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風乾雞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奇怪的老太太,剛才老太太被扶進內屋後,他又恢復了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聽到夕羽惠這麼說,他第一個轉身走回了裡屋。外面就只剩下我們小兩口和虎子了。老頭和大凱都沒有出來。估計大凱的酒勁兒還沒過,肯定還在睡覺。
  虎子憨憨的笑了笑,像是在為剛才的事情抱歉。我微笑的問道虎子,「我們車都開來了,等我們從山裡回來,咱們都是有緣人,我帶著阿姨去拉薩的大醫院看看病。對了,阿姨是不是腿腳不好?」
  虎子愣了一下,好像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一樣,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象徵性的客氣了幾句,就匆匆的把我們送到臥室門口,自己便回到了他的臥室。
  一進門,夕羽惠就小聲地問到我:「剛才怎麼回事?」
  我懶懶的躺在了床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夕羽惠說了一下。特意說起了老太太腿腳的事情。剛才在外屋,那個黑影肯定就是老太太不假了,可是虎子卻說老太太腿腳有毛病,從虎子妻子「搬」老太太的動作來看,她確實腿腳不便。可是,為什麼剛才在外屋的時候,老太太卻能很靈活的在我身前移動呢?想來想去,難道是老太太故意在虎子面前,裝作自己腿腳不利?虎子是她兒子,當媽的不至於這種事也瞞著自己孩子吧?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夕羽惠也覺得我分析的挺對。不過,她也說:「我們這次來不是調查虎子他們的家事,所以別為這種事情糾結。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能他們家也有什麼不便說的理由吧。」
  說完夕羽惠熄滅了煤油燈,可能是因為今天折騰了一天,身體也疲憊的很。沒有了光亮,睡意漸濃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我就慢慢的睡下了。
  不過,今晚我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還是七彩大蛇和麒麟在山澗纏鬥,景象逼真的就像是我身在其中一樣,我甚至能看到七彩大蛇身上的片片鱗片。
  第二天天還沒亮,夕羽惠就把我叫醒了。我聽到外面已經是有嘈雜的聲音了。看來大家全都起來了。我們再次清點了一下裝備,然後虎子的妻子給我們帶了好些乾糧,還給我們沒人帶了一瓶自家釀的酒。我見到虎子穿了一身獸皮,帶了一個圓形的虎皮帽子,背後誇了一桿圓筒的獵槍,腰間還掛了一把銀刀,看起來煞是威風。可是,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只是裹了一身的大襖,頭上帶了一頂雷鋒帽,完全沒有昨天穿中山裝的那種英氣了,打扮反而還有些滑稽。而且身上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拿,只是右肩誇了一個棕紅色的布包,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六人便踏上了前往五斗聖山之路。臨行前,虎子的妻子一直在給我們忙活著準備乾糧等物品,但是在這期間我卻沒有見到那個奇怪的老太太。
  我們從虎子家出來之後,一直沿著正前方行進。這裡都是崎嶇的山路,坑坑窪窪的非常難走。虎子和大凱走在最前面,倆人都是走起來東倒西歪的樣子。我們幾個在中間,風乾雞自己在最後墊後。老頭這會兒也不需要別人攙扶了,就走在我的身後,看他自己走起路了倒是輕盈。我們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回頭看向那些圓頂八角屋,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可能是這一年內,每天都和夕羽惠一起堅持鍛煉,所以體質好了不少,走了這麼遠的路,我還是沒感到一點累。前面是望不到邊際的山路,我看著那傳說中的五斗聖山,彷彿就是在天邊。找我們這個步伐,走到五斗聖山的時間恐怕比我們想像的要長許多。
  不過,好在這一路難為我們的只有惡劣的路況,連太陽一直都是暖洋洋的,使人感覺不到昨天那種凜冽的寒風。更是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比我們前面幾次出門都要順利的多。除了中午短暫的停下來吃了點東西外,其餘時間我們都在不停息的趕路,虎子說現在是雪季,要趕在下雪之前把我們送進山,不然一旦下雪,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五斗聖山走了。
  走了差不多一天,我們離眼前的五斗聖山又近了一大步。據虎子說,別覺得看起來我們離聖山還挺遠,其實也就是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大概是因為這裡時常有霧氣的原因,所以山對於我們的距離,看起來是時近時遠。天色漸晚,虎子讓我們在這裡紮營休息。
  風乾雞和大凱迅速的搭起了帳篷,然後那種便攜式的小火爐就派上了用場,虎子又從周圍找了一些干樹枝搭了一對篝火。可能因為今天一天都一直在行進,所以突然休息這麼久,身體也就乏了。加上有了陣陣的暖風,整個人立馬就來了睡意。我看到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一點看不出有半點累的狀態。他自己在周圍踱著步子溜躂。風乾雞安排虎子和大凱先來守夜,然後就是我和夕羽惠,最後半夜是他自己獨自守夜。安排好後,他就讓大家快點吃點東西就去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所繫現在盡快的休息,才能恢復體能。
  可能是身體太疲倦了,所以我沒什麼胃口,鑽進帳篷裡的睡袋就準備休息了。臨睡前還不忘告訴夕羽惠,讓她到時間守夜的時候把我叫醒。之後我便倒頭呼呼大睡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時感覺有人在一個勁的搖晃我。我朦朦朧朧的張開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夕羽惠一副焦急的神態。還不等我發問,夕羽惠就急忙的和我說:「快點起床!我們遇到麻煩了!……」
第二十六章 群狼
  還不容我緩緩神兒,夕羽惠見我睜開了眼,直接就把我從睡袋裡提溜了出來。硬是把槍塞進了我的手裡。
  「出出出,什麼事了?不至於這麼背,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又遇到蹊蹺事兒了吧」我結結巴巴的說道。夕羽惠有些無奈的看了看,一邊快步拉著我出帳篷,一邊調侃的對我說:「小爺,我最佩服你這種樂觀的心態了。就算是天塌下來,反正還有高個子頂著。咱們現在的狀況,就像是你上個月給我補習古文中的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們都快成別人的晚餐了,你還能這樣樂觀。」
  我誇了夕羽惠幾句,最近的文言文沒有白學。但是,還不等我仔細琢磨夕羽惠的話,我們倆就走出了帳篷。
  我看到外面的景象,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一點倦意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恐慌。只見在我們營地四周,幽幽的出現了一對對綠色的眼睛,這些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可怖。眼神之中都透落著一股莫名的殺氣,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虎子和大凱舉著槍,和這些「眼睛」對峙著。風乾雞則半蹲在地上,把幾個小火爐向外擺了擺,他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周圍這些可怕的眼睛。而那個奇怪的老頭,也是呆呆的杵在原地,身體背向著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估計也被嚇傻了。
  這些「眼睛」恰好躲在燈光不能充分照射的地方,所以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對對綠色的眼睛。除此之外,我和能清晰的聽到,他們沉悶的喘息聲。
  「這,這,這他媽是什麼東西?」我結結巴巴的問道。便和夕羽惠一起走到了大凱和虎子周圍。
  虎子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狼!」
  我心裡一沉,又看了看周圍這些「眼睛」,這要是狼的話,那狼的數目也太多了,看這裡「眼睛」的數量,差不多有二三十隻的樣子!而且這只還是我的目測,實際數量只多不少。我把小火爐向前踢了一下,接著火光看到,這綠色眼睛的主人,吻略粗大尖長,嘴角稍寬闊,耳豎立不曲。尾巴挺直狀下垂,毛色呈現出棕灰色。這的的確確就是狼!它們的嘴中還在呼出層層的白氣。這些狼群已經完整的把我們「圈」在了裡面,它們一個排著一個,緊緊的貼在一起,完全進入到了一種狩獵的狀態。
  這些狼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和我們相互的對峙。我問大凱這種對峙的情況有多久了,大凱一邊警惕的惕防狼群,一邊告訴我,他和虎子一直盯著周圍的動態,完全沒有發覺到狼,這些狼就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也就是幾分鐘之前,他們發現有狼的時候,我們已經被死死的圍住了。
  我問夕羽惠這裡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狼,還是一種長得像狼的動物?以前看動物世界的時候,聽說狼群最多也就是十幾隻狼,可是這裡狼群的數量遠遠的超出了十幾隻了。夕羽惠和我說,這些確實是狼,在普通地區狼群確實如我說的那樣,一般只有十幾隻左右。可是如果在氣候寒冷惡劣的地區,狼群最多可達到五十隻以上,有些龐大的狼群甚至有幾百隻。它們通常以家庭為單位的狼群由一對優勢對偶領導,而以兄弟姐妹為狼群的則以最強一頭狼為領導。狼群有領域性,且通常也都是其活動範圍,群內個體數量若增加,領域範圍會縮小。群之間的領域範圍不重疊,會以嚎聲向其他群宣告範圍。幼狼成長後,會留在群內照顧狼崽,也可能繼承群內優勢地位,有的則會遷移出去而還有一些情況下會出現團群狼,以百來頭狼為一群,有來自不同家庭等級的各類狼,各個小團體原狼首領會成為頭狼,而頭狼中最出眾的則會成為狼王。很不幸,我們現在遇到的就是團群狼!夕羽惠說,這種團群狼非常的可怕,幾乎是什麼動物它們都會進行撲食獵殺。殺傷性大的我們無法想像。聽說在西伯利亞,有些團群狼甚至都會撲殺熊!這種狼幾乎沒有天敵,他們唯一的天敵就是人類,如果沒有人類大肆的捕殺,這種團群狼的數量多的不敢想像。這裡地處偏遠,團群狼唯一的天敵人類都沒有了,所以對於這裡狼的具體數量,夕羽惠都不敢估計了。而它們一直沒有進攻我們,是因為這些狼在等狼王來。一旦狼王來了,這裡狼的數量又會增加不少,到時候除非我們會飛,不然被團群狼圍住,只有死路一條。
  「那還等什麼啊?咱們手裡有傢伙,趁現在狼不多,趕緊想辦法出去啊!」我急忙說道。
  「小爺,要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我們早他娘的開干了。咱現在是在很平坦的地兒,就算咱們把這些畜生都干了,從這『包圍圈』裡逃出去之後,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其餘的狼尋著我們的氣味,一樣能找到我們。這狼在野外跑起來,可不比什麼獵豹差,而且持續性太牛逼了,跟一個個小電驢一樣,都不知道累,逮住我們太容易了。」
  聽大凱這麼一說,確實挺有道理。就算我們現在跑出去,頂多是多活了一段時間,這裡連棵樹都基本找不到,躲都沒地方躲,被這些團群狼追到,估計也就是時間問題,搞不好被狼王逮住會死的更慘。可是在這等,狼只能越來越多,到時候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狼,也是一個死!想來想去,難不成我們這還沒進山,就現在這裡餵了狼?那這也死的太窩囊了。
  我問夕羽惠有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在這等死吧。夕羽惠攤了攤手,說道:「我們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等著狼王來了。這裡圍困我們的狼,應該不是一般的狼。而是狼群裡面的頭狼。你看他們身上基本都帶有多處傷疤,而且腹部的毛色偏淺,狼頭昂首,這都是頭狼的特點。看來這群團群狼早早的就盯上我們了。」
  「等狼王是什麼意思?狼王來了咱們和他交流交流,它還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夕羽惠進一步解釋到,「狼王一般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首先來捕殺獵物,以顯示他的地位。團群狼裡的其餘狼,這時候都不會上來幫忙。而是只能待在一邊看著。只要我們能在那時候殺了狼王,群狼無首的情況下,團群狼就會散去。我們就得以脫身了。」
  聽到夕羽惠這麼一說,我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也得以鬆弛了。我們這麼多人,又有槍又有刀,再加上還有風乾雞和夕羽惠兩個身手敏捷的「殺傷性武器」,一個狼王再厲害,也不至於比有熊天國裡那些行屍強吧?肯定也比不了曾經的雙首地龍吧。我們搞死一隻狼王可以說輕鬆加愉快。這狼王也夠倒霉的,偏偏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會兒殺了狼王一定要把狼皮剝下來。想到這我都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突然遠處一聲聲狼嚎打破了周圍的寂靜,圍困我們的這些狼也發出了低聲的嚎叫。一時間,四周狼嚎聲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像是在用嚎叫交流一樣。很快,我看到越來越多的狼聚集在外圍那些頭狼的身後,群狼一陣陣急速的腳步聲,還是讓人感到心驚。因為光亮有限,也不知道現在外圍到底聚集了多少狼了,但是單單從那沉重的喘息聲中,就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好像是我們完全已經置身於狼窩之中。
  過了一會兒,嚎叫聲慢慢停止了。從黑暗處,我看到一個身影在向我們所在的地方移動,那身影離火光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待狼王完全走出黑暗處時,我剛才那種輕鬆的心情完全沒有了,只見我的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隻站立著的金色巨狼……
第二十七章 狼王(上)
  恐怕狼王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不僅出乎我的意料,也大大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每個人看到狼王之後,全都不禁向後退了幾步。連一向沉穩的風乾雞,此時表情也是顯露了一絲難色。
  眼前這隻金色巨狼,通體都是黃金色,身上看不到一根雜毛,毛色透亮柔順,寒風吹過,它身上的金色狼毛隨著風擺動,在月光下甚至有些斑駁。金狼兩條後腿呈現站立狀,兩條前肢自然的下垂在腰間,尾巴不停的掃動著,將金狼的腳印掃掉。金狼站立著的身高估計有兩米以上了,看起來十分的高大魁梧,就像一個身材健碩的運動員。而且這隻金狼的體型比我們剛才見到的那些頭狼,要大出太多太多,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差不多三隻頭狼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這隻金狼的體型龐大。金狼的眼睛為深藍色,瞳孔呈現出淡綠色。它眼睛怒目盯著我們,一股肅然的煞氣讓人脊背發涼。
  我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氣勢洶洶的狼。比我印象中的狼兇猛太多。剛剛出來就是一股凌厲的氣勢,讓人不敢與其直視。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能站立走動的狼,如果忽略他狼的外表,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身披黃金甲,統領三軍威武的將軍。
  金狼又向前走了幾步,可能因為體型太大,金狼走起來身體一晃一晃的。外圍的那些狼,這時也開始不停的嚎叫,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種吶喊,為他們的狼王吶喊。金狼同樣大嚎一聲,可是金狼這一聲,直接震得我耳朵生疼,我左耳朵甚至耳鳴了。我立刻用手堵上自己的耳朵。周圍還不斷的迴響起金狼的嚎聲。
  我突然想起四爺以前經常教我的一句話,遇到不確定的危險,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於是我拔出槍瞄著金狼的狼頭就要開槍,還不等我開槍,只聽「砰」的一聲,身後的虎子便扣動了獵槍,我看到狼王瞬間身體一鍋,又變為了四肢著地的樣子,幾乎是同時,狼王身後傳來了一聲狼的哀嚎。
  「他剛才躲過了子彈?!」我不可置信的叫道。狼王剛才的速度太快也太準了,身體鍋下的速度,幾乎就和子彈速度差不多,虎子這一槍是照著狼王上半身打的,狼王機敏的這一彎腰,子彈正好擦著狼王的身體打到了它身後的某只頭狼身上。
  這時的狼王完全被激怒了,兩隻藍色的眼睛此時竟然變成了血紅色,張開巨嘴露出了一排排尖刀般的狼牙,它朝著天空就是一聲長嘯。之後兩條後腿迅速的甩動起來,奔著剛才開槍的虎子就奔了過去。
  「快點散開!」風乾雞大叫道。
  夕羽惠此時一腳把我從她身邊踢開,她的身體也順勢向後一仰,之後我馬上感到一陣疾風,幾乎是擦著我的臉劃了過去。我看到金色狼王如一道金色的閃電一般,一面在不斷的閃躲風乾雞和虎子射出的子彈,一面猛蹬幾下就越到了虎子的身前,張開大嘴就撲向了虎子!
  虎子畢竟是獵手,遇到此等危機情況,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現在找準機會,身體向後一跳,同時甩出了獵槍,照著金狼的頭就連開了兩槍。可是這金狼就像猜到了虎子的動作一樣,它並不是直面撲向虎子,而是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向左側翻了一下,躲過了虎子的子彈,然後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之後,快速繞到了虎子的身後。虎子本來就落地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更沒想到金狼居然猜出了他的意圖,會突然繞到他的身後,這時的虎子幾乎喪失了自衛的能力。金狼只要再次發動攻擊,虎子必死無疑。
  金狼現在就在虎子身後,可是它並沒有直接再次撲向倒地的虎子。反倒是身體又直立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顫抖的虎子。然後金狼伸出他的「左腿」重重的踩在了虎子拿槍的右臂上,就在同時,我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虎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聲。金狼看到虎子的慘狀,又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嚎叫,旁邊的狼群也附和這叫了起來,像是在為狼王歡呼。狼王也很享受這種歡呼,還是以一種王者的姿態在看著地下痛苦的虎子。此時的地下已經濺出了一灘血了。我甚至可以看到虎子折斷的右臂骨頭和血肉都刺破衣服,露在了外面。
  忽然「嗖」的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支箭正中狼王的左眼!頓時血花從狼王的眼中崩出。我回頭一看,風乾雞正舉著連弩。狼王慘叫了一聲,隨即向後退了幾步,又變成了那種四肢著地的樣子。它的狼頭頂著地面,在不停地噌,讓我吃驚的是,他的兩條前肢正在夾著那根箭,正努力的把射入自己左眼的箭拔出來。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