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這兩個小東西非常的聽話,任憑夏夏怎麼捉弄他們,絲毫不對夏夏有攻擊的動向。大家也對靈龍分外的感興趣,不停的向妹問一些關於靈龍的事情。只有風乾雞在看了一眼靈龍之後,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大概過了幾分鐘,見大家對靈龍的「熱情」都差不多沒有了之後。我才將我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提給了妹:「妹,你和我四爺究竟是什麼關係?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他還有一個乾孫女。」
  妹倒是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我。四爺以前帶軍的時候曾經去過他們的寨子,並且幫助他們打井,還見了一些簡單的房屋。這些都是她的師父告訴她的。不過,四爺和妹的師父私交甚好,後來也每年都去幾次寨子。大概是妹的師父剛撿到她不就的時候,四爺又一次來到了寨子,見妹身世可憐,自己又無兒無女,便在那時認了妹做了乾孫女。以後幾年四爺去寨子的次數漸漸少了,但是每年還會給妹寄送信件和許多物品還有錢,這種物品和錢的寄送從來都沒有斷過。
  也就是前幾天,四爺又一次親自去了寨子,這是時隔好多年之後,四爺再次過去。除了祭奠妹的師父外,就是讓妹來協助我們。他覺得我們這一路有了妹的幫助必定事半功倍。妹當然一口就答應了。
  「四爺現在怎麼樣?」我焦急的問道。
  妹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好像沒聽懂我的問題。於是我又解釋了一遍,問他四爺現在身體怎麼樣?
  「身體很好,比從前胖了不少。只是氣色看起來有些差。我給他配了幾副草藥,喝幾天身體就會復原。」妹輕描淡寫的答道。
  我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看來先前的擔心是多慮了,四爺確實是安全的。並沒有被什麼人挾持。居然還能大老遠的跑到苗寨去找妹。那我就更不明白,為什麼四爺那晚在八十九軍醫院,以那樣奇怪的方式消失了?不過,只要他人安好那就比什麼都強。眼前的這位妹,應該也非等閒之輩,不然四爺絕不會千里迢迢去苗寨請她。
  可能是我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大凱這時從臥室走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對我們說道:「吵吵什麼呢?我剛才聽見你們說李爺了,李爺回來了?」大凱順手在飲水機接了一杯水便坐到了沙發上。
  大凱看到茶几上放的那張紙,於是拿起來看了看。然後一咕嚕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對我說道:「小爺,你閒的蛋疼還有心思練字啊?還寫什麼『別去有熊』。意識流啊?」
  「你說什麼?這東西是誰寫的?」夕羽惠馬上問道。
  大凱讓夕羽惠問的有點懵,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慢慢的才戰戰兢兢地對夕羽惠說道:「夕小姐,怎麼了?這東西不就是小爺寫的嗎……」
第三十九章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
  夕羽惠疑惑的看著大凱,又轉身看了看我,問道大凱:「你為什麼覺得這紙上的字體是小爺的?」
  大凱又拿起那張紙,再次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即很堅定的對夕羽惠說:「這絕對就是小爺的字體啊。我看小爺的字看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看錯啊。」說著他又用手指著,紙上的那個「熊」字,繼續說道:「你看這個字,小爺有一個習慣,寫這種複雜字形的時候,他就會少一筆畫。李爺過壽讓小爺寫請帖的時候,還因為這件事打過小爺的手,所以我印象特別深。你看這個『熊』字,不就是少了一個點嗎?」
  我立刻盯上去一看,果然這個字左上角的「點」是沒有的。大凱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有那麼一個習慣,被四爺打手也不止一次。而且經大凱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個字體,我有些眼熟。這個時候,大家統統看向了我,目光之銳利讓我躲避不及。
  我立刻擺擺手說道:「我操,你們不是懷疑我有情況吧?半個月之前咱們可是在末戧古城生死未卜,我又不能分身,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塞信呢?這封信還是我自己塞給我自己?這不是有病嗎?再說了,我就是今天剛聽你們說道有熊這個地方,以前要是說起有熊,我肯定以為是動物園。」
  夕羽惠衝我搖搖手,讓我不要激動。還說,大家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我沒有關係,畢竟那時候我們都在新疆,這裡和新疆隔著數千里。邏輯順序說不通,哪有人用這種怪異的方式自己給自己寫信呢。她只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為什麼紙上的字體會和我的字體有些像。
  說著眼鏡拿來紙筆,讓我試著將「別去有熊」這四個字重寫一遍。依次來對照一下字體,這樣可以更直觀的看出字體究竟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我倒也無所謂,拿起筆就落筆在紙上。腦海中盡量不去想,先前看到的那四個字,如果你看到一個字,又馬上寫同一個字,那麼你的字體會不自覺的去模仿先前看到的字體。
  很快我就把四個字寫好了,我聽到旁邊夏夏輕歎了一聲,小聲的嘀咕道:「果然是丸子的字體。」我仔細的對比了兩張紙上各自的四個字,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我所寫的那張紙上,「熊」字的左上角的「點」依然是沒有的!眼鏡低下頭認真的看了一遍,對我說道:「這樣看上去,確實是你的筆跡。」
  「這怎麼可能?這東西絕對不是我寫的!」我大聲的說道。
  夕羽惠讓我冷靜下來,但是此時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盯著茶几上的兩張紙張,一股無名火頓時就要爆發。腦海中更是有無數的不解之謎,此時像氣泡一樣,不斷的冒出。每每想到這張奇怪紙上的字跡,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這便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之中。我甚至開始懷疑我自己是否有雙重人格。
  「想要知道這張紙上的內容是誰寫的,只要找到來送這封信的人,一切就都清楚了。」風乾雞緩緩的對我們說道。
  這時夏夏就像恍然大悟一般,讓我們不要在糾結了。想知道是誰來送的信其實很簡單。剛才樓下阿姨說是五點左右回家看到的信件,那麼這封信一定是五點之前就已經送到了。這時候肯定是沒有黑的,小區裡各個樓和單元都安裝有監控設備,只要查看一下小區的監控一切就都OK了。
  「我操,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馬上拿起電話就給物業打電話,告訴他們前段時間我出差,家裡失竊了,讓他們幫忙查一下近半個月以來的監控,方便我報案時給警察提供線索。物業非常配合,很爽快的答應了,在問完我的樓號單元號之後,立刻就幫我去調取錄像了,並保證找到後立刻通知我。我興奮的掛了電話,一想到馬上就要找到這個送信的人,心情說不出的好。
  不過,夕羽惠隨後和我說的一番話,卻給我潑了一盆涼水。她說按照這封信的保密方式,想必寫信的人一定是極為謹慎的一個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來送信,那麼這封信要麼是托其他不相干的人送來,要麼這個人早就有萬全的準備,讓自己不被發現。所以夕羽惠覺得我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
  夏夏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無奈的搖了搖頭,讓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之後風乾雞開始督促我們出門,去查關於身份證的事情。眼看監控估計起不到作用了,下午不知道風乾雞和夕羽惠他們還有什麼事情要商量,於是我還是很識相的跟著夏夏還有大凱出去了。
  我們三人並沒有開車,而是選擇了打車,夏夏說這樣比較安全,即使被盯梢了,跑路也容易的多。
  大凱先給他在某軍區的戰友打了一個電話,把光頭的姓名、戶籍、身份證號碼全部告訴了對方,讓戰友托關係幫忙查查,這個大光頭當兵時候的一些情況,為方便他的戰友查詢,大凱還特意叮囑他的戰友,這個光頭曾經在雲南當過兵,這一點要著重的查一下。這時我才知道,那個光頭叫做王雷,身份證所在地是佳木斯市的湯原縣。光頭的年紀也不是特別大,年齡跟他蒼老的長相完全不搭。大凱打完電話就很豪氣的對我們倆說道:「行了,事兒妥妥的。」
  夏夏很不屑的笑了笑,拍拍大凱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對他說:「咱們的事情多了去了。」說完夏夏就讓司機師傅將我們送到市移動營業廳。到了營業廳的門口,夏夏讓我和大凱在門外等著,她馬上就出來,不等我們問她來這幹什麼,她人已經拿著光頭的身份證,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我和大凱在門口閒聊了幾句,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就看夏夏手裡拿著一沓小紙條出來了。不用問我都知道她手裡拿的是通話記錄的詳單。看來剛剛來這裡是為了查光頭的通話記錄。但是我有些納悶,她是怎麼弄到這些花費詳單的?正說查詳單需要機主本人拿著身份證,輸入電話密碼之後才可以查詢,夏夏就只拿了一張身份證就可以辦到,確實讓我有些驚訝。我問夏夏是怎麼弄到通話記錄的,夏夏笑了笑撒嬌般的說了三個字:「本事唄。」
  夏夏這回也沒和我們多扯什麼,我們三個馬上又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銀行。還是夏夏獨自一人進去了,我和大凱像門衛一樣在外面等著。這次我特意向銀行裡面看了看,只見夏夏在進入大廳之後,拿起手中的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她轉身上了二樓的VIP營業廳。
  沒過多久夏夏一隻手裡拿著筆,再向另一隻手中所拿的紙上寫著什麼。邊走嘴裡邊小聲嘀咕著什麼。見到我們之後,夏夏將手裡的紙放進了她的包裡。我對夏夏剛才往紙上寫的東西很好奇,於是問她那張紙上記著什麼,夏夏一面拿著手機好像在查找什麼東西,一面告訴我那張紙上記錄的是光頭最近幾天銀行的往來記錄!
  「銀行的往來記錄你都能查到啊!你怎麼查的?」大凱吃驚的問她。
  夏夏還是笑了笑,回答了三個字:「本事唄。」夏夏剛說完,手中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電話剛要說話,突然臉色就變的很難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夏夏只是說了一句:「我們馬上回去。」便匆匆的掛了電話。我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夏夏奇怪的看了看我,對我說:「見鬼了……」
第四十章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二)
  「大白天的別瞎說,什麼叫見鬼了?」我說道。
  「等下回去,你自己就知道了。」說罷夏夏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們就往回趕。
  一路上我心情很忐忑,看夏夏剛才接電話的樣子,事情好像很嚴重。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車子很快到了小區門口,夏夏匆匆付錢之後,就拉著我一路往小區裡面小跑,好像是在逃難一般。大凱也沒問為什麼,馬上也就追了過來。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了?怎麼這麼著急。」我不解的問道。
  夏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回頭奇怪的看了看我。當我們跑到了小區內的物業公司時夏夏才停下了腳步。我好像明白了夏夏為什麼這樣著急了。我們倆個快步走進物業,夕羽惠和風乾雞此時已經在裡面等著我們了。見到我們倆之後,夕羽惠對我說道:「做好心理準備。一會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讓你不舒服。」
  還不等我多想,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讓我不舒服,夕羽惠就已經領著我們來到了物業的監控室。物業人員見到我們先是微微點頭笑了笑,然後把大體情況和我說了一下,他覺得我們家丟東西可能只是小孩惡作劇而已。剛才夕羽惠和風乾雞,已經過來看了一遍近一個月以來的錄像了,他們兩個也找到了有嫌疑人的那一天,所以物業人員為了節省時間,就只給我們播放那一天的可疑監控錄像。
  錄像開始播放,這個攝像頭是裝在我們樓的左側。視線正好可以看到這棟樓一到三單元的情況。我注意到錄像的時間是在十五天之前,星期三的15;31。這個時候是工作時間,所以鏡頭中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好像時間靜止一般。大概過了四分鐘,鏡頭突然一扇,便閃現出了一個人影,我揉了揉眼睛,發現這個人並不是慢慢從鏡頭外走入到鏡頭內,而是突然一下就出現在了鏡頭下面。於是我忙讓監控人員先把錄像暫停,問道夕羽惠:「你剛剛看見那個人是怎麼出來的嗎?」夕羽惠搖了搖頭,我又看向了夏夏,此時夏夏正面色凝重的盯著屏幕,絲毫不理會我們的話,看得出夏夏也對這人影的突然出現有些不解。
  這時監控人員開口對我們說,小區內的攝像頭是前幾年裝上的,使用年限也已快到上限了。現在物業公司已經著手在更換了,可能是這個攝像頭線路不太好,所以剛才出現了「跳影」的現象,才沒能看到那個人是怎麼出現在鏡頭之中的。讓我們不必大驚小怪。
  他說完之後,我下意識的又看了看夕羽惠,想從夕羽惠這裡確定一下監控人員說的是否正確。夕羽惠看到我的目光,立刻便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意思是她對監控人員的解釋並不贊同。
  隨後監控人員又開始繼續放映錄像了。只見錄像上的那個人身著這一身黑衣黑褲,褲子非常的肥大。頭髮看起來很凌亂,風一吹就刮得像一坨草堆一樣。看他的身材不胖不瘦,個子應該不矮。頭一直低著,看不清他的正臉。
  不過在他左手中拿的一個像信封大小的東西,卻吸引了我的注意。為了確認他手中拿的是不是信封,我讓監控人員將影像拉近,這才確認他手中所拿的就是一個信封,而且從顏色和大小來看,和我收到的那個幾乎一樣。
  他走路左腳看起來略微的有些坡,慢慢地一瘸一拐就走到了我們單元門口,然後再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打開們就進到了單元裡!
  「這個人可定不是我們單元的住戶,我在這裡也住了幾年了,鄰居們還是都認得全。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單元門的密碼呢?」我馬上問道監控人員。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