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三!」還沒等我多想,一聲大喊打破了周圍的寂靜。我回頭一看風乾雞一躍跳出了樹洞。身邊立刻就是「嗖」的一聲刀氣從我耳邊傳過。馬上我聽到了對面這個怪物發出了「嗷嗷」驚雷般的慘叫聲。
  再看身旁,大凱一刀已經插在了怪物身上,「小爺別愣著!快上啊!」大凱大聲的喊。只見那個怪物用長臂護住襠部,疼的呲牙咧嘴的怪叫。襠部還往外噴出褐紅色的血。我心想我操!大凱這招太狠了,這東西不死也絕後了!然後我舉起槍就朝著怪物的頭放了一槍,這槍應該是以前部隊更新武器時替下來的。雖然看起來比較陳舊但是火力卻夠猛。因為是平生第一次,開槍時後坐裡太大一彈槍直接從手裡滑了出去。子彈也跑偏了不僅沒有射到怪物,而且差點打到和怪物肉搏的大凱身上。
  「小爺你想送我去見毛主席嗎?別幫倒忙啊!」
  那怪物力大無窮,一隻臂捂在襠部,只是單臂就把大凱甩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樹壁上。大凱被摔得夠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然後那怪物發瘋一樣朝我這衝過來。剛剛看到只是單臂就把大凱甩的起不來了。它這樣朝我撞過來不死也殘廢了。沒有槍沒有刀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有這要只能等死了。
  說是遲那是快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風乾雞一手拉我往後扯,又多跨兩步手舉火把把自己擋在了我的身前。然後嘴裡吐出一道水柱,馬上跟上就把火把用力插向巨臉。「這一連串動作只是在瞬間完成。只聽轟」一聲那怪物的臉燃了起來!
  「快扶起他咱們從樹頂走!」他氣喘吁吁的跟我說。
  樹頂?這怎麼能走呢?我心裡自問。怪物臉的燃燒照明了樹洞,我才明白為什麼風乾雞說能從樹頂走了。只見我們頭頂密密麻麻的懸掛著那種怪蛇,一直通向樹頂……難道他是要把蛇當梯子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風乾雞來到大凱身邊慢慢的扶起他。大凱恢復了知覺頭稍微動了下好像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那個巨臉怪物頭被點著胡亂的在樹洞裡亂撞。不停的發出怪叫。
  「小哥,咱們又不是猴子這樹這麼高咱們怎麼爬?再說樹壁上都是那怪蛇一旦有什麼危險在空中咱們怎麼辦?」我看著樹壁上垂直的怪蛇問道。那些蛇頭好像嵌在樹裡一樣,只有身體露在外面。筆直筆直的一動不動像石筍一樣。
  風乾雞聽完左腿用力一蹬地身體騰空而起,右手順勢抓住了一條怪蛇。就這樣在空中蕩著。那怪蛇居然毫無反映和死了一樣,最為奇怪的是那條蛇居然能夠承受的起一個人的重量。「小爺這時候還是聽小哥的吧,我把你搓上去你先走。」大凱又咳了兩聲,看起來剛剛那一摔確實摔的不輕。還沒等我回答大凱就一把把我頂了上去,風乾雞伸手拉住我,我的另一隻手很不情願的抓住了那垂直的怪蛇。那蛇身體冰涼,手感模起來粘粘的不由讓人有些的反胃。
  因為被怪物摔了一下,大凱雖然努力的跳但始終還是抓不到樹壁上的怪蛇。怪物現在已是全身冒火還在洞內亂撞,大凱行動不便在下面太危險了。這時洞口想起了一陣騷動,透過火光只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像閃電一樣打在了那著火的怪物身上。然後又是一道閃光那怪物居然不見了!洞內頓時漆黑一片,剛剛嘈雜的聲音也瞬間變的無比寂靜。
  模糊中風乾雞點燃打火機遞給我,我見他一腿轉了一圈纏住了一條怪蛇,然後身體向後一傾像雜技裡一樣倒在空中滑了下去,一把抓住了大凱把他提了上來。這條怪蛇居然能夠承受兩個人的重量,那剛剛那怪物是要有多大力氣才能把它拔出呢。心裡不禁慶幸幸虧當時風乾雞給它點了頭,不然真撞過來估計我連影兒都找不著了。我忍不住問:「小哥,剛剛那怪物是什麼?」
  「亃猿……」他冷冷道。
第十三章 是敵是友?
  聽到風乾雞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我想起來了!這個亃猿是不是傳說中熊首猿身的怪物?」我興奮的問。
  「小聲點,我們還沒脫險!就是那種怪物。」風乾雞厲聲的對我說。
  我以前小的時候四爺來家裡看我的時候總會給我講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這個亃猿就是很小的時候四爺看我不聽話就嚇唬我說:「再不聽話就讓亃猿把你抓走!」傳說這亃猿不僅長相怪異,而且力大無窮擅長在險路中行進如同走平地一樣。出沒於山中專門擊殺兇猛的猛獸為食,被它吃掉的東西會連骨頭都不省。相傳紂王曾專門派人捉住了幾隻亃猿並用異術進行馴養且以活人餵食,使得這些亃猿異常兇猛殘忍。在與周軍潼關對戰時曾放出亃猿咬殺周軍了數千人之多。
  以前我從來不信會有這樣的東西在,那時候聽四爺講故事總是喜歡刨根問底,小的時候總是較勁的和四爺說:「我才不信有那種怪物呢,有本事你帶我去看呀!」四爺也都是呵呵一笑說:「等你長大吧。」便不再和我爭辯。小的時候的時光總是美好而單純的。但現在想想,我的親四爺啊,你可是實現你的諾言了帶我來看過了……而且我還和那東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尼瑪我還差點被那東西淑漱口。想到這心裡又氣又覺得好笑。
  樹說高也不高說低也確實不低。特別是我們今晚都被累的不輕。這樣的臂力活動對於我這個平時養尊處優的人實在有點吃不消。眼看就到樹頂了,又想想大凱的傷勢還不知如何我便小聲對前面的風乾雞說:「小哥,咱們依著樹幹休息會吧。順便看看大凱的傷勢。」
  風乾雞聽了停了下來,大凱卻猛的幾下爬到了我的身旁。「大凱你慢點!」我忙和他說。
  「我沒事,這點小傷小意思了。對了,小爺不對勁啊?我怎麼覺得咱手裡抓的這些蛇有點變熱了?」
  經大凱這麼一說,的確手裡這蛇已經沒有剛剛那種冰涼的感覺了,反而感覺熱乎乎。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又緊張了起來。因為這一路每次遇到這蛇都會遇上怪事,這次我們傷的傷,累的累所以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我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只聽下面發出了莎莎的聲音。「小哥你聽到了嗎?你覺不覺得咱們抓的這蛇有點變熱了?」我忙問風乾雞。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從不遠處又返回到我們這來。伸手拿走了打火機向周圍照了照。我看見不遠處剛剛我們爬過的地方那些蛇開始扭動了起來,而且蛇身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由下往蛇的頭部方向蠕動。不一會就看蛇頭從樹壁上被一個東西頂了出來然後那蛇居然從樹壁上就掉了下去。仔細一看那個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從人面樹怪蛇嘴裡爬出的白色小蛇。那種蛇和先前的比個頭實在太小以至於如果不細心看很難發現它。看到這,我們心裡都明白了用不了一會我們手上的蛇肯定也會從這脫落,而且那種小蛇長度太短看上去根本用手抓不到,如果從這掉下去即使不被摔死也要喂蛇了。不用多說,這時候大凱拉著我就往上爬風乾雞也在旁邊拽著我。我像犯人一樣被他倆這樣帶著往上爬。這種小蛇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蛇?居然可以再從嘴裡再脫出另外的蛇。難道那種蛇身體裡還寄生有另外一種蛇?
  離我們的不遠處有一個主幹破損的洞口,已經有少許晨光從那裡射了進來,我們便加快速度朝那地方爬去。現在明顯的感到蛇不再是熱而是發燙,而且蛇墜落的聲音也越來越近。雖然他倆在兩邊拉著我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我渾身都累伐了……每向那個洞口靠近一點,我就像背負著重物在行進一樣異常艱難。手和腳已經不停使喚了,他倆現在要是稍微鬆一下,估計我也就只能再和怪蛇來一次親密接觸了。幸好,風乾雞和大凱很給力,自己也比較爭氣我們終於從那個樹洞裡艱難的爬了出來。陽光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們坐在粗壯的樹枝上喘著粗氣。不久洞口內傳來「嗖」的一聲,好像樹內有一列疾馳的列車從剛剛那個洞口旁壓過。「此地不宜久留!」說著風乾雞就帶頭沿著樹枝往遠處爬去。這裡的樹很是茂盛樹枝和樹枝都交錯在一起。我們就這樣爬了不知道有幾棵樹。然後風乾雞向樹下看看,只見樹下什麼也沒有。便從包裡拿出繩子一頭繫在粗壯的樹枝上另外一頭垂下去。
  「我先下去探路,小爺你再跟著下去。小哥身手好最後下來墊後。」大凱見風乾雞默許的什麼也沒說,便用兩條腿夾住繩子慢慢往下爬去。沒過多久他就到了樹下先是愣了一會也沒說話。然後就坐在了樹下。我見沒有危險我也抓起繩子爬了下去。剛落地,我就問:「大凱你啞巴了?下來了沒問題,你不知道和上面的我們說一聲?」我剛要繼續說幾句,這時一把槍抵在了我的腰上……
  這一下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原來這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別人。那這些人在這深山老林裡幹什麼?我看看大凱他朝我攤攤手,難怪他下來先是一愣也不回答我。我看看大凱神情沒有一點緊張,雖然身後蹲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也是用槍頂住他,但大凱卻毫無懼色。一副輕鬆的樣子。這也難怪,這一路遇上的滿是怪事和怪物,突然遇到真正的人,確實讓我也打心底裡開心。落在人手裡總比落在那些怪蛇和亃猿手裡強上百倍吧。怎麼也是同一物種,交流起來也方便。起碼能聽懂我們的話,也不至於枉死。要是落在亃猿手裡還能指望和它們講道理?問原因?所以我也是一副坦然,如果不是風乾雞加上我們運氣好我們早就死了N次了,既然橫豎都是掛還怕什麼?想到這心裡又是一陣快慰。但是風乾雞還在上面,他怎麼說也救了我們好幾次。要是不告訴他下面的情況讓他也被擒那就太不仗義了。想到這我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朝著上面就喊:「小哥快跑,下面有埋伏!」
  身後的人聽我一喊馬上從後面一腳把我踢了出去,拿出槍盯著上面。我滾了兩下吃了一嘴土。大凱也瞬間被後面的人摁倒在地。然後從周圍的矮樹垛裡竄出好幾個手持衝鋒鎗的人把那棵樹團團圍住。
  我心想:「操!這下好心辦了壞事把小哥給害了。要是不喊風乾雞看下面情況不對肯定不會輕舉妄動,說不定還會想辦法營救我們。對方也拿不準我們的人數也不會在這乾等。」於是歎了一口氣後悔自己剛剛硬來充英雄。
  氣氛相當緊張,那些人拿槍瞄著那棵樹頂,隨時都要開槍一樣。他們要是現在掃射估計風乾雞就能被打成叫花雞了。手裡替他捏了一把汗,如果風乾雞真要這樣掛了我能內疚一輩子。風乾雞沒有過多糾纏扔下包順著繩子滑了下來。那些人見他下來迅速把他壓住。我心想這下被他們一鍋端了,剩下來就是要看他們怎麼處置我們了。我們被他們押著走了大約有二十幾分鐘便來到了一個帳篷旁。這裡環境比我們先前那地方差很多,到處都是茂盛的樹木還有高低不平的凹地,正說這種地方地裡環境太過複雜不宜安營紮寨而且特別是在這個地方處處都是異獸看起來更加危險。
  一個帶眼睛的男人鑽近帳篷和裡面的人好像在報告這什麼,「他娘的這些人居然是鬼子!」大凱突然怒叫道。
第十四章 日本人
  後面的人看大凱大喊大叫抬起槍托把他砸倒。大凱馬上爬起來怒目瞪著那個人。經大凱這麼一說,我也仔細去聽。果然帳篷內的人說的是日語。這夥人是日本人?那就更奇怪了,日本人千里迢迢來這個山嘎啦幹什麼?而且看他們手上的裝備和身手明顯是經過精良武裝和訓練過的。這樣一群人在這裡總不是拿槍打獵陶冶情操吧?那他們有什麼目的呢?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吸引力既吸引軍方還有四爺這樣的土主更有武裝精良的日本人。太多太多的疑問在我腦袋裡像氣泡一樣不停的往外冒。
  這時戴眼鏡的人先出來掀開帳篷的門簾,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迷彩軍褲的女人從帳篷裡走了出來。這女人高高的鼻樑大大的眼睛皮膚白皙,身材窈窕有致。頭上紮著馬尾辮亞麻金色的秀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我們都愣住了,這女的確實長的太漂亮了,而且氣質看上去有點明星的感覺。連一向冷漠的風乾雞在剛看到的那一瞬間也有點傻眼。
  她徑直朝我們走過來,朝我們身邊的人說了一句日語,他們就都散去有的進了帳篷,有的走到一邊擦拭自己的槍。就只有她和戴眼鏡的走到跟前,然後開始上下打量著我們。
  「落在你們小鬼子手裡要殺要剮隨便,大爺我絕不說一個疼字!」大凱又開始了他的愛國情懷。
  「大凱別瞎嗷嗷了,你說什麼他們能聽懂嗎?要說也是說日語。」然後我轉身朝他們說了句:「Can you speak Japanese?」
  那女的聽這麼一說捂起嘴輕輕一笑,旁邊的眼鏡也跟這呵呵笑了起來。
  「你好,我叫夕羽惠。」她居然用帶著東北腔的漢語和我打招呼。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還身處險境被人用槍指著一位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幾分鐘的工夫就變成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美女很友好的和我們打招呼,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措手不及。我看看大凱剛剛還一副慷慨激昂的愛國情懷,現在早已經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撓著頭。風乾雞則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獨自看著遠處出神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小爺,人家姑娘都伸手了,你不握手太不禮貌了。這讓那些小鬼子以為咱沒素質啊!咱可不能給國家抹黑。」大凱突然在一邊小聲的和我說。我這才回過神來,一看她已經把手伸在了我的身前我立馬一邊把手伸出去和她握手一邊說:「你好你好,我叫李羽鶴。這個是趙凱,那個是……」我也不知道風乾雞叫什麼於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國翰。」風乾雞接到我的話道。「對對對,這是我翰哥,剛剛被你們嚇得我都忘了翰哥名字了。」我忙在一旁賠笑。「姑娘你們是日本人啊?歡迎你們來中國。中國這個地方好啊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大凱在一邊一陣神侃把我都說蒙了。那女的朝大凱笑笑轉過身對我說:「你們命真大,能在剛才那個地方活著出來我很佩服。」說著朝我們伸出了大拇指。「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她眼神突然變得很有鋒芒,好像生怕我說謊一樣。
  現在落在別人手裡而且我們現在就只有風乾雞那一個小包的裝備,我和大凱什麼都沒有就算她放了我們不被餓死就是被異獸當大餐了。而且看她的舉止十分友好不像有什麼歹心的人。於是我就實話實說了:「夕羽惠小姐我們一起和我四爺進山來請神的,剛進山就遇到大霧我們三人和另外三個人走失了,我們這一路都是為了找我四爺。」
  「你們來這請什麼神?這地方哪有神?」她皺起眉來不解的問。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四爺他就和我們失散了。四爺就和我講過一點蛇國的事情,應該和這個有原因吧。」我看著她的大眼睛很誠懇的回答她。
  她聽我說完很吃驚的看看我說:「你們居然也知道蛇國,你的意思是你們就只有六個人?」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疑問的眼神朝眼睛看了看。
  「就只有我們六個人,有什麼問題嗎?你見過他們了?」我馬上追問道。
  「跟我來吧。」說著她朝帳篷的方向走去。大凱一聽有四爺的消息很興奮的往帳篷裡跑去。
  「慢點,不是前面哪個,是後面的。」夕羽惠在後面大聲的告訴大凱。我仔細一看原來在大帳篷的稍遠處還有一個略小的帳篷。但是這個帳篷有些不同周圍搭的比較高,而且周圍點滿了篝火。為什麼大白天還點火呢?我心裡納悶的自問。門口守著兩個持槍的人,看大凱要進去立刻機警的舉起了槍。大凱本來剛才就吃了啞巴虧很煩躁,現在又被人拿槍指著不由的怒氣上湧擼起袖子瞪著那兩個人大喊:「拿槍算什麼本事,有種你他娘的扔了槍和老子單挑!」眼睛看情況不對這時忙快走幾步過去跟那兩人說了什麼,就見那兩人收起了槍,退回了帳篷門旁。但是還是一副戒備的樣子。大凱哼了一聲就鑽進了帳篷。我也馬上追了上去。畢竟能找到四爺比什麼都重要。我腦子裡有很多問題也想找到四爺好好問問他。我剛走到帳篷下只聽帳篷內大凱大叫了一聲!
  我心想:不好,出事了!
  我馬上衝可進去看到大凱愣愣的站在哪,忙問:「大凱出了什麼事了?四爺呢?」
  「沒……沒……沒事,四爺不在這。」大凱結結巴巴的回答我。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