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一直以為是因為這房子是個凶宅,才導致赫連雙的媽媽天天做夢。可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廖光明說好像這獨樓裡還住著厲鬼,雖然他說厲鬼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但是我也感覺身上麻麻的。要不是還有他在,我甚至也不敢一個人住在這裡了。
  還有就是這房子和那所村廟,二郎神祠都用了赤炎松做梁。當時赤炎松是很邪門的,砍掉赤炎松的三個人,卻都已經死了,而且連後代都沒了。還有一個周喜勝是三個人裡唯一倖存的後人,堅持了這麼多年,卻因為動用了赤炎松,也沒能逃脫厄運,落得個雙腿殘疾,住院治傷。
  所有的這一切,是我和廖光明應該管的事嗎?即便是我們想管,管得了嗎?
  如果不管,赫連雙的媽媽會不會被那厲鬼纏上,再出現別的症狀,甚至殃及性命。
  我的頭感覺快要炸開了,我揉著頭,好久沒有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早已經黑得如幕布一般。
  山裡的夜多了份寧靜,少了份喧囂。外面偶爾能聽到一聲狗叫,除此之外,靜的出奇。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但是我的耳朵格外靈敏,聽得真切。
  我激靈了一下,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廖光明出來起夜。但是仔細一辨認,發現不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那腳步聲,卻是從房子外面發出來的。
  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村裡人都是白天勞作,晚間早早休息的習慣。這個時間段,有誰會出來散步嗎?
  我抓起背包從屋子裡走出來,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外面。
  那腳步聲好像沒有進院,而是在院門口停下了。
  我摸過那把巨吃劍,心裡彭彭直跳。我有心去叫廖光明,又怕動靜太大驚動了門口的人。我現在很想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偷偷地順著門縫往外看,發現果然在大門口的位置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手裡好像提著個燈籠,發著瘆白的光。
  那人站立了好一會,身體一動,朝著一個方向走下去。
  我趕緊躡手躡腳,開了房門,來到外面。我辨認了一下,發現那人影離去的方向,不是向著村子裡面,而是向村外走去。
  我心裡一動,這情況來的太突然了。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我沒看到那人影具體是誰,但是我看到了一個特徵。
  那人頭上戴著一個大斗笠,由於形狀特殊,所以在夜色之中,看的十分真切。
  這人不會是斗笠爺吧?不然的話,這個季節,而且還是在晚上,有誰出門會戴著斗笠呢?
  我邊想著,邊不自覺地跟著那人影走出去了一段距離。
  等走出去了,我才意識到,現在還不知道斗笠爺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我這麼貿然地跟上來,會不會有危險。我應該叫上廖光明的。
  可我回身看了一眼,此時離開那獨樓已經差不多五六十米了,如果我再回去叫他。估計前面的斗笠爺就走遠了,那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我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乾脆跟到底吧。真發生什麼,我手裡有巨吃劍,還會怕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於是我貓著腰,藉著村子裡種的那些樹做掩護,遠遠地跟著斗笠爺。
  斗笠爺出門,沒有打手電,而是舉著一盞燈籠。那燈籠上發出白亮亮的光,只能夠照亮斗笠爺腳前的那一點範圍。
  而斗笠爺也不急於趕路,走幾步就歇一會。舉著燈籠朝身前身後看幾眼。
  我心說,就你這個破燈籠,能看到什麼啊?
第304章 夜入二郎祠
  斗笠爺走走停停,逐漸離開了村子,朝著一個山坡走了上去。
  我躲在一棵樹後面,辨認了一下方向。
  雙塊石這地方。我只是在白天走了一圈,顯然這不足以讓我判斷出這兒是哪裡。
  斗笠爺順著那山坡往上走,身體逐漸隱藏到了夜色之中。
  我遠遠地跟著,不敢靠得太近。只能盯著他手裡的那盞白燈籠。
  我心裡越來越摸不透。這斗笠爺這麼大歲數,大半夜的不睡覺,提著燈籠來爬山,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而前面的斗笠爺終於放緩了腳步。我看到那燈籠也像是停住了。
  我趕緊停住身子,蹲下來,仔細觀察著斗笠爺。
  斗笠爺站在那裡嘟嘟囔囔說了幾句話,像是對別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離得太遠,再加上他說話的口齒也不是很清,我並沒有聽出來說的是什麼。
  隨後,前面的燈籠光亮一閃,斗笠爺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
  我嚇得一愣,趕緊貓著腰又往前摸出去了一段路。
  這時我看到已經來到了一處地勢稍緩的地方,迎面是一堵高高的院牆。
  逞著月色,我仔細觀看,卻發現這院牆似曾相識。
  緊接著我就看到在那院牆裡面有高大的建築,雖然沒有光線,但是廊簷翹壁,像是一座寺院。
  這是二郎神祠!
  雙塊石村的村廟。
  我居然跟著斗笠爺來到了這二郎神祠。只是這一路我光顧著盯著斗笠爺,並沒有注意兩旁。所以來到了二郎神祠這裡,我居然毫不知曉。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