太快,打的太兇猛,在一旁看的人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要幫「兄弟」出頭,而是直接叫獄警過來,我這個「刺頭」就這麼被從「房」裡拎了出去。
  那群人得意的看著我:「張警官,這個人太可惡了,第一天來就這麼囂張,不好好的教訓一下還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姓什麼了。」
  「你們全部都給我閉嘴!你跟我走。」獄警用警棍戳著我的後背。
  我撇了一眼他胸口的名牌,上面寫著張榮,他不分青紅皂白便推著我讓我去外面的操場上站著。
  現在正是日頭最毒的時候,正午一點多,我的臉上都是傷,傷口和汗水接觸之後那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咬著牙站著許久,迎面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這不是夏東海麼?
《我的鬼屍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