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死一死是什麼意思?」 男人指了指我身後的大樹:「就是那個意思。」 我看到那是一顆柳樹,枝條長長的垂下來,在夜風中胡亂的飛舞著,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一樣。 而在枝條上面,拴著很多屍體,他們就被吊死在柳樹上,隨著夜風飄飄蕩蕩。偶爾有兩具屍體撞在一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這個時候,我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了,我用力的推了他們兩個一把:「我不死,我還活著呢。」 牛頭馬面不快的說:「死不死,你說了不算。」 隨後,女人抓住了我的胳膊,男人走到柳樹邊,選了一個樹枝,結成了一個繩套。然後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男人一鬆手,樹枝就拽住我的脖子,將我帶到了半空中。我使勁的掙扎,但是兩腳不能沾地。 我感覺脖子越勒越緊,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了。隨後,我感覺腦袋有些發麻,有些發脹。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了。 恍惚間,我看到樹上的屍體都在對著我笑:「又來了一個吊死鬼,咱們可以投胎了。」 那些屍體紛紛向我湧過來,爭前恐後的說:「她是來替我死的,跟你們沒關係。她是我的,誰也不要和我搶。」 然後,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慢慢恢復意識的時候,我有些茫然,我看著旁邊的大樹,看著附近的燈燭與紙錢,有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不過很快,我就把往事想起來了。我心裡面有些生氣的想:「白狐真的沒有出手,就任由我吊死在樹上了?」 我抬起頭來,發現我倚著的確實是一棵柳樹。只不過這柳樹很小,根本不足以吊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我還好好地活著。 我又看了看身前的那一堆燈燭,不由得咦了一聲。 我發現那裡擺著一對童男童女,他們的笑容都很古怪,很像是我之前見到的牛頭馬面。 我又看到一塊磚頭下面壓著一張白紙,上面畫著一輛木板車。一匹馬和一頭牛正在拉車。 我慢慢地站起來,摸了摸我的身體,嘀咕著說:「我還活著?剛才坐在路邊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可是好端端的,我怎麼會睡著呢?」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別過來,我不認識你們。別過來……」第409章 驅鬼術 我剛剛從噩夢中回過神來,還沒有想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就聽到附近傳來了一陣哭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向那邊看了一眼。我看到方齡站在牆角,正在使勁的哭喊,而她的身前放著兩個紙人。方齡像是很害怕那兩個紙人一樣,始終不敢靠近,所以只能無力的靠在牆角。 我快步走過去,大聲說:「方齡,你怎麼了?」 可是方齡像是聽不到我說話一樣,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兩個紙人。 我橫了橫心,把紙人拿起來,放在蠟燭上點燃了。火光熊熊,很快把兩個紙人包裹起來,燒成了灰燼。 等紙灰被夜風吹散的時候,方齡像是剛剛回過神來一樣。她看了我一眼,哭著說:「如意,你為什麼害我?」 我吃了一驚:「我什麼時候害你了?你看到什麼了?」 方齡一邊擦眼淚,一邊抽抽噎噎的說:「你串通了一隻鬼,要一塊害我。還說我陽壽到了,該死了。」 我把她從牆角拉出來,藉著地上的燭光看了看。發現她的身後有明顯的一道影子。這才放下心來了。 我對方齡說:「是有人在害咱們。剛才我也出現幻覺了,發現你變成了鬼,要把我吊死在柳樹上。」 方齡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是誰要害我們?」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 我向周圍張望了一下,發現那些大霧早就不見了。而我們兩個也離開了大路,再往前走就是道觀了。 方齡低聲說:「我有點不敢走了,讓無名來接我們吧。」 我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今夜有點不太平,有一個道士跟我們一塊走的話,確實會安全一點。 方齡掏出手機,撥了無名的電話。很快,我們聽到了一陣鈴聲。 我驚奇的發現,這鈴聲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在一面牆後面。 我愣了兩秒鐘,馬上向那邊跑去,我看到無名正站在那裡,手忙腳亂的關手機。而他的師父天厭子則站在他旁邊,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們。 我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方齡先想到了,她指著無名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呢?」 無名乾笑了一聲:「散步,出來散步。」 方齡冷笑了一聲:「散步?都快散到垃圾堆上去了。你們藏在這裡幹什麼?剛才那些紙人蠟燭,是不是你們弄的?」 我被方齡一提醒,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我沒有說話,也學著方齡的樣子,一臉氣憤的看著無名。 無名苦笑了一聲:「其實……我們本來要請你們兩個吃飯的。但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我師父就說,趁著這個時候,教教我驅鬼術。」 無名做出一個騎馬的姿勢來:「驅使小鬼做事,挺厲害的。」 方齡很懷疑的看著他:「你們兩個在大街上擺陣練驅鬼術?」 天厭子乾笑了一聲,他們師徒兩個的表情簡直一脈相承:「大街上才有小鬼經過,我們想在道觀裡面練,小鬼也不敢來啊。」 方齡氣呼呼的說:「你們練什麼驅鬼術,為什麼要害我和如意?」 無名一臉無辜:「本來我們練得好好地,誰知道你們兩個突然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