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但李杜鵑那哀怨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在我的腦海中閃現不停,見我表情嚴肅,低頭不語,李杜鵑悄悄的走到我的身邊,黯然落淚道:「常鐵蛋,我求求你了,無論如何都請你要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的弟弟就死定了!」
  我抬起頭看著梨花帶雨的她,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幫你,但你說你弟弟是撞煞,我又不懂這些,你讓我怎麼幫你呀?要不你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
  聽到我拒絕的話語,李杜鵑頓時跪倒在我的面前,雙手死死的抱住我的腿,放聲痛哭道:「不,常鐵蛋,你有辦法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弟弟,我求你了,只要你能幫我弟弟救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我急忙將她扶起來,不敢與她的眼神對視,無奈的說道:「李杜鵑,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我實在不懂這些呀,你先別哭,我們在想想其它的辦法!」
  自從見了鬼後,我不再懷疑世上有鬼,當然對於此時李杜鵑所講的事情,深信不疑,雖然滿腔的熱忱想要幫助她一把,但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站起來以後,在我的安撫之下,情緒稍微好轉一下,滿臉愁容的看著我,抽搐著說道:「常鐵蛋,你知道嗎?我們家裡窮,父母都在南方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回來一次,而家裡現在就剩下我和弟弟兩個人,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是我一直帶著,我們的感情非常好,就在前天,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啦?就一個人說糊話,無論我如何喊他,他都不理我!」
第33章 撞邪
  「我帶他上醫院,醫生也沒有檢查出什麼,於是我又把他帶回家了,聽莊裡的老人說,他這是撞邪了,我沒辦法呀,我不能沒有弟弟,他就是我的全部,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他!」
  此時我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她,實在不忍心看著她這樣的傷心,而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這時她又繼續說起:「莊裡的人都說你太爺叫常半仙,最懂這些撞煞的事情,我上午去求了他半天,而我無論說什麼,他都不答應,你是他的重孫,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求求你啦!」
  提起我的太爺,我衝著她歎息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太爺確實懂這些,他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幫我處理這事,但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肯幫你嗎?」
  李杜鵑抬起頭看著我,對這幕後的事情似乎也產生了一些好奇心,我繼續說道:「我太爺就一個兒子,那就是我的爺爺,在我爸兩歲的時候就死了,而到我這一代有姐弟五人,就我一個男丁,而且還是在我爹快四十歲的時候才有的我,據我太爺說這一切的局面,都是他年輕時殺孽太重造成的,為了我一家人能好好的活著,他不會再幫任何人處理這些事情的,而我變成如今的樣子,按他說的,這也都是報應的緣故,對不起呀!」
  見我拒絕的如此絕情,李杜鵑臉上掛滿了淚水,拚命的搖頭,高聲說道:「不,你一定有辦法的,莊裡的人都說,你都能把楊翠花搞定,你一定有辦法救救我弟弟,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救他了!」
  「楊翠花」三個字,那是我內心永遠的痛和最為美好的回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從她的嘴中說出,著實讓我很是驚訝,不解的看著她:「你是從哪裡聽說過楊翠花的?」
  「我就是李莊的人,李大山他是我堂伯,你撞上楊翠花的事情,我們村裡年好多人都知道!」李杜鵑如實的回答說道。
  真是可悲,真是可笑呀,同桌三年,想不到她也是李莊的人,和李二泉家還有一些淵源,而我對她全然不知,竟然還偷偷的暗戀了她三年之久!
  這是多麼大的挖苦,我不禁冷笑幾聲,幽怨的說道:「李杜鵑,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只有一個眼睛嗎?你知道我為什麼身體會如此的瘦弱嗎?你知道我為什麼在人面前抬不起頭嗎?我長這麼大從沒有女生喜歡過我,別人都不和我玩,你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又是誰造成的嗎?沒錯,這都是因為撞邪造成的,或許是我命該如此吧,這一切又能怪誰呢?」
  這些話憋在我的心裡十一年了,今天說了出來,感覺到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李杜鵑也被我這翻掏心窩子所感動,久久的盯著我看著,沒有再說話,屋中再次的陷入沉默之中。
  幾分鐘後,李杜鵑站在我的面前,臉上閃過一絲堅毅的表情,毅聲說道:「常鐵蛋,對不起,這幾年我光以貌取人,是我不好,從今以後我不會了,你剛剛不是想要我嗎?我現在就給你,以後,永永遠遠都做你的女人,你不會再孤單,不會再寂寞,我一會直陪伴著你,我只求你能救我弟!」
  沒等我反應過來,李杜鵑臉上掛著悠怨的淚水,伸出手去解自己的扣子,一顆,兩顆被解開,我看到她絕望的神情,我的心在滴血,雖然此時讓我無限意淫的她,已經露出雪白的兩片,若是我點頭,她立馬就能成為我的女人!
  我的心在滴血,看著她的手移到第三顆扭扣上時,我猛得伸出手將她的手拿開,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燒,怒聲喝道:「李杜鵑,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把我常鐵蛋當成什麼人了?雖然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也不需要你用自己的肉體和我進行交易,我喜歡的是你的人,而不是這種苟且之事!」
  「那我能怎麼辦?除了這樣之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幫我?我就是個下賤的女人,為了我弟弟,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你來呀!」站在我面前的李杜鵑此時已是絕望到了極點,朝著我怒聲喝道,猛得一扯衣服,剩餘的幾個扣子應聲而落,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衣!
  我將頭扭轉過去,哆嗦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香煙點上,狠狠的抽了幾口,內心煩燥無比,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猛得一把將屁股掉到地上,怒聲罵道:「媽的,老子今天就陪你走一趟,死就死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邪物把你逼到這個份上!」
  「沖發一怒為紅顏。」這句話在我的身上得到了驗證,以前不理解為何意,如今看著在我面前梨花帶雨的李杜鵑,我的心火在憤怒的燃燒!
  雖然我很醜,但我也是一個正值熱火青春期的男人,尤其是在自己暗戀三年的女人面前,我不能讓她再傷心,我做不到,縱然……
  然而,此時我的腦海中,想不到縱然之後的事情,只想讓她不再傷心,不再難過,將她那支離破碎的心房早日修復,讓她重歸那青春活潑的女生,這是我現在想到要做的!
  聽到我信誓旦旦的承諾,李杜鵑猛得向前跑出幾步,死死的將我抱住,趴在我的肩頭痛哭流涕!
  我朝思暮想的場景,終於實現了,一切都來得太快,讓我來不及反應,眼前相艷的一幕,讓我很受用,感覺著懷中「美人」的抽泣與溫柔,我暗暗的告訴自己,哪怕是死了,也值得了!
  抽泣片刻之後,李杜鵑將抱著我的手鬆開,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臉色微微有些潮紅,輕輕的拉了拉衣服,含羞般的看著我:「我們現在就走嗎?你要準備些什麼東西?我幫你拿?」
  聽到她的話語,我愣住了,看著她嬌人的模樣,我犯難了,我只是一時的衝動要去幫她?然而我會什麼呢?會捉鬼,不會!
  會捉妖?也不會。
  那我要怎麼辦?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睜睜的傷心的看著弟弟出事嗎?不能,我不能,而且我也做不到,原因很簡單,誰叫我喜歡她呢?
  我想了想說道:「我什麼東西也沒有,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雖然我不懂這些,好在這方面的事情我是從小聽太爺說到大的,而且他和我是最親的,他給我講的故事,都是他當年親身經歷的!」
  「希望你弟弟的事情不要太棘手才是,說不定能從他給我講的故事之中,找到一些眉目也說不定,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我就回家和他請教,這樣就行了!」
  聽我這麼說李杜鵑臉上還是閃過一抹失望的表情,很快的恢復過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而我則羞紅著眼睛盯著她看,弱弱的說道:「你就這樣子出去呀?」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剛剛被扯開了,而且扣子只有上面的兩個還在上面縫著,頓時小臉一紅,又偷偷的看了我一眼,就見我那色瞇瞇的眼神正在她身上徘徊著!
  一隻眼看人和兩隻眼就是不同,你明明沒有什麼歹意,但別人也會把你當成色魔,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你只有一隻眼,一隻眼睛顯得注意力會更加的集中!
  李杜鵑輕輕的鬆開了拉住我的手,就這樣與我默默的對視著,輕咬著嘴唇,似在下著什麼決定,十幾秒鐘後,她臉上掛起悠幽的表情,一個人緩緩的向床邊走去!
  就在我還沒搞明白她這是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就見她已經躺在了床上,將外衣向兩邊一拉,眼睛默默的閉合住,輕聲說道:「常鐵蛋,你快點吧,完事後,你得答應陪我一起去救我弟弟,若是你佔了便宜不管我,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雖然她的聲音很平淡,但每一個音符均是敲在我的心房之上,每說一個字,而我的心就在顫抖一下,這是交易,是怨念,假如真的如她所說,我救不了她的弟弟,那將是第二個楊翠花的詛咒!
  我不自覺得身上打了個冷顫,多麼熟悉的對白,似乎當年在楊翠花的身上發生了一般,此時躺在我面前的,似乎就是那個讓我永生難忘的楊翠花,我的那個「大媳婦」。
  雖然她緊緊的閉著眼睛,急捉不安的呼吸帶得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我知道她此時定然比我還要緊張千百倍,聽著她的「告誡」,我哪裡還敢有半分的褻瀆之心。
  我轉過身去,來到屋裡為她找出針線和扭扣,重新站到她的身邊,用一根手指頭怯弱的捅了捅她說道:「起來吧,把衣服縫一下,就算是我要得到你的人,也要是你心甘情願的,而絕不是現在,絕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和心情之下,弄好後咱們就走吧!」
  我的聲音打斷了她凌亂的思緒,李杜鵑將眼睛睜開,臉上掛著複雜的表情,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緊接著一滴熱淚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似乎我的形象在她的心中此時如此的高大與正值。
  這滴眼淚是對我往日的不解與如今的感激,她沒有再說什麼,從床上坐了起來,只是微微的衝我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去縫製她的衣服!
  不多時,她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咱們走吧!」
  「嗯。」我輕聲回答著,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
  我回來的時候是坐車的,由於常年的不在家,家裡也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好在李杜鵑來的時候是騎著自行車的!
  原本我想帶著她,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理由是我比較瘦弱,而她比較「健壯」,無奈之下,我只好硬著頭皮坐在後面!
  哎,人家都是俊男帶著美女,在山間的小路上漫漫的前行,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情,而我倒好,全部反過來了!
《陰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