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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又相遇,雲鬟屏住呼吸,同季陶然站住行禮。
    白樘徐徐走前一步,竟吩咐道:「謝主事隨我來。」
    雲鬟驚疑交加,按捺心跳,答了一聲「是」。
    季陶然見吃飯又化作泡影,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雲鬟跟隨白樘去了。
    且說白樘在前,一路緩緩而行,仍是回到自己公房之中。便轉到桌後坐了。
    雲鬟站在桌前,不知他到底是有何事。
    卻聽白樘道:「昨晚上,你都看見什麼了?」
    真是怕什麼便有什麼,雲鬟愣怔,然而那句「什麼也沒看見」竟說不出口,便道:「尚書大人因何這樣問?」
    白樘道:「你如實說就是了。」
    雲鬟定了定神,才低聲道:「我、彷彿看見尚書……跟一名、一名……甚是親近。」斷續的一句話說罷,自覺難堪。
    依稀聽白樘輕笑了聲。
    雲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卻聽白樘又道:「昨兒,是靜王殿下請我去聽戲,你看見的那個,是陪酒的伶官兒,當時是靜王殿下一句戲言,他便故意調戲的,實則並未有什麼。」
    雲鬟驀地抬頭,越發驚疑。
    目光相對,白樘竟果然帶一抹很淡的笑意,道:「怎麼,你不信麼?」
    雲鬟忙道:「我自然是信的。」
    「本來,我行事從不必要向人解釋,」白樘說罷,復又問道:「你可知,我為何跟你說這些?」
    雲鬟垂頭,面有慚色,訥訥道:「知道。」
    白樘道:「哦?你……知道?」
    至此,雲鬟心頭一塊兒石頭才落了地,說道:「其實我……我當時的確看見了,只是並不敢、不敢亂說。因我只當尚書是在……我實不該妄自揣測,更不該小人之心地質疑尚書的品行。」
    白樘為人自然正直光明,怎會做那種狎暱伎人之事?只因白樘當時也看見了她,所以知道有些誤會。
    難得的是他竟親自開口澄清,可見胸中磊落無私。
    悄然靜默,白樘並未答話。
    雲鬟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意,也無隻言片語,莫非仍是慍惱?正要抬頭看一眼,卻聽白樘道:「若我說,不是因為這個呢?」
    
    第399章
    
    忽然聽了這一句,雲鬟不解,壯膽抬頭看向白樘,卻見他正站起身來。︾樂︾文︾小︾說|雲鬟忙又垂首,雙眼只管盯著地面,卻見底下朱紅的袍擺掠過來……竟是白樘走到身前。
    雲鬟雖低著頭,眼睛卻慢慢瞪大,正不知怎樣,瞥見他又靜靜地走到身側,站了一站。
    如此怔怔地呆看間,卻見那袍擺微動,他竟又走出她的視線了。
    令人不安的寂靜中,雲鬟鼓足勇氣,正要再問,卻聽得門外有隱隱地說話聲傳來。
    側耳聽去,卻說的是:「總之,我可不能讓巽風哥哥戴……」
    又有個笑道:「你別只管瞎說。」
    先前那個道:「我哪裡是瞎說?那天你難道沒看見?阿水跟他……拉拉扯扯,竟比跟我們還親密呢。」
    雲鬟卻也聽出來了,這兩人,前一個是阿澤,跟他對話的,卻是任浮生。
    卻聽浮生笑道:「也不看看到哪裡了,還不收斂,留神給四爺聽見你這般嚼口,看怎麼收場。」
    阿澤道:「你當我傻呢?先前四爺陪著翰林院兩位大人出門了,哪裡能這麼快回來,再者說,給四爺聽見也使得,正好兒我覺著刑部的風氣該整一整了,若是我們巽風哥哥的頭頂都綠了,那可真……」
    正說到這裡,便聽得一聲輕輕咳嗽,從房中傳來。
    兩個人卻如聽雷震,猛然止步,彼此對視一眼,更不敢再說一個字。
    正進退維谷,呆若木雞,便聽得房中淡淡道:「還不走?」
    兩人聞聽,如蒙大赦,比約好的還整齊,猛轉身撒腿便跑。
    頃刻掠出數丈開外,阿澤且苦著臉嘀咕道:「烏鴉嘴……」
    浮生道:「你還敢說嘴!」剎那間走了個無影無蹤。
    如此又過了一刻鐘,雲鬟才自白樘的房中出來。
    她垂著頭走了十幾步,便聽耳畔有人默默問道:「尚書叫你有什麼要緊事?」
    竟把雲鬟嚇了一跳,轉頭看時,才見是季陶然。
    季陶然見她嚇得臉色都變了,忙笑著扶住道:「發什麼呆?果然嚇著了?」
    雲鬟定神道:「你怎麼在這兒?」
    季陶然攤手道:「你不和我一塊兒去吃飯,我一個人去也是沒意思,索性來等你。」
    雲鬟啞然,禁不住回頭看一眼,卻見廊下寂寂靜靜,便又拉著季陶然離了此處。
    出了這重院落,季陶然才又問道:「怎麼了?尚書到底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