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有不少有主墳墓的墳前有被燒過的錢紙,未曾燃燒殆盡的香火蠟燭,甚至還有一些簡陋的瓜果。 冬天的氣溫很乾燥,這些祭拜的村民也沒有等這些火完全熄滅了就下山了,這樣做很危險,但是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至少從李慕白懂事的時候,這座山是從來沒有失火過的。 自己爺爺奶奶的墳墓在山上算的上比較大氣了,已經完全用水泥澆灌,並且周圍還堆砌了一個半圓的水泥圍牆,雖然不高,但是上面雕龍畫鳳的,特別是墳墓前的兩根柱子,顯然是經過精心打造的。 大伯他們開始忙乎起來,燃香燒燭,開始放鞭炮,刺耳的鞭炮聲響起,濃濃的白煙冒了出來,有些嗆人。 李慕白誠心誠意的祭拜,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爺爺和奶奶是不可能聽得見,看得見,這只是一種緬懷的方式而已,現在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可能現在他們早就投胎轉世了。 就在李慕白燃燒錢紙的時候,遠方傳來一聲刺耳驚叫,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是張家寡婦!」 二伯一聽,臉色都變了,但是看到周圍兩個兄弟古怪的看著他,他便不開口了,不過臉上的著急之色卻是無法掩蓋住。 就在幾人還愣住的時候,李慕白順著聲音跑了過去,一邊扭過頭,大聲道: 「你們趕緊下山,不要跟過來。」 語氣異常的深沉,似乎還有一絲顫抖。 走了片刻之後,他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襖的女人跌坐在一座墳前,這座墳墓是剛剛從中間裂開的,好像一個力大無窮的人手持板斧,一斧頭給劈開一樣,有些離譜的是,這墳中間的裂縫十分的平整,有灰白的氣息從裡面飄散而出,散發腐爛的味道。 這股白氣緩緩的飄散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難以看出,還以為是周圍爆竹過後的煙霧。 在這荒林之中,女子身上的紅襖特別的顯眼。 「張姨!」 李慕白大聲開口了,坐在墳前的那個女子身子微微一震,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一雙略微失神的眼睛慢慢的恢復幾分暖意。 張寡婦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往李慕白跑過來。 「原來是李家的娃兒,幸好有人,幸好有人,剛才嚇死我。」 張寡婦頭髮有些凌亂,雖然穿著紅色棉襖,尼龍褲子,但是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再加上她五官還算白淨,也難怪二伯一直和她有曖昧的關係傳出。 李慕白點了點頭,走到墳前。 張寡婦的丈夫死了有些年月,這麼些年張寡婦又沒改價,拉扯一個和李慕白差不多大的姑娘,現在她姑娘也上大學了。 「張姨,你這墳是什麼時候用水泥澆灌的?」 李慕白開口問道。 「去年,當時花了好多錢,原本以為會很結實的,沒想到今天一來上香,就裂開了,嚇死我了。」 張寡婦拍著高高聳起的胸脯,心有餘悸的開口了。 李慕白走了過去,伸手往墳墓的裂縫之中一抓,只見手裡抓住來的土,居然是黑褐色的,在張寡婦目瞪口呆之下,李慕白又把這土放在鼻尖,嗅了嗅,臉色就露出了凝重之色。 「小花,你沒事吧,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二伯李建偉的聲音傳了過來。 「偉哥,你來了!」 張寡婦聞言嬌軀微微一震,跑了過去,但是見到李建國和大伯李建功也在場,她只是跑到李建偉旁邊便止住了腳步,不過看她這趨勢,是想奔到他懷裡的。 「發生什麼事了?剛才聽你的聲音,很驚慌。」 李建偉張嘴關切的問道。 「墳……墳裂開了!不會是那個傢伙知道咱們,氣的……」 張寡婦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淡不可聞。 「瞎說什麼,胡鬧。」 二伯李建偉走了過去,見到李慕白蹲在墳前,手裡還抓著一抹黑土,立刻開口了: 「慕白,快扔了,這麼邪門的東西你也敢抓在手上,晦氣!」 李慕白聽到自己二伯在身邊,扔掉了手中的土,拍了拍手掌站了起來,扭過頭問: 「這處地方是誰選的?」 「這是雲先生選的位置。」 張寡婦老老實實地回答,畢竟自己丈夫的墳頭裂開,不是件吉利的事情。 「雲先生?村裡還有這號人物?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李慕白眉頭微微一皺,又陷入思索之中。 「小孩子家,問這麼多幹嘛,雲先生是村裡的風水先生,改天找他問問就是了,待會吃完飯,趕緊把墳填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伯李建功掃了一眼裂開的墳,淡淡的說道。 「你們先走吧,我還要處理一下這裡。」 李慕白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接著從自己包中驅除一個檀木長盒,這個盒子有一尺半,和背包差不多高了,然後打開檀木盒子,掏出一根清心香插在墳前。 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之下,李慕白點燃了清心香,周圍掛著淡淡的寒風,張寡婦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有些緊張的看著這根怪異的檀香。 這種檀香他們都沒有見過,比起普通的檀香有很大的差別,只見檀香燃燒的白煙並沒有直接被風吹散,而是筆直上升。 這清心香除了能夠讓人心神寧靜之外,還能夠斷冤屈,如果白煙直線上升,就無冤,如果散了,那就冤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