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就在我還在觀察上方的情況是,夕羽惠猛地一個轉身,整個人便在半空之中一個翻轉,人正好落在了旁邊的樹枝上。夕羽惠拿起龍刺就要往上爬,她的動作太快也太突然,我和風乾雞根本沒時間阻止她。
  表情焦急的夕羽惠,一邊快速地向上爬,一邊衝上面喊了兩個字——父親!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夕羽惠的父親
  夕羽惠的喊聲非常大,在這種原本死寂的環境之中,她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吐突兀。我聽得清清楚楚,就是「父親」二字。我腦子一下就被這兩個字搞懵了。「父親」?!難道剛剛那四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夕羽惠的父親?!
  因為之前一直在注視著蛇猴,再加上那根樹枝上面發光的是火折子,而火折子的光亮又有限,所以對於那四個人的長相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唯一的印象就是知道他們四人的動作非常快。
  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之下,夕羽惠會不會是看錯了?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可是按照夕羽惠的行事風格來看,當下的形式如此的緊張,再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的情況下,夕羽惠肯定不會貿然行動,她既然能犯險追逐,說明她已經非常確定,上面的四個人之中,有一個就是她失蹤已久的父親!
  我和風乾雞也沒有再躲藏了,我先是拔出龍刺移動到了樹枝上,隨後風乾雞也馬上跳了過來,他不忘叮囑我,跟在他的身後,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千萬要提防那些蛇猴。
  我一邊向上爬,一邊叫著夕羽惠,示意她停下來等等我們,可是她現在的動作太快了,而且目的性很是明確,就是要追上那四個人,所以在經過之前蛇猴所在的那跟樹枝時,夕羽惠一定停頓都沒有,直接就跨到了上面你的樹枝。
  蛇猴與那些陌生人,此時應該都在我們上方不知道何處的樹枝上面,夕羽惠現在這麼激動的心情,肯定疏於防範,我現在心裡亦是非常擔心,生怕她有什麼三長兩短。
  很快我和風乾雞,追著夕羽惠來到了蛇猴剛剛所在的樹枝,我們也沒有停留,便繼續向上爬,可是我還是低頭看了一眼樹枝上的兩具屍體。
  屍體的死相非常慘,臉上已經面目全非,眼鏡和嘴巴裡都有蛇身在鑽來鑽去,身體上也出現了一個個蛇身粗細的洞口,內臟和血液之類的東西,順著那些洞口流了出來。
  而那些鑽進屍體的毒蛇,看到我們從它們的身邊經過後,並沒有追擊我們的意思,而是繼續貪婪地吮吸著屍體中流出的血跡。
  這種場景我也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而是直接就和風乾雞向上爬著。上面這根樹枝上面,出現了四具屍體,屍體的樣子與下面的那兩具差相似,均是死相很慘,黑色的毒蛇在屍體身上鑽來鑽去,不過這四具屍體當中,我也沒有發現有我曾經見過的人。
  此時,在我們的上方,一連串地槍聲傳了過來,伴隨著槍聲,還有淒慘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我心裡七上八下,因為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所以異常的緊張,擔心夕羽惠的安全。於是我和風乾雞也顧不上減速注意自身安全了,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我甚至把槍也握在了手裡,以防出現突然狀況。
  可是,就在我們繼續向上爬的時候,我不經意之間低頭一看,發現在我們下方的樹枝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兩隻蛇猴。這兩隻蛇猴蹲在地上,其中一隻蛇猴正在啃食躺在地上的屍體,而那另外一隻蛇猴,正仰著腦袋,透過稀稀落落的地龍,看著我和風乾雞。
  我趕緊把頭抬了起來,然後戰戰兢兢地對風乾雞說道,「小哥,咱現在是後有追兵了。」說完之後,手向下指了指。
  風乾雞根本連向下看都不看,只是微微朝我點點頭,回答我說,「後面還有大量的蛇猴在向我們靠近。現在不快點把東西拿到,從這裡離開的話,我們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利,而且還有『它』……」
  風乾雞說到「它」的時候戛然而止,也不再多說了,便伸手向上爬去。這種情況之下,我也沒有繼續發問,因為有問問題的時間,還不如快點向上爬,以躲開追趕我們的蛇猴。
  從剛剛聽到的槍聲來看,槍聲發出的地點應該距離我們不遠。果然,我和風乾雞大概也就是向上爬了有三四根樹枝,便來到了那個事發地點。
  這裡是一根非常粗壯的樹枝,樹枝上面沒有人的屍體,倒是多了兩具蛇猴的「蛇體」。這兩隻蛇猴的腦袋直接被看了下來,而且四肢都被砍斷了,蛇猴身體中的毒蟲和毒蛇,順著它的傷口向外爬著,蛇猴的四肢偶爾還能動一下,只是被砍斷的四肢,已經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看來這幾個人對付蛇猴很有一套,直接把蛇猴搞成沒有活動能力,這樣仍憑蛇猴怎麼不死,也對他們造不成威脅了。
  「賢侄,我們又見面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從我的身旁傳了過來,於此同時,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恰好抵在了我的腰間。而風乾雞的旁邊,有兩個人直接把風乾雞制服住,還有一個人用一把槍頂在了他的太陽穴處。
  我向一旁看去,拿著匕首的人正是阿富。然而在阿富的身邊,站著的人便是之前我們見過的刀疤臉。刀疤臉低著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來這些人就是剛剛和阿富在一起的人。
  我向周圍看了看,算上刀疤臉和阿富,這裡一共有六個他們的人。我就近看了看旁邊幾個人的表情,一臉的淡定,好像完全不在乎這裡的蛇猴一樣。其中還有兩個人正在他們身後刨著樹洞,而且樹洞看起來已經挖了好一會兒了。
  「富大爺,你是正月生的吧?他媽的命真算硬啊,這都多少回了,你這個狗日的居然還沒死。現在還有空在這裡截住我們,你不知道下面的蛇猴正成批往上爬啊?現在再不跑,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忍不住對阿富說道。其實心裡已經咒罵了這老東西好幾遍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會如此淡定,難道真的不知道蛇猴的危險之處?
  在聽我說完之後,阿富冷冷地笑了一聲,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輕鬆地對我說道,「賢侄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如此衝動呢。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你和當年去蛇國的時候,也沒多大變化嘛。我們現在找到了你,還擔心什麼蛇猴。」說到這裡阿富停頓了一下,他笑著看向了風乾雞,輕蔑地問道風乾雞,「你說是不是?」
  我被阿富說的有點懵了,找到了我,還與蛇猴有什麼關係嗎?
  就在這個時候,阿富後面的人快步走過來,然後對著刀疤臉耳語了幾句,刀疤臉馬上朝樹洞走了過去。阿富隨即用刀抵住我的腰,示意我也向樹洞走過去,風乾雞依然被那兩個人制服著。
  當我們走到樹洞口的時候,樹洞旁邊放著冷煙火,我看到樹洞裡面,是一條被刨開肚子的蟒身,蟒身之中我能隱約地看到有一個赤裸的男身。可是這次我看的清楚,這具「屍體」的上半身是人的樣子,可是它的下半身呈現出條形狀!換句話說,這裡的屍體可能就是九重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九重子
  之前從望遠鏡之中,我看到怪老頭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蟒身刨開,裡面那具與我長相相像的「人」,也僅僅是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因為怪老頭並沒有把那個人,完全從蟒身之內拖出來。
  現在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下面的這條蟒身,同樣是被刨開了,可是劃開的口子很大,傷口都向外豁開,裡面的那個「人」大半截身子全都露在外面,就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很清楚的能看到一個條形的身體,我驚訝著,此人是半人半蟒的樣子!這種身形的樣子,與我們在仙山所見到的九重子,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加上冷煙火散發出的淡淡寒光,使得樹洞裡面的場景變的更加的詭異。
  看到這幅場景之後,刀疤臉扭頭看了看阿富,只見阿富眉頭緊鎖,雙目盯著樹洞看了有幾秒鐘的時間,隨後便看向了我。
  「你確定就是這個地方?」此時刀疤臉語氣非常嚴肅地問道阿富。
  「應該錯不了。」阿富很快的回答道。
  聽到阿富的回答,刀疤臉朝旁邊的兩個人擺了擺手,好像是示意二人快點找什麼東西,就見這兩個人開始趴在樹枝上面,敲敲打打的樣子像是在尋找機關一樣的東西。
  我完全不知道阿富他們這批人到底想要幹什麼?而且我心裡仍舊不放心夕羽惠,也不知道夕羽惠現在情況如何。風乾雞此時被死死地制服著,就算他身手再了得,現在擺脫不了束縛也是白搭。而阿富將我挾持,顯然「需要」我做點什麼,不然也不會單獨把我帶到這個樹洞的旁邊。
  阿富他們還在不急不慢,從樹枝上尋找著什麼,可是就在靠近主幹的樹枝地方,原本束縛住風乾雞的其中一人,突然之間,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拴住了,身體「嗖」的一下就被向樹下拖去!
  這幾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也幸虧風乾雞和另外那個人反應很快,二人馬上向一側移動,避免被連帶著拉到下方。可是就算是這樣,風乾雞也是摔了一個踉蹌,好在他第二反應快,馬上就從樹枝上爬了起來,身體向上一晃,整個人迅速爬到了上面的樹枝上消失了,整個動作也就僅僅兩三秒鐘的時間。以至於之前束縛住風乾雞的人,向對他開槍,都沒有時間。
  隨著下方樹枝慘叫聲的傳來,不用細想我就猜到了,剛剛那個人估計是被蛇猴拉了下去。果然,就在我還思考的時候,前方的樹枝就有兩隻蛇猴陸續地爬了上來。之前那個抓住風乾雞的人,趕緊向我們這裡推過來。
  蛇猴的可怕之處,並不只是它身體當中的毒物,還有它那快速地移動速度。那兩隻蛇猴登上樹枝後,在昏暗的光線之下,身體「閃」了兩下,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我們的跟前。
  刀疤臉也不是等閒之輩,蛇猴接近後,刀疤臉手中匕首一抬,右手如同繪畫般寫意,嗖、嗖、嗖幾下,他身前的蛇猴雙臂和腦袋就被刀疤臉砍下來。雖然頭和胳膊被砍掉,可是蛇猴還是站立著,因為蛇猴本來就是差不多的人形,所以在昏暗的狀態下,蛇猴這種站立的姿勢,看起來格外的驚怖。而且它身上的毒蟲陸續從傷口之中爬出來。
  另外一隻蛇猴,看到先前那只已經身首異處,所以並沒有貿然的衝向刀疤臉。可是刀疤臉顯然是不想給蛇猴喘息的機會,既然蛇猴不攻擊他,刀疤臉雙腿猛蹬幾下,直接就來到了蛇猴的跟前,與剛剛的結果一樣,這只蛇猴同樣是被斬斷了雙臂和腦袋。
  蛇猴身體中的毒蟲出來之後,並沒有向我們移動,而是正在想法設法地向樹幹裡鑽著。
  我的身體突然一輕,身子一下子被向上提了起來,也許是太過突然,阿富一時間沒有反應,這一下使得我的腦袋直接被樹枝上的地龍包圍了。不過好在向上的力再次將我提起,我直接就被拉到了上面的樹枝。
  我向周圍一看,將我拉到上面的人正是風乾雞。他也沒有和我說什麼,只是馬上拉著我向上爬,嘴裡緊張地對我說道,「動作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阿富和刀疤臉看起來是被向上的蛇猴困住了,二人並沒有馬上衝上來追擊我們,不過我卻能聽到明顯地打鬥聲音。
  我們兩個人向上爬了沒有多久,當再穿過一根樹枝後,眼前突然出現了強光,瞬間雙眼之間變為了白茫茫的一片,風乾雞馬上示意我閉上眼睛,然後再慢慢地睜開,是自己的瞳孔適應這裡的光線變化。
《三號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