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琢磨又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跟巴圖說,「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三人分開巡邏,這鎮子也沒多大,那小伙咱不管,咱倆就一人負責一半,這樣一直巡更到天亮。」 巴圖點頭同意了,隨後他往道袍裡摸了半天,拿出三根信號彈來,召集我倆說道,「這東西咱們一人一個,切記別亂用,遇到屍王時就拉響弦報警。」 (本書裡說的信號彈是湘西土製的,有點像煙花爆竹,不是常見的用信號槍才能發射的那種) 我接過來看了看就明白了它的原理,隨後大咧咧的往兜裡一揣,而小伙看著有些懵,巴圖很耐心的教他一遍。 我們三分道揚鑣,那小伙不用說,樂的屁顛屁顛跑了,就好像我倆是吃人妖怪似的,多待在我倆身邊一會就有多大危險。 我和巴圖索性就一人負責一頭,我管小鎮南面,他去鎮北面。 本來我還真把巴圖的話當回事了,嚴謹的巡更了一個時辰,但一來沒人聊天,二來這一晚上走的也累。 最後我一看表,都過了三點了,我一尋思心說今晚屍王該不能來了,畢竟天都快亮了。 我就隨便找個犄角坐下去小憩起來。 可沒想到我這小憩還真憩出麻煩了。第十二章 屍王再現 我有一茬沒一茬的睡著,其實我是真困了,這時候要給我個床和一個枕頭,我懷疑自己都能睡上幾天幾夜。 可問題是現在我在街頭,晚上的刺骨寒風就跟刀子似的不斷衝擊著我的忍耐力,別看我聽巴圖的話把道袍穿在身上,但時不時的還能有風鑽進我的懷裡。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間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掉到了頭上,我拿手隨便一抓,再瞇著眼睛一看,是牆土。 我暗自嘀咕一句也沒在意,縮了縮身子接著睡,但怪事來了,不時就有一撮牆土砸在我頭上,雖說力道不大打人不疼,但弄得我心裡挺煩。我心說這怎麼回事,現在不就刮個風麼,牆也沒塌,怎麼還賴著我往我腦袋上掉「牆皮」了呢? 我抬頭向上看去。 一張長著怪毛的臉,正悶聲笑著盯著我看。 我見過屍王一次,當然對它印象深刻,心說這怪臉不是屍王還能有誰。 也別說睡意了,我幾乎打著哆嗦從地上嗖的一下爬了起來,只是剛從睡眠中驚醒,我身子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了,站在地上不住打晃。 但我也顧不上這麼多,往悲觀裡講,我在下屍王在上,它隨時可以跳著騎到我腦袋上作威作福。 我向街對面晃悠著跑了過去,甚至為了少一個顧忌,我還特意背靠著牆。 在我做這一系列動作時,屍王一直拿出饒有興致的樣看著我,給我感覺,在它眼中也沒有一絲惡意。 不過我可不想跟屍王交朋友,拿著梆子點著它說道,「你,你,給我下來。」 屍王也真聽話,一翻身從牆上跳了下來。 它還是穿著一身古代衣服,但這我都沒仔細看,我被它一身的「輕功」震懾住了。 別看它個子不高,頂多到我肩膀這,可它一身肉少說也得一百來斤,怎麼能從牆上跳下來後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讓我琢磨不透。 我倆就這麼誰也沒動的對視一會,隨後屍王掏起兜子來。 我一直在攻擊與防守這兩種觀點中來回糾結著,這時看它有所動作,急忙半蹲著身子準備著,等待一會的廝殺。 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放信號彈,放信號彈那沒的說,老巴肯定會在幾分鐘內趕到,可問題是我怕一放信號彈這屍王嚇跑了怎麼辦?這大冷天的我腿腳酸麻,准跑不過這屍王。 我決定先托上一托,心說就算自己不能親手擒住屍王,但只要能纏住它,到時再伺機放彈,屍王準沒跑。 屍王從兜裡拿出一個鈴鐺來,就跟我前陣看巴圖使喚那種差不多。 隨後它當我面搖起了鈴鐺,而且這鈴鐺被它搖的還極有規律,一會長短交替,一會又一頓一緩的。 我面上沒什麼表示,但心裡卻樂開了,心說搖,你有種就一直搖,你真要能保持這狀態搖下去,沒多久就能把巴圖這隻狼給召來。 我正心裡竊喜著,突然幾滴水濺到我腦頂上。 我心裡一緊,今晚上可是半陰的天,我以為天公不作美趕在這時候下雨了,本來我又沒在意。 可水滴卻偏偏很有規律的吧嗒吧嗒往我腦頂上「砸」,其他地方丁點雨星都見不到。 我肚裡火大,但同時也覺得不對勁,我又往上看。 但這一看我嚇得差點腿軟坐在地上。 我這邊的牆頭又趴著一個人,當然這人不是屍王,一看就是個一般女子。 只是這女子現在也不一般了,一臉的邪性,雙眼無神、滿鼻子的鼻涕,甚至嘴還咧的大大的,滴在我頭頂的都是這女子嘴中的哈喇子。 最讓我心寒的是,她一直盯著我看,別看我是個老單身,但我分明能從她眼神中看出一絲獸慾。 我強挺著一口氣,也別說對視屍王了,啊啊叫著手腳並用的向一旁爬開。 又一陣叮噹的鈴聲,女子在屍王的召喚下,一提身子從牆上側歪下來,甚至還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我注意到這女子的手指頭全是血,甚至本來乾淨利索的衣服也都成了破破爛爛的。 我明白她肯定是爬牆爬的,尤其以前的她弄不好牆都沒爬過。 也說這邪門的勁,屍王重重甩了兩下鈴鐺後,這女子又失魂落魄的從地上掙扎的站起來,並晃悠著往前走。 屍王撇了我一眼,也不顧我的存在,跟在女子後面就要撤退。 我急了,心說自己又被牆土又被口水的弄了一腦袋,虧沒少吃,你屍王說走就走麼? 我心裡上來一股倔勁,大喝一聲道,「喂,把女人留下。」 屍王扭頭看我,而我也被自己的失言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