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

  夏夏停頓了一下,繼續對我說:「你也別太糾結,現在三號密卷才拿到半冊,想必你爺爺那邊的事情也沒有搞定,她要是真想有點『動作』,恐怕也是在密卷這件事情搞定之後。特別是這半冊密卷,又是他叔叔留下的,說明如果還要找到另外的般冊密卷,在這段途中,肯定會遇到她的叔叔。比起涉險前往一座不知名的怪山,幫你爺爺一起找到另外半本三號密卷,或許是找到她叔叔最簡單的一種方法了。我有種直覺,他父親當年的失蹤,或許也和三號密卷有關係。女人的直覺一般很準的。」
  我被夏夏這一番話說得心裡七上八下,就像她說的一樣,夕羽惠如果真想查一個究竟,那我必須全力支持夕羽惠,因為這是我欠她的。可是爺爺這邊的事情又沒完,既然這次用到我們前往窮羿,那麼現在說不定還會再次「求助」與我們。不論是夕羽惠的叔叔,還是我爺爺李為民,他們兩個人都是在尋找同樣的東西——三號密卷。如果夕羽惠的父親還活著,說不定與她叔叔一起在找尋密卷。夕羽惠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我也不再和夏夏多說了,而是和李星龍換回了座位,臨走之前夏夏和叮囑我,讓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要亂說話,夕羽惠如果想說什麼,那我就做一個旁聽者,她如果什麼都不想說,我就不要那麼多問題。我沖夏夏點了點頭,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到身邊的夕羽惠,現在還是在把弄著那個小本子,表情依舊認真。見到我坐回來之後,夕羽惠才將小本子收了起來,臉上一副很疲憊地表情,問道我,「和夏夏又去談論什麼事情了?坐了這麼久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要等到了青島再坐回來呢。」說著夕羽惠的手就挽起了我的胳膊,小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看到夕羽惠這幅樣子,不由覺得心疼,我告訴夕羽惠,剛才看她那麼認真地研究那個小本子,我擔心打擾她,所以就去夏夏那邊坐了一會兒……
  我的話還沒說完,夕羽惠就輕輕地擰了我的胳膊一下,故作生氣的對我說:「別說假話,你說假話的時候我看得出來。」
  於是我只好簡答地回答夕羽惠,「我們只是探討了一下最近的情況。僅此而已。」
  「探討出什麼結果了嗎?」夕羽惠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對夕羽惠說道,「唉,近期全球情況很不樂觀。你看看最近巴以衝突,敘利亞政局動盪,美國股市不景氣……」
  「少來了!又不正經。」夕羽惠笑著打斷我的話,輕輕地錘了我一拳。隨後她的表情又變的認真了起來,再次問道我,「你們究竟討論出什麼結果了嗎?」
  我搖了搖頭,回答說,「現在這種情況還能討論出什麼結果?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中國有句古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討論肯定是沒有結果。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你先在心情肯定更複雜。這件事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大大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後面的發展趨勢,也不在我們所控制範圍之內。以小哥的性子,他如果知道密卷僅僅是半本,肯定還會想辦法去找另外的半本。而咱的那位禿頂叔叔,也正等著風乾雞去找另外半本密卷。後面的事情,可能會變的更加的複雜。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某件事你真的想去做,那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夕羽惠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立刻開心地笑了笑,並且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開玩笑地對我說,「看來你和夏夏還是討論出了很不錯的結果嘛。」
  「那你到底是想……」我馬上輕聲地問道。
  夕羽惠重複了一遍我剛才引用的兩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說是現在就看事情怎麼發展了。她對以前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了,她所關注的是眼下的事兒。她強調說,眼下的事兒,就是幫我或者說幫爺爺和風乾雞,找到那剩餘的半本密卷,畢竟我們為了這件事已經費了很大的工夫了,說什麼也要知道一個究竟才行。她覺得風乾雞既然把密卷先是留給了我們,那麼後面一定還會有需要我們的時候。
  聽到夕羽惠能這麼說,我心裡也是像吃了一顆定心丸,雖說我會全力支持夕羽惠,但是心裡還是特別的糾結。尤其是經歷了這麼多生生死死的場面之後,對於三號密卷的事情,已經夠讓我心煩了,如果這個時候,夕羽惠再去尋找她的那位叔叔,確實讓人有些焦頭爛額。
  看來現在大家的目的已經統一了,如果風乾雞需要我們,那麼我們就送佛送到西,幫風乾雞找到剩餘的半本貨真價實的《三號密卷》!
第九章 決定
  此後我和夕羽惠又聊了起來,所聊的事情,都是和過年有關,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再主動提起,有關密卷或者她叔叔的事情。夕羽惠盤算著,我們過年要去走訪那些親戚,需要給家裡置備一些什麼東西等等生活上的瑣事。這麼久沒見到自己的兩隻寶貝暹羅貓,夕羽惠在飛機上就交給我一個任務,就是到了濰坊之後,我先去我媽家裡把愛貓和愛犬接回來。
  不知不覺中飛機就降落在了青島的流亭機場。李星龍安排的非常妥當,他的夥計早早就在流亭機場候著了。他讓夥計把我們送回濰坊,然後自己跟著另外一輛車直接回萊州。到了山東,那種疲憊的感覺愈加的濃重,我們幾個人匆匆地和李星龍道了別,便坐上車直奔濰坊。臨別的時候,李星龍不忘告訴我們,如果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他幫忙只管開口。
  我先向李星龍道了聲謝,說是如果有勞煩他的時候,一定會再麻煩他的。不過,我也特別提醒李星龍,如果他爺爺李老鬼回家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我還有許多事情向詢問李老鬼。李星龍點頭答應,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忽然之間他的心事很重。我也沒有再多說,直接就鑽進了車裡。
  我發現李星龍的夥計們,每個人都是話嘮,而且還是「自然熟」,我們一上車他就嘟嘟地說個不停,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德雲社學過單口相聲。
  坐在回濰坊的車上,大家的興致出奇的高,連之前愁眉不展的夕羽惠,都時不時的和夏夏或者大凱開一句玩笑。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我們幾個人在車裡討論,這晚該去吃點什麼。畢竟這麼多天,除了李星龍宴請我們的那一頓,幾乎就沒怎麼吃像樣的東西。既然回了濰坊,必須去吃點好吃的。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我們幾個人決定,就近去我們家附近的《濰坊菜館》。到時候吃完飯也好方便回去休息。夕羽惠讓送我們回來的小夥計跟我們一起去吃,可是小夥計趕忙搖了搖頭,說是瞟兒把子讓他送下我們之後,就要抓緊回去。聽到小夥計這麼說,我們也都不再勉強他了。
  車子直接開進了我們小區,小夥計幫我們把東西卸下來之後,就笑呵呵地跟我們告別離去了。我們沒有回家,而是把帶回來的幾個背包,統統放進了車庫裡。而那個怪老頭那個裝有半本《三號密卷》的背包,夕羽惠卻隨身帶著。
  《濰坊菜館》就在我們小區東門附近,離我們家不過幾百米的路程,夏夏嫌累非要開車過去,我也是這個意思,因為按照夕羽惠的「指示」,我到濰坊之後,第一件任務,就是趕快去我媽那裡,把家裡的小夥伴接回來。
  夕羽惠聽到我現在就要去接愛貓和愛犬之後,笑著對我說,「小爺你現在可變的真聽話了。都這個時間了,你就別去了。你看看自己一臉疲憊的樣子,讓媽媽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你了。等明天吧,明天咱們兩個一起去。」說完夕羽惠就挽著我的胳膊,拉著我走到了最前面。
  夏夏見夕羽惠拉著我走了,開車去是沒什麼指望了,於是就和大凱懶洋洋地跟在我們身後。夏夏還不忘調侃的對我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氣管』不太健康,可能有點『嚴』症,有時間帶你去人民醫院看一下下。」這句話除了大凱沒聽明白之外,惹得我和夕羽惠哭笑不得。
  我們我們幾個人到了菜館之後,胡吃海喝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大凱靠在椅子上,撐得只打飽嗝。夕羽惠的飯量確實比以前大了,而且現在什麼菜都喜歡吃幾口,之前夕羽惠對好些菜都是忌口的,而且吃肉也很注意,現在她說是為了下一代的營養,所以什麼東西,不管好吃不好吃,她都要嘗一嘗。
  本來說好這頓飯是夏夏請客的,可是到了買單的時候,夏夏突然尷尬地望著我和夕羽惠,聲音極其微小的對我們說道,「糟糕拉,我的現金和卡都在背包裡放著,你們要不這次先買了單。」
  我朝夏夏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便示意夕羽惠去買單。因為夕羽惠是我們家的會計兼財務總監,錢的問題都是她負責,出來吃飯也是他買單。就連我每次單獨出門,都是夕羽惠酌情給我零花錢。可是夕羽惠這個時候臉上有露出了緋紅,她同樣是尷尬地攤了攤手,說是情況同夏夏一樣,錢和卡都放在了我們帶回來的背包裡,此時身上同樣是身無分文。
  眼見我們幾個人都沒帶錢,大凱不急不慢地對我們說道,「我也沒拿錢啊。你們等等我找單位出納小王過來把帳結了。」
  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幾個人只好尷尬地又坐回到了飯桌旁邊,等著大凱找人來給我們買單。夏夏是個非常要面子的人,既然又坐了回去,夏夏乾脆又點了兩個菜,說是直接把這兩個菜打包帶走,不然坐在這裡太掉價了。
  那兩道菜還沒來得及打包,那個小王就急匆匆地過來買單了。買完單簡單地跟大凱道了別,大凱又問他要了些零錢,這個人便急忙忙的離開了,我們連夏夏他的機會都沒有,我甚至都沒看清楚這個人長的什麼樣。
  從菜館出來,大凱說是要回家收拾一下,而且離開這麼多天,明天也要先去公司看看,所以就直接打車回了家。
  剩下我們三個人,並沒有馬上就回家,夏夏說想吃榴蓮酥,我們三個人先去車庫的背包裡拿了點現金,又溜躂著去古德廣場買榴蓮酥。臨近春節,滿大街都張燈結綵,一副過節的氣氛非常濃重,看到也讓人不由心裡舒服。而在街邊還時不時傳來幾聲零星的鞭炮聲響,更是渲染了節日的氣氛。
  三個人一路上東扯扯西聊聊,氣氛相當的融洽。晚上吃了那麼多,夏夏和夕羽惠胃口倒是不小,又分別沒人吃了一個榴蓮酥。夕羽惠吃完榴蓮酥,又買了一根冰糖葫蘆。夏夏看到夕羽惠這幅吃相,她都驚呆了,對夕羽惠說道,「你也太能吃了!我建議你有時間,再去醫院複查一下,照你現在的食量,說不定肚子裡面是雙胞胎。」
  夕羽惠宛然一笑,打趣地回答道,「可能是三胞胎。」
  回到家差不多已經快十點了,分別洗刷完之後,夏夏又抱著平板電腦,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一邊玩著手裡的平板電腦,一邊吃著冰淇淋。而夕羽惠則獨自坐在書房,還是在認真地翻看著那本「天書」一般的小冊子。
  我輕聲地問夕羽惠,「你是不是能看懂這些奇怪的文字?看你從坐飛機開始,就一直在看。」
  她微笑的告訴我,她是真的看不懂,只所以一直在看,她是想看看這些文字之間,是不是又某種規律性的聯繫,再就是這本子上面,除了這些古怪的文字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記載。不過夕羽惠倒是毫不顧忌地對我說,雖然她看不懂,但是可能她認識的某個人,能看懂這上面的文字。
  就在夕羽惠的話還沒說完,家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夕羽惠隨身接起了書桌上的電話,然後很快就把電話遞給了我,她臉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對我說道,「大凱打來的,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我接過電話,剛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大凱,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地對我說,「李爺回來了,他要見你!」
第十章 四爺的出現
  「四爺回來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不禁脫口問道。
  旁邊的夕羽惠聽到我的話之後,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我。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電話那頭的大凱,則對我說:「四爺在我這,你放心就行了。我打電話的意思,讓你晚上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你在家老實呆著別亂跑了。行了,先不說了。」還不等我說話,大凱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注意到剛才大凱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他說話吊兒郎當截然相反,語氣非常的嚴肅,並且沒有一句廢話。四爺回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們剛剛從新疆回來,連一夜的工夫都沒過,四爺就到了。而且還特意讓大凱打電話告訴我,他要見我。我的心裡十分的不安,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幾年四爺的行蹤,幾乎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這個節骨眼兒回來,肯定並不是單純為了回家過一個團圓年。依照大凱和四爺的關係,如果四爺發問,那麼大凱肯定把我們在窮羿國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四爺,這裡面必定就包括了,我們所找到的那半本真正的《三號密卷》。不知道有關於爺爺的事情,大凱會不會一併告訴四爺。
  「出什麼事情了?」夕羽惠關切的問道我。
  我把剛才大凱和我說的話,簡單的複述給了夕羽惠。並問夕羽惠,她覺得四爺這個時候,突然回來的原因,會不會與我們手裡拿到的那半本《三號密卷》有關?有沒有可能是爺爺委任四爺回來取回密卷?
  夕羽惠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要緊張,她認為並不是爺爺安排四爺回來取密卷,因為從關係上來看,爺爺經常用到的人是風乾雞,如果是爺爺的意思,那麼來找我們取走密卷的人,應該是風乾雞。四爺可能直到現在都不清楚,爺爺還活著。不過夕羽惠同時說到,雖然說四爺可能與爺爺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既然點名要見「我」,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不然也不會讓大凱,這個時間再給我打電話。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