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書庫
			
			
				
	
    
    
    
    
    
	
	
		
			
				
					       雲鬟搖頭,道:「殿下放心,此事暫時無人知曉。我也並未對任何人說過。」
    趙莊詫異:「原來……不是白樘叫你來的?」
    雲鬟道:「我來此,尚書並不知情。」一句說罷,心裡忽地有些異樣之感掠過。
    手指在戒面上輕輕一撫,趙莊想了想,忽地失笑道:「難道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麼?」
    雲鬟自覺心往下沉,懷著一絲希望道:「我,只是並不能相信,殿下為何如此……難道,是因為攝魂術?」
    趙莊回答道:「不是。」
    雲鬟停了停,又問:「那麼,殿下是被迫的?有何苦衷?」
    趙莊看她一眼,負手沉吟,卻並不答。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時都未曾出聲,廳內復又寂靜下來。
    片刻,雲鬟道:「殿下既然不肯說原因,我便不勉強了。只是……」
    目光掠過他的手,剎那間,眼神有些怔然,彷彿又想到什麼別的疑惑難解,一時神思游弋,竟未曾說下去。
    趙莊察覺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只當她是在打量那戒子。
    眼神變了幾變,趙莊道:「你跟我要這個,是為了什麼?」
    雲鬟回過神來,道:「殿下可願意給麼?」
    四目相對,趙莊看看她,又看看手上的戒子,終於道:「我方才說過,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相助,若你真心想要,我自然不會做那個為難你之人。」
    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趙莊舉手,將那金戒旋下,走到雲鬟身旁:「若這即是你之所圖,我便成全你又何妨。」
    一語雙關,趙莊舉起那戒子,放在雲鬟的掌心。
    金戒上彷彿是才從烈火中取出來一般,放在掌心,似有「滋」地一聲,伴隨著似燒傷般的灼熱焦痛。
    雲鬟幾乎便將此物扔了出去,但最終,還是團起手掌,將它緊緊地握在掌心之中。
    趙莊見她收了,面上神情反而輕鬆了許多,竟一笑道:「也好,可知我自那日之後……屢次想起來,始終於心不安?交給你處置,倒也很好。」
    雲鬟抬頭看向他,卻見太子的神情,從容恬淡,並無虧心之色,也無懼怕之意。
    她起初驚心,此刻疑惑,疑惑之餘,又有些來歷不明的惴惴不安。
    趙莊道:「你待會兒仍要去刑部麼?」
    雲鬟點頭。趙莊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不如且快回去罷了,黼兒這會兒在宮裡,等他回來遇上,不知又要怎麼樣。」
    雲鬟躬身行禮,才要告退。忽地聽道:「太子妃駕到。」
    趙莊原本神色如常,聽了這句,才略有些色變,忙對雲鬟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去。
    雲鬟早知情,便轉身快步往廳門處去。
    誰知才走兩步,身後有人道:「站著!」
    雲鬟背對來人,尚未回身,趙莊轉頭見偏廳內人影一晃,果然是太子妃帶了數名內侍婢女等,迤邐現身。
    趙莊要攔已經來不及了,只忙擋在雲鬟身前,對太子妃道:「這般早,你如何竟出來了?可用過早飯了不曾?」
    太子妃瞥他一眼,舉手將他往旁邊撩了一把。
    趙莊笑道:「這是做什麼?」
    太子妃卻撇開他,竟往雲鬟所站的方向走了兩步,又曼聲道:「這位大人是?且抬頭相見。」
    方才雲鬟因來不及退出,又聽太子妃喝止,自然不好「落荒而逃」、強行而去。
    當即轉身垂首靜候。
    此刻聽了太子妃這般說,心中那不祥更加濃了幾分。
    只得說道:「下官不敢冒犯娘娘。」
    趙莊也打圓場道:「這位是刑部的主事大人,因有公事來尋,這會兒她該去了。咱們自……」
    太子妃不等說完,便抬眼看去,目光裡有些責備之意。
    趙莊無奈停口。
    太子妃望著雲鬟道:「刑部主事?我近來聽聞有一位刑部的主事大人,名頭盛的很,不知是不是那位謝大人呢?」
    雲鬟見她果然是針對而來,便拱手道:「下官正是謝鳳。」
    太子妃冷笑了聲,雖然雲鬟半垂著頭,卻也看清了三五分。
    她微微歪頭打量了會兒,道:「謝大人的容貌,倒像是我的一個身邊兒人,你且抬起頭來,我看看你們兩個,到底有幾分相似。」
    雲鬟道:「是。」果然便抬起頭來。
    太子妃凝睇細看,卻見面前的人物,眉清眸秀,冰壺秋月,叫人滿目驚艷,一見心折。
    然而,這副容貌,果然竟是「像」極了阿郁。
    太子妃乍然看見她的臉,舉手掩口,幾乎倒退一步,卻又微睜雙眸,滿是震驚地仔細打量,竟將她從頭看到腳。
    但是細看,眉目裡帶著些許英氣,且氣質清冷出塵,格外奪目,竟是常人所不能比、甚至阿郁也望塵莫及的。
    可是畢竟有些肖似,若非身著刑部的公服,換做女裝,打扮一番的話,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