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這時夕羽惠很平靜的對我說道:「的確像夏夏說的一樣,龍船在碰撞的一剎那忽然間消失了,我也親眼看見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龍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夕羽惠說話的時候,眼神裡一片的茫然,就像在回憶一件極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我呆呆的看著夕羽惠,始終不敢相信一條巨大的龍船,居然會在一瞬間就頃刻消失。可是連夕羽惠都這樣說了,這件事估計就不能有假了。龍船是實打實的真船,並不是幻象。一艘巨船突然消失,讓我想到了以前聽說過的那些關於百慕大三角的傳說,輪船、飛機等經常在那裡詭異消失,但是這些也都僅僅是傳言而已,並沒有人親眼的見到過。而我們剛剛親眼看到一艘巨船轉瞬消失,那種震撼無可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深呼吸了一口,這片海域之中究竟有怎樣的魔力,我們現在到底在什麼位置?如果說遇到詭異靈異之事時,我還能勉強說服自己,讓自己去相信這些超乎自然的事件,但是遇到這種親眼看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心裡便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排斥感。
  我在甲板上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到風乾雞,本來還想問問他對這件事有沒有什麼獨到的見解。我只好問道夕羽惠:「怎麼沒看到小哥還有大凱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夕羽惠告訴我,風乾雞、大凱還有眼鏡三個人在駕駛室,大家都沒事。剛剛他們去船尾放救生船的時候,船剛剛放下,並沒有來得及上救生船,船就被海浪吞沒了,轉眼就只剩下渣子了。這次也算是他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如果上了船我們大概也就永別了。所以他們在從船尾來到甲板之後,正好看到了兩船要相撞,以及龍船忽然之間消失的場景。
  我小聲的問夕羽惠對龍船消失有沒有什麼看法。夕羽惠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著對我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既然不能解釋就沒必要糾結。人總要向前看,對嗎?或許我們後面還會遇到更難以理解的事情。」說完,夕羽惠便朝駕駛室裡走去。
  我也跟著夕羽惠走近了駕駛室,駕駛室前面的玻璃都是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痕。大凱正把玻璃一點點敲碎取下來。夕羽惠則和眼鏡在談論船隻的事情,她問道眼鏡,我們的船隻是否還能正常行駛,眼鏡說雖然船只有些受損,但是暫時不影響行駛。而且我們的船隻現在已經擺脫了暗流。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行駛了。可是,船上的電子儀器依然受到影響不能正常工作。所以也不能判斷我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我找了半天才看到蹲在駕駛室最後面的風乾雞。他正蹲在那只死掉的巨大巉犀身邊,盯著那只巉犀看,手還時不時的拿短刀在巉犀的身上劃上幾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大凱這時叫我過去幫忙,和他一起把一塊快要碎了的玻璃取下來。當我們兩人費了好大力氣取下玻璃之後,我和大凱看著外面的場景突然都愣住了。大凱吞吞吐吐的對我說道:「小小小小,小小爺,咱們現現在到底是人還是鬼……」
第七十一章 人在異境
  我根本沒有理會大凱的話,而是整個人早已看著外面的場景傻掉了。外面的薄霧好像在轉眼之間就完全消失了。我們視力的能見度也得以大幅提升。周圍非常的空曠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可是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所行駛的海面上好像被「雲」一樣的東西完全的覆蓋住了,就像是乾冰所形成的霧氣,將下面的海水當了一個嚴嚴實實。也知道這些像「雲」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不是霧,只是覺得這些「雲」好像比剛才的霧氣還要厚重不少。往前看去只能看到這種白色的霧氣,根本看不到水。我們的船就像是在雲端航行一般。
  更奇怪的是,此時天空中一下變的明亮了起來,周圍的天色就像忽然之間由黑色變為了灰白色。而且這種灰白色和海水的顏色非常像。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段段波浪形類似水流的東西在浮動,那些東西更像是流動的海水。在天空之中緩緩的「流動」。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把天上的那些東西看做是海水。
  此時,我感覺整個世界就像顛倒了一樣,我們頭頂變成了流動的海水,而在我們腳下則變為了靜止的雲。難怪大凱現在問我,我們究竟是人是鬼。這種類似於海天相顛的景象,讓人難以分辨真偽。彷彿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不再屬於人間了。
  站在甲板上的夏夏等人也望著這怪異的景象出神。我立刻把夕羽惠叫道了身邊,問她這種類似於顛倒的景像是怎麼回事。夕羽惠看了一會兒,問道我:「你怎麼知道這只是類似於顛倒,而不是真正海和天相互顛倒呢?」
  我被夕羽惠這樣一問給問愣了,心裡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這種景象並不是類似於海天相顛,而是真正的海水和天上的景物顛倒了?完全不可能,我立刻自己反駁了剛才的觀點。對夕羽惠說道:「如果真的是海天相顛倒,那咱們可能就不是在人間了。或許我們剛才都在那次碰撞之中死掉了。你仔細看看上面那些類似於海水的雲,還是能較清楚的分辨出是雲彩,只是它們的外形和活動特點有些特別而已。所以才讓人覺得有些向海中的海水。你不要大驚小怪,我剛才差點就信了你的話了。」
  夕羽惠聽我說完,笑了笑對我說道:「我們家小爺總算有次主見了。看來這段時間長大了不少呢。」
  我尷尬的朝夕羽惠笑了笑,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只是默默的看著外面這種詭異且莫名其妙的景色,心裡有種難以形容的緊張感覺。每次見到這種異常的景象後,接下來總會發生更加詭異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事情。
  甲板上的夏夏朝我們這裡喊了一聲,讓大凱和我出來幫忙。駕駛室中眼鏡在和風乾雞討論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走,眼鏡覺得我們現在情況非常不樂觀,沒有定位系統不能判定我們所在的位置,這裡有沒有風,也就不能用季風來判斷方向,我們的船也不知道該如何行駛。更何況這裡奇景頻出,眼鏡擔心會有什麼突發的危機發生。
  風乾雞隻是冷冷的對眼鏡說,讓我們的船暫時先停在這裡,把船上各個受損的位置全部檢查一遍,可以保證船只能正常行駛到有熊。一會兒,便自然有辦法知道該如何走。
  風乾雞說完便隨著我們一起走到了甲板。感覺自從遇到龍船之後,風乾雞就像換了一個人,又變成了那個運籌帷幄的雞哥。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都在他的意料掌控之中。和最初出海時,那個用了三天還找不到正確航向的人判若兩人。現在的這個風乾雞才是我熟悉的那個雞哥。也許是看慣了他力挽狂瀾,看慣了他身上的秘密多如牛毛,我漸漸的也就對他身上所藏的秘密沒有什麼興趣了。反正知道風乾雞是我們這邊的人就夠了。看到風乾雞依舊是自信滿滿,我也不自覺的對我們接下來的航程充滿了信心。
  我們來到甲板之後,夏夏指揮著我們幾個大男人,把甲板上剩餘的那些巉犀屍體都拋在海裡,將甲板清理乾淨。不然再把這些巉犀屍體放在這裡一段時間,我們的船都臭了。況且這裡情況不明,萬一等一下又有巉犀來找我們尋仇可就麻煩了。
  其實甲板上巉犀的屍體實際還有不少,只是堆放在一起的原因,看上去變的比較少而已。巉犀看起來挺壯實,實際上要比我想像中輕出不少。這些略小的巉犀也就和一個正常成年人的體重差不多,我一個人就能勉強將一具巉犀的屍體,拖著扔進海裡。風乾雞和龍哥都是一手拎著一隻巉犀的尾巴,拖著兩隻巉犀很輕鬆的就扔進了海中。
  海上的那層「雲」一般的霧氣,在巉犀被拋下之後,便瞬間把巉犀「吞沒」了。我們甚至都聽不到水花的聲音。也顧不上那麼多,我們幾個麻利的將甲板之上的那些巉犀屍體處理乾淨,已經累得是滿頭大汗了。很難想像這麼多的巉犀屍體都是風乾雞、龍哥、還有眼鏡三個人幹的。風乾雞的身手我是領略過的,我也知道眼鏡和龍哥身手非凡,但是想不到二人身手竟然和風乾雞不相上下。
  風乾雞又朝我們揮揮手,示意大家把駕駛室裡的那幾具巉犀屍體一併處理掉。裡面那幾具小巉犀的屍體,被眼鏡和龍哥直接提出來扔進了海裡。只剩下那具最大的巉犀屍體了。這只巨大的巉犀體重要比那些小的大了不少,我們幾個人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挪到了門的附近。可是活著的時候巉犀動作敏捷,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過這扇門,但是現在巉犀屍體已經完全僵硬了,這麼大的個頭,我們不可能從這裡把它弄出去。
  這時風乾雞讓我們再把它挪回那塊較為空曠的位置,隨後讓我們離得遠點。就在我納悶雞哥這次又向幹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從腰間抽出了短刀,然後用力將短刀插進了死去巉犀的嘴裡,手臂沿著巉犀的嘴巴劃過,巉犀的整個嘴就被劃開了,之後風乾雞又順著刀刃割出的傷口,直接把巉犀的頭從身上剁了下來。風乾雞冷冷的對我們說道:「把這個扔了吧。」龍哥便拖著巉犀的頭出去了。我這才明白風乾雞這是要幹什麼。他這是要把巉犀給分屍,然後再扔進海裡。雖然是巉犀的屍體,但是分屍的過程依舊噁心。特別是風乾雞刨開巉犀腹部時,巉犀的內臟全部流了出來,那股惡臭還有血腥的場面,讓我當時嘔吐不止。
  這時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血腥噁心的場面,我吐到胃裡都反酸水了。就在我轉身嘔吐時,風乾雞的短刀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是和什麼東西發生了碰撞。我好奇的回頭一看,風乾雞手中短刀發力,竟把巉犀的胃給直接剁了下來。巉犀胃裡的食物頓時噴了出來。一顆人頭也隨即伴隨著那些事物的殘渣滾了出來……
第七十二章 人頭
  人頭上都是胃液,還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頭混合著一些人身的肢體,就從巉犀的胃裡滾了出來。正好滾到了大凱所在的那裡,連見慣了血腥場面的大凱,看到這種場景都忍不住吐了起來。我見那顆人頭,頭髮稀亂的貼在頭上,臉上看上去都是一團團的肉泥狀了,也許是被胃液腐蝕的緣故,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我幾乎把能吐的東西都吐了,現在只剩下乾嘔了,那種感覺非常難受。
  夕羽惠這時走到人頭旁邊,蹲下身子拿出龍刺撥弄了幾下人頭,夏夏和眼鏡也都湊了過去。風乾雞也沒在意那顆人頭,還是在按部就班的給巉犀分屍。我挺佩服我們這裡的三個姑娘,見到這種場面依然是淡然視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現在還正對著巉犀胃裡的食物在研究。妹手腕上的兩條靈龍現在也已經遊走而出,正在貪婪的吞食巉犀胃裡噴出的那些「食物」。
  夕羽惠用龍刺將那顆人頭挑到了我們跟前,人頭在駕駛室中那綠色的光棒的光亮下,顯得格外恐怖。我立馬對夕羽惠說:「我都快把胃吐出來了。快把這人頭扔了吧,要不就弄遠點,放在這裡太瘆人了。人家都死了,你們還在這玩他的腦袋,不怕他變成厲鬼索命啊?麻利的讓他入海為安吧。」說完我便又向後退了幾步,以便離那顆恐怖的人頭遠一點。
  夕羽惠看了一眼還在「分屍」的風乾雞,說道:「以頭骨的骨骼結構來看,這顆人頭應該是男性。從骨骼硬度分析,我估計人頭的主人年齡應該是在中年。因為巉犀十分少見,所以對它的消化系統不是十分瞭解,無法判斷這個人具體的死亡時間。不過,因為人頭還未被完全腐蝕,所以這個人的死亡時間應該也就是在最近幾天。」
  夏夏此時也補充說:「我覺得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三天之內。因為巉犀屬於獵食性的動物,所以胃液的消化能力應該很好,或許死亡時間還可以近一步縮小,但是三天是一個最長期限,以現在的被腐蝕程度,既然還能保持人頭的形狀,那麼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夏夏說完之後,一直蹲在那裡「分屍」的風乾雞,便走到了巉犀噴出食物的地方,用短刀翻看起巉犀胃裡那堆黏糊糊的東西。只見風乾雞從那裡分離出了一些人體的殘肢。隨後他對我們說道:「巉犀胃裡的肢體並不是只屬於一個人,估計是兩人以上。如果算上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那麼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我們就會遇到那批被巉犀襲擊過的人。」
  「老大你能肯定他們還有活口?」夏夏問道。
  風乾雞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回到巉犀屍體旁繼續「分屍」了。風乾雞的意思就是這趟去有熊天國的路上,並不是只有我們這一批人,而是在我們身前已經有人先行一步了。有人去有熊我倒是不意外,在山東的各種奇怪事件,已經說明了現在惦記著有熊的人並不是只有我們。雖然那些人的目的還不清楚,可是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現在想想,為什麼這次在濰坊時我們並沒有受到過多的騷擾,藏有有熊地圖的金龍沒有被搶,夕羽惠的八面玲瓏匣也沒有被搶,甚至連平日裡跟蹤我們的人都沒有。這並不像上次從雲南回來,當晚我們費心帶回來的蛇王頭被搶了。也許這些人早就瞭解到了有熊的情況,所以根本不屑於我們手中的這些信息,他們所掌握的信息可能遠遠在我們之上。這也說明了為什麼沒有再次發生像蛇王頭被搶的事情,因為對「它們」而言,蛇王頭的重要性,遠遠大於我們現在所掌握的信息,所以人家現在也沒有必要要搶。想起蛇王頭,我就又不自覺的看了看夕羽惠,蛇王蛇頭內的那張臉,為什麼會和夕羽惠的臉如此相像?這個問題在我心中久久不能釋懷。難道真的是夕羽惠和蛇王有種某種聯繫嗎?不過根據後來風乾雞所說,我們所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蛇王,而是巫羯,這使夕羽惠又和巫羯聯繫在了一起。想到這裡我的頭都大了,這些問題一個問題連著另外一個問題,每當我覺得自己已經解決了某個問題時,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問題。
  「咱們怎麼每次都遇到這麼巧的事兒啊。咱去蛇國的時候遇到了阿富那群人,我們去末戧古城又遇到了小爺,這次去這個傳說中的有熊國,沒想到又遇到人了。正說我們這次的行動已經非常迅速了,從計劃到出發也就是短短幾天的時間,沒料到還是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大凱無奈的說道。
  夏夏指了指地下巉犀的屍體,回答大凱說:「你就知足吧,讓你遇到人你也不樂意呀?讓你遇到巉犀你就願意了?」大凱被夏夏這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尷尬的賠笑。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亮,在夕羽惠的幫忙下,風乾雞也較快的將那具巉犀的屍體分好,讓龍哥還有眼鏡扔到了外面海裡。夏夏和妹又把駕駛室中那些污血還有巉犀胃中的人體殘渣都清理了乾淨,風乾雞讓他們把那些人體殘渣也一併倒入了海中。一切都處理完畢後,夏夏問道風乾雞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漂在海上吧。
  雞哥嘴裡還是一個字:「等!」也不多說一句話,又走到甲板上抽起了煙。因為駕駛室中還是瀰漫著一股惡臭的味道,所以我也去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雖然看不到太陽,但是天還是很亮,除了水面的一層霧氣之外,周圍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四下望去周圍除了我們的船隻便沒有別的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海面上都漂有一層厚厚的霧。這樣看去真有一種在雲端航行的感覺。天上的那些流線型的雲條還在緩緩的流動,像是一波波的水紋,放眼看去海天一色相互照應,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雖說被牽扯進這件事後,都是在險境中求生存,時常會遇到九死一生的事,但是卻有幸見到了許多絕世美景,如果這次真的死在了有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安慰道自己。
  我走向船邊,看到在海面的薄霧之中還漂浮著那些巉犀胃中的人體殘渣,那顆人頭正面朝天漂在海上,人頭周圍那一片白色的薄霧,讓人頭看上去分外的詭異。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被風乾雞「分屍」的巉犀屍體,海面之上都是人的殘肢,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塊巉犀身體的部分,難道那些巉犀的屍體都沉到海底去了?
  正當我不解之時,從那顆人頭的臉上竟然鑽出了一個黑色的小腦袋,還沒等我仔細看看那東西是什麼,一條黑色的肉刺地龍就盤在了那顆人頭之上。這條地龍和以往見到的地龍又有一些不同,在它的頭頂除了有一根凸起的黑色肉刺之外,在那根黑色肉刺附近,竟然還有一個向上凸起的「包」,看上去就像是腫塊差不多。很快那條黑色的地龍,轉眼之間便又鑽進了人頭,消失不見了。
  我立刻跑到甲板中間,把正在那裡悠然抽煙的風乾雞叫了過來。告訴他我剛剛在海裡看到了奇怪的地龍。風乾雞不急不慢的將煙熄滅,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和我走到了剛船邊。
  我伸出手剛要給他指剛才地龍所在的位置時,我低頭一看海面的樣子,腿都差點嚇軟了,就見現在在海面之上已經浮起了一片,剛才我見到的那種黑色地龍了……
第七十三章 龍海
  我這次連揉眼睛都省略了,因為確實是看的真真切切,黑色的地龍和白色的霧氣顏色上反差巨大,在薄薄的白霧之上,浮起了一片黑色的肉刺地龍。這些地龍幾乎就要把那層海面上的白色霧氣給蓋住了。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海面中的地龍還在不斷的浮起,數量越來越多,而且不僅是在我們這一邊有地龍出現,放眼望去,只要是視線所及範圍之內,整片海域都有這種肉刺地龍浮現,海上的顏色由剛剛的白色變成了現在的黑色,那種變化也就是在幾秒之內。我們船隻附近的地龍已經是密密麻麻了,一條緊挨著另一條,就浮在水面之上。那種地龍與地龍身體之間的緊湊程度,和我們在蛇國見到的龍鎖有的一比,任意的兩條蛇之間根本沒有空隙。
  不知道是大量的地龍蓋住了霧氣,還是霧氣在地龍出現之後就消失了,現在海面絲毫看不到一點白色的霧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黑壓壓的一片肉刺地龍,周圍的海域頃刻之間由白色變為了黑色。剛才的美景蕩然無存,比起剛剛那種航行於雲端的感覺,現在我們的船就像是在地獄間航行,周圍已經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蛇海。
  地龍在海面之上像是在陸地上一般,身體完全筆直的漂在海面之上,如同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只是在海面上漂浮。目測看去他們的身體就像沒有接觸海水,而是整個身子都在海面之上。而剛剛還漂在雲霧之中的那些人體的殘肢,現在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哥,這是怎麼一個情況?」看到這種突發的怪異景象,我不禁問道身邊的風乾雞。不過,風乾雞還是什麼都沒說,我扭頭看向了身旁的他,風乾雞雖然沒有回答我,而且遇到這種十分怪異的事情後,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一點變化,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但是我注意到風乾雞的嘴角略有上揚,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
  之後風乾雞便轉身離開甲板返回了駕駛室。可能夕羽惠他們在駕駛室當中看到了外面我們的反常行為,所以這時夕羽惠和龍哥也走到了甲板。夕羽惠問我出了什麼事,我只是朝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來我身邊,隨後淡淡的對他們:「還是你們自己看吧。」
  不論是夕羽惠還是龍哥,看到這片蛇海之後都是一驚,臉上無不例外均是驚愕的神情。龍哥甚至自言自語道:「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夕羽惠則一直靜靜的看著海上的景象。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