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衝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喬昭寧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他的同事們正在拍照取證。邱興華問道:「老大,你怎麼也來了?」 「我剛好在電視台。」 「哦,來接嫂子下班啊?」 「少貧嘴了,」蘇鏡說道,「我來查案的。發現什麼沒有?」 「他的車被撬了。」 「車裡有指紋嗎?」 「有,已經提取了幾枚。」 「喬昭寧傷在哪兒?」 「心口。」 「有救嗎?」 「出了很多血,120的醫生也不敢打保票。」 「他當時神志還清楚嗎?」 「不是很清楚,一直在重複著『救我救我』。」 「凶器是什麼?」 「沒找到凶器。」 「誰報的警?」 張雲開作為報案人,此刻非常興奮,他說道:「我今天值班,聽到這邊有人在搏鬥,就趕緊過來看看,然後就發現他躺在這兒了,滿地都是血。」 「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張雲開把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蘇鏡喃喃問道:「另外一個人說是來制裁他的?」 「是。」 「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你認出那男人的聲音了嗎?」 「沒有。」這絕對是實話,估計只有幾位大人物的聲音,他才能分辨得出來。 「當時車庫裡還有其他人嗎?」 「應該有,」張雲開說道,「我聽到那邊有車發動的聲音。」 「那車後來開走了嗎?」 「我沒注意,」張雲開說道,「我只顧得照看傷者了。」 3、黑幕 喬昭寧住在ICU重症監護室裡,醫生說,匕首離其心臟僅差五毫米,只要再深一點,他必死無疑。由於失血過多,他休克了,還在昏迷中,醫生正在給他輸血,並做胸液引流手術,蘇鏡看了一會兒,知道現在還沒法詢問喬昭寧什麼問題,只好離開了醫院。 邱興華打來了電話,他查了案發時進出地下車路的車輛信息,發現喬昭寧一個同事差不多就是在保安報警的時候離開了地下車庫。 聽到這個名字,蘇鏡一陣猶疑,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此人,也許這僅僅是巧合?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可是生活不是小說,哪來那麼多巧合?他決定立即去訊問蘇楚宜。 蘇楚宜對余榭很有意見。 湖北荊州有三名大學生為救人而犧牲了,這件好人好事本來會像眾多見義勇為的英雄一樣很快被人們遺忘,可是這三個英雄的同學在網上發的帖子再次將輿論炒熱了。一時間,見死不救、天價撈屍成了關鍵詞,當地政府很快澄清,見死不救的情況是不存在的,天價撈屍則卻有其事。網上甚至還發佈了一張圖片,一個船主站在船頭,牽著泡在水裡的屍體,疑似在討價還價。 這麼大的事,《順寧新聞眼》自然不會放過。 余榭派了兩名記者前往荊州,一個是何歡歡,一個不是蘇楚宜,而是連恆福。 聽到這個安排之後,蘇楚宜立即去找余榭交涉,但是余榭說已經定下來了,「你們兩口子也不用天天粘在一起吧?」 不怕站錯隊,就怕跟錯人。蘇楚宜知道自己栽了,以前他跟樊玉群走得太近了,自然招余榭的恨,於是時不時地玩點小花招,雖然不至於整死人,但是能讓你噁心一下,他也心滿意足了。 蘇楚宜不再堅持也沒法堅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好隨他去了。今天,他是來做配合工作的,何歡歡和連恆福採訪的新聞傳回來,他來編輯。荊州市八凌打撈有限公司的陳波已因敲詐勒索被治安拘留了,他對這事一點都不關心,思茲念茲的只有何歡歡。做完片子之後,他立即離開了電視台,回到家裡給她打電話,可是何歡歡一直沒接。他心裡很是著急,想當年,他能成功追到何歡歡,就是因為姚瑣涵不在身邊。現在他又不在身邊,連恆福……應該不會吧? 蘇楚宜一直在胡思亂想。 就在這時候,蘇鏡來了。 蘇楚宜驚訝地看著蘇鏡,問道:「蘇警官,你怎麼來了?」 對蘇楚宜,蘇鏡一向是開門見山:「喬昭寧被人殺了,你知道嗎?」 「啊?什麼時候?」 「就在你離開電視台的時候。」 「哦。天啊,天啊,怎麼回事啊?幾年前,夏秋雨大姐說,我們電視颱風水不好,你看果然是這樣,從那時候到現在,我們有多少同事被殺了啊!」 「他被殺的時候,你應該就在地下車庫裡。」 「什麼意思?你是說他是在車庫裡被殺的?」 「確切地說,應該是遇刺吧?他還沒死。」 「謝天謝地,那就好那就好,老喬這人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