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簡單的解釋完這些事情,東哥就直接把我推進了房內,他便閃身要往門外走,臨走還不忘跟我說,「姑爺,留步,留步。你就別在送我了,都自個人。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說完就給幫我關上了內門。
  我坐在客廳的籐椅上,想到剛剛東哥的舉動,不由地覺得,當我問到胡娘那次瞟兒物經歷的時候,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恰恰相反,他想回答我捨呢麼,可是突然卻意識到了一些事情,不能告訴我,所以才刻意避而不答。
  仿古門上出現的主要畫面,就是圓頂八角屋還有站在屋頂一端的那只昂首蹄聲的仙鶴。圓頂八角屋這種建築,在我們以往去過的詭異之地,幾乎每次都能看到,而我們去過的這些地方,又統統和《三號密卷》有所聯繫。如果仿古門上的畫面,是與胡娘一次瞟兒物有關,那麼胡娘這次瞟兒物所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會與《三號密卷》有所關聯!
  我越來越覺得,胡娘和我們當時認識的那個人,有些不一樣了。她之前的形象在我心中漸漸地模糊了。從刻意對我們隱瞞一些事情,再到有關黑釉石棺材的經歷又是有意的欺騙我們,最後,這個胡娘竟然還可能去過與密卷相關的地方,並且既有可能從中理會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將這裡房間的門,在原置門的外層,又添加了一扇仿古門,並且雕刻有圓頂八角屋的樣式。
  一時間我的思緒又有一些混亂了,本來我和夕羽惠也想到了,胡娘或許對我們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來看,她不僅僅是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了,可能她與我們所經歷的這件事,也有所關聯。
  思考到這裡,我不由的聯想到了這裡嚴密的監控措施,不僅走廊裡佈滿攝像頭,而且甚至每一間屋子都有對應的攝像頭。哈有專門的控制室,控制著這裡門上的電子鎖,我們所用的房卡,幾乎有和沒有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反正控制室可以控制。這一系列看起來,哪裡是什麼客房,完全就是如同監獄一般,監控措施做到的已經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一個有些荒誕的想法,從我腦海之中冒了出來,難道胡娘將我們安置在這裡,是要監視我們?!
  就在這種反覆的思考之間,我便不知不覺地睡去了。又是那個奇怪的夢,甚至連夢裡的場景都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七彩大蛇並沒有再一直與我對視。而是變成了龐大的身軀不停地扭動,在一點點地向我逼近。我則在夢中不斷地奔跑,與七彩大蛇一直保持著特定的距離。跑著跑著,我突然發現,在我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七彩大蛇的尾巴。我原本是想從別的方向逃走,可是身體完全就不受我的使喚,還是繼續向前。
  我顧不上那麼多,只能奮力向前奔跑,結果,我卻在慢慢地超過七彩大蛇的身體,沒過多久,我的視線之中,就出現了七彩大蛇那顆巨大的蛇頭,只不過蛇頭是背向於我,七彩大蛇移動的動作,變的更加的迅速,蛇身大幅度的扭動著。而當我再回頭看的時候,蛇頭正面距離我還是之前的樣子,只是蛇頭已經慢慢地耷拉了下來,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蛇眼之中彷彿還有一絲恐懼。
  當我趕到七彩大蛇的蛇頭部位時,這條七彩大蛇突然之間就停止了運動,趴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我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或許我之前想錯了,並不是這條七彩大蛇在追趕我,而是我正在追趕這條七彩大蛇!它便奮力扭動身體,避免被我追上!而現在在我的步步緊逼之下,我們的距離已經漸漸近了,所以七彩大蛇才會表現出這樣一幅場景。
  在夢中,我的身體完經常會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我想趕快逃離這一切,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七彩大蛇趴著的身體走去,雖然是在夢裡,但是我依舊是非常的緊張,這條七彩大蛇一動不動的樣子,更加讓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隨後我來到七彩大蛇的蛇頭位置,伸出了左手,掐住七彩大蛇的蛇頭,身體碩大的蛇身,居然就被我一隻手提了起來,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我的左手在提起蛇身之後,竟然就蛇頭向我的嘴中塞去!
  我馬上就從夢中驚醒過來,嘴裡不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整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又做噩夢了?」夕羽惠說著就將一杯水遞給了我。
  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夕羽惠一副擔心的樣子看著我,我便隨口問道,「又說那句話了?」
  夕羽惠點點頭,並伸手把我額頭上的汗珠擦掉。
  「如果這才來長白山,不能把這些事情解決一個大概,我估計我距離得精神病或者是精神衰弱就不遠了。你對這些解夢的事情還算瞭解,夢到那種奇怪的七彩大蛇,是不是有什麼『講究』?總是夢到這樣的場景,不可能沒什麼原因吧。」我語氣緩慢地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告訴我,她要是知道的話,早就給我「解夢」了。我馬上追問了一句,既然這裡都是瞟兒賊,那麼肯定有對解夢比較在行的人,不然直接找胡娘問問,夢到這種七彩大蛇,究竟有什麼潛在的含義。
  夕羽惠朝我攤了攤手,對我說,「你都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看你一副疲勞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有叫醒你。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你如果想讓阿姨幫你解夢,可是要等一等了。因為今天早上,阿姨和小哥等人,就先行去山腳踩點了。估計要到天黑左右才能回來!」
第一百零九章 先行一步
  我不由地問夕羽惠,他們去了一整天了?只是踩點而已,怎麼還沒有回來?因為我們是在地下,屋內也沒有通光的窗戶,所以終日不見陽光,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這個概念。聽到風乾雞和胡娘等人,去了一天還沒有回來,我的心裡不禁有些緊張,難道他們在踩點的時候遇到什麼麻煩了?
  或許是看到我說話時表情緊張,夕羽惠便朝我做了一個放鬆的手勢,並告訴我說,除了風乾雞和胡娘之外,還有三個胡娘的夥計,他們五個人是步行前往長白山腳下。他們今天前往,並不是要進山,而是先看看從這裡到達山腳的路況怎麼樣。再往山腳走,路上的積雪根本沒人打掃,山中此時的積雪,或許與路程中的積雪差不多,可以比較進山後的路程。再加上因為越往山腳走,積雪越是多,這樣的話,汽車根本進不去,很可能會陷進雪堆裡。沿著路程步行,還能大致摸清路況,對可能遇到的行路問題,有一個大致的瞭解。所以他們來回的時間,就會耗用更多,畢竟雪地不是那麼好走。
  聽到夕羽惠這麼說,我也算是放心了。剛剛那個有關於七彩大蛇的噩夢,依舊揮之不去,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風乾雞和胡娘的安危。
  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夏夏便敲門進來了,看我已經醒了,夏夏嘲諷地對我說道,「哎呦小爺,你這哪來是來冒險的,一副度假的樣子嘛,眼睛一閉又一睜,一天就過去了。你醒的時間也非常巧,剛好趕在吃飯的時候醒了。是不是餓醒了呀?」夏夏那種沒心沒肺的笑聲,伴隨著她的話傳進我的耳中。
  我不等我說話,夏夏又朝我和夕羽惠招了招手,對我們說,「準備準備去吃放吧。老妖怪他們回來了。」
  原來剛剛夏夏一直在堂口的大廳,跟胡娘的夥計打聽著長白山的一些事情,恰好剛才胡娘和風乾雞風塵僕僕的從外面回來了。本來夏夏還想問問風乾雞,踩點情況如何?可是夏夏還沒來及問,胡娘就招呼夥計,讓夥計去餐廳開飯,並讓夏夏來叫我們去餐廳。現在胡娘和風乾雞倆應該都已經去了餐廳。
  於是我們也沒有耽擱時間,馬上就出了門,去旁邊的房間叫上了大凱。於此同時東哥已經站在了走廊的門口位置,滿臉笑容地朝我們笑著,示意我們跟著他。我心想,這裡的監控攝像頭可真是好使,我們這前腳才剛剛走出來,東哥就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我們一邊朝東哥那裡走,我一邊把走廊和房間門口遍佈攝像頭的事情,簡略小聲地告訴了他們。除了大凱略顯驚訝地看了看我之外,夕羽惠和夏夏臉上均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二者也都沒有說什麼。
  東哥見了我之後,感覺和我格外的親切,關切的問道我,「咱家姑爺,你睡得咋樣啊?俺們昨天吃飯,我瞅你不出來,還以為你咋地了呢。我就說昨天讓你先休息,你可就不聽,非要讓我帶你轉轉,咱倆愣是轉了兩個多點兒,我回去之後都走的腿疼。後來聽小惠兒一說,說是你一直在休息。我尋思給你端點啥好吃的過去,小惠兒也可不讓我們去。既然睡醒了,今天就放開吃,可勁慥。等會咱再喝兩杯。我以前聽山東的夥計們說,你們哪是三碗不過崗,酒量都老大了。」
  我並沒有接話,東哥說著,我就微笑示意,也沒心思想那些吃飯喝酒的事兒,我的酒量有多少,胡娘也清楚,想必也不會勸酒。我現在就想知道,風乾雞他們今天去踩點的情況如何。
  當我們穿過花園來到餐廳的時候,胡娘和風乾雞已經坐在了餐桌旁,只見胡娘身前的餐桌上,正放著一張報紙大小的東西,風乾雞的手在那張紙上,指指點點地小聲和胡娘說著什麼,他們二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精力也非常的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東哥也是識相,看到他們當家的正和風乾雞交流著什麼。並賠笑著朝我們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示意我們先坐在餐桌旁邊的沙發上。
  「都坐上來吧。東子,讓夥計們上飯吧。」胡娘雖然一直低頭看著桌子上面的路線圖,卻突然對我們說道,就像是她剛剛看到了東哥的動作一樣,可是壓根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東哥連忙應了一聲,便快步地走了出去。胡娘這個時候也將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張紙捲了起來,並用皮筋綁住之後放在了她所在的凳子後面。而風乾雞也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因為他們倆之前的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所以雖然我們是在一個房間之內,但是我也沒有聽到,風乾雞和胡娘到底是在談論什麼。不過,看桌子上面的那張紙,應該是一張有關於長白山的路線圖。或許,他們倆之前是在談論今天踩點的路線。
  此時我觀察到,胡娘的表情還算是平靜,臉上除了能看到一絲疲憊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風乾雞就不同了,他的臉上不再是平時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而是顯露出一絲的陰鬱,好像有什麼嚴重的心事一樣。
  我們四人在落座之後,夕羽惠就問胡娘,今天踩點進行的如何?
  胡娘歎了一口氣,回答說到,進山的路要比之前他們想像中還要難走。越是往山腳走,積雪就越來越厚,最厚的積雪已經能沒過他們的膝蓋了。他們今天雖然是一早出發,但是卻沒有走到山腳下,因為路況太差,他們前進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如果走到山腳下的話,他們現在恐怕都還回不來,或許要到今晚的半夜,才能從山腳下回來。所以對於山腳下的情況,可能比他們沿路經歷的路況更差,這種條件下上山,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情。先不說其他的情況,單單就是山中的自然條件,也不合適登山。更不要說是從群山之中找到龍騰山了。就算是我們僥倖進山,並找到了龍騰山,那麼進出來回所需要的時間,也是非常長。這期間一旦再次下起大雪,我們極有可能被困在山中。
  胡娘一邊說,她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很是焦慮。看來在這種自然條件下,胡娘也有些無能為力。
  「反正又不著急,咱們等等看吧,說不定等咱們出發的時候,雪不僅停了,而且積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凡事不能想的太悲觀。」我笑著對大家說道。
  哪知道我這句話才剛剛說完,胡娘立刻接話對我說,「不是我所想的悲觀,而是你想的太樂觀了。如果在你們要出發的時候,這場大雪能停,那已經算是蒼天眷顧你們了。想要等這裡的積雪融化,恐怕你要再在這裡等兩個月左右。如果等不了兩個月,那麼在你們出發的時候,最好的情況,也就是我們今天遇到的情況,最厚的積雪只是到我們的膝蓋。倘若,這幾天繼續下雪,那麼恐怕你們要從雪中鑽進長白山了。」
  聽到胡娘這麼說,我才意識到嚴重性。正如她說的一樣,如果這裡雪一直不停,那麼積雪就會越來越厚,平坦的道路上有積雪,對我們還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危險,只是路程較為難走罷了。但是,如果山上積雪太厚,不僅登山危險重重,而且也不利於我們找到龍騰山。
  「我建議你們,如果一定要進山,那麼必須要盡早進山。不能再拖沓太久時間了。否則你們不要說找到龍騰山了,連長白山你們都進不去!」胡娘這時突然語氣凝重地開口說道。
第一百一十章 暴雪
  之前胡娘平靜的臉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變的很陰沉了,眼神很擔心的瞟兒夕羽惠一眼,看得出來,胡娘還是很擔心夕羽惠。胡娘說的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雪不停,那麼在我們進山的時候,路上積雪的情況會更加的嚴重,要在滿山積雪的長白山,找到我們要找的龍騰山,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是現在進山,依照胡娘今天和風乾雞踩點之後的描述,山路亦是非常難走。
  此時,我們幾個人的目光均投向了風乾雞,因為畢竟風乾雞告訴我們,要在這裡等著爺爺在雲南的「消息」,有了爺爺傳來的消息,我們才能進山行動。雖然不知道爺爺再次前往蛇國到底是幹嘛,但是相比爺爺在蛇國所要做的事情,與我們尋找羌堯這件事兒,是有密切的聯繫。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們等候他的消息,才能行動了。
  「小哥,既然爺爺能聯繫你。想必你也能聯繫到爺爺。今天你去踩點,也看到了路上的惡劣環境,最好把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跟爺爺說明一下。時不我待,現在如果不進山,如果雪依舊下,過段時間我們進山會更加的困難,也會更加的危險。」我不由地小聲對風乾雞說道。
  我的話剛剛說完,急脾氣的夏夏就對風乾雞發問了,「我們究竟在這裡等什麼信息呀?咱們去找羌堯,與南方的蛇國有什麼關係嘛?小爺剛剛說的挺對,抓緊時間聯繫一下下他爺爺,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要是他爺爺讓我們繼續在這裡等,那我們乾脆就等雪融化之中再進山。如果降雪不停,我們進山不要說是找羌堯部族了,簡直就是自殺行為。這種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做。」
  風乾雞的臉上始終是一臉的陰鬱,他既不表態說什麼,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坐在座位上,眼神都有些發愣。夕羽惠此時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們不要追問風乾雞了。胡娘也又督促了一聲東哥,叫他讓夥計們快點上菜。
  沒有人說話,屋內的氣氛驟然變的有些尷尬,胡娘臉上一臉的疲憊,夕羽惠也沒有多問她什麼。倒是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地風乾雞開口,冷冷地對我們說道,「明天天亮之後,我們再去山裡踩點,把大致的路程走一遍,摸清進山的路線。在摸清山路的情況下,然後我們盡早出發。從明天開始的踩點,凡是要跟著進山的人,每個人都要去。你們吃過飯之後,就早點去休息吧。」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