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次那個藥還在身邊吧,自個兒擦擦,別留下痕跡了。」他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脖頸上被張嬤嬤掐出來的淤痕說。 「哦。」我應了一聲,他這樣溫柔,一時讓我十分不習慣。 「諸葛九九,擅闖刑房,冒犯本座,來人將她送到地牢關十天以作懲戒。」然而,誰都沒想到他話鋒一轉卻一把將我推到地上冷冷的吩咐。 我瞪大眼睛還未說什麼,一群黑衣護衛就走了上來,扭著我的胳膊往外扯,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本座累了,今兒是真的累了,魁,接下來的事兒就交個你了,無比將她關押在環境最差的牢房。」 魁也是愣了一下,似乎還沒回過神,聽到主子的吩咐忙應了一聲:「是爺!」然而那人卻已經不見了。 見爺已經走了,諸葛天墨這才敢顫巍巍的站起來,扯著魁的手問:「魁大人啊,爺到底是寵著九九還是不寵啊?」 魁也是一臉的茫然,良久他才冷冷的說:「爺的心思,其實你我能隨意猜測的?」說完他甩開諸葛天墨往外走去了。 「兒啊,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對那丫頭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諸葛老夫人也一臉茫然。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爺要我做左相,是在警告我,他隨時都會讓我像左相那般一家全滅。」 第46章 :那間牢房 「走快點。」一個侍衛從後面用刀柄推了我一把,語氣不耐煩的說。 我到現在還是一片茫然的,到底是怎了就被下了大獄了? 這時魁悄無聲息的從後面追了上來,幾個侍衛看見他停下行禮:「魁大人。」 我充滿希望的看著他,希望他是來救我的,沒想到他卻淡淡的說:「爺吩咐了,把她關進那個牢房。」 幾個侍衛一頓,臉色有些蒼白的問:「那個牢房……是那個嗎?」說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錯,就是那個。」魁略微有些遺憾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走了。 「嘿,這女人長得水靈靈的,沒想到這麼短命。」那些侍衛嘟囔著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侍衛大哥,你們為什麼要這樣說?」聽了他們的話,我打從心底感覺到了恐懼,牢房這兩個字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陰冷,潮濕,到處是老鼠跳蚤什麼的,臭烘烘的地方。 「沒什麼,爺特別吩咐了,要給你住單間,裡面最乾淨整潔的一間。」其中一個侍衛淡淡的說。 「是嗎?」我有些不確定,剛才他們那蒼白的臉色我可沒錯過。 「自然了,哥幾個還能騙你不成?」 「那為什麼說我短命呢?」我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這可是事關生死,要問個清楚。 「進了死牢的人,命能有多長?」 「死牢?」我嚇了一跳。 「不錯,死牢。」 「可是,爺不是說,只關我十天嗎?」我臉色一變,馬上問。 「十天?你要是能活到十天,以後我們哥幾個就都聽你差遣。」那個為首的侍衛聽了我的話,譏諷的說。 「什麼意思?其實你們在十天內就要殺我嗎?」我皺了皺眉,難道那個牢房是候斬室?進去的不到十天就要斬首嗎? 「哪那麼多廢話,我們和你無冤無仇,沒有命令也不會殺你的。」說話間已經到了京都,沒想到京都離那荒郊野嶺的別莊還挺近的,走出樹林居然就是城門,我是第一次離開那個別莊大宅那麼遠,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 然而在要進城時,其中一個侍衛卻丟了一個黑色的頭套給我說:「戴上再進去。」 「為什麼?」我嫌棄的看著那塊黑布,皺起了眉頭。 「少囉嗦,不戴別怪我們哥幾個不客氣了。」說著就抽出半截刀來威脅我。 我抿了抿唇,只得彎腰撿起那頭套戴上,本來還想借此看看京城是什麼模樣呢,可惜了。 「拉著這個,跟我們走。」一把劍鞘塞到了我手裡,他們全都不敢碰我,我默默的拉著,耳朵卻豎了起來,奇怪的是,進了城,卻一點人聲都聽不到,幾個侍衛也不說話了。 一路走下來,只感覺越走越陰冷,甚至我都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侍衛大哥還沒到嗎?」我小聲的問,然而卻沒有人回答我,我越走越慌,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個人走著一般,難道他們已經不在了,真的只是我一個人在走?想到這裡我站住了,然而拉著我的人用力扯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 我想鬆開手,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手好像黏在那個劍鞘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侍衛大哥,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我大聲的叫著:「救命啊!」 「現在就喊救命了,等下還不得哭爹喊娘的?」忽然一個十分邪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渾身打了個冷顫,這聲音冰冷的帶著死亡的味道。 「誰?是誰?」然而並沒有人回答我,我只感覺被扯著走得更快了。 忽然鼻端傳來了發霉腐朽的味道,很難聞,我忍不住嗆咳了幾聲,這時我聽到了開鎖的聲音,一個粗糙沙啞的聲音響起:「新來的,哪間?」 「閻婆,最裡面那間。」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侍衛的聲音,我鬆了口氣,這些人也是奇怪,我喊那麼大聲也不說應我一句。 喀拉喀拉的鑰匙聲音傳來:「那間房?那得等等,還沒收拾乾淨。」那聲音聽著就讓我打從心底難受。 「怎得,前面有人關裡面了?」 「出言不遜,召集人想要清君側,關進來才三天。」閻婆語氣十分譏諷的說。 「清君側……好大的膽子,真是不知死活。」那個侍衛倒抽了口氣說。 「這個呢?什麼罪?看著是個官家小姐。」 「私闖刑房,對爺無禮冒犯……」 「夠了,第一條就夠關進去的了,加上後面那條,估計今夜就過不了,真是麻煩,剛剛才清理過,現在又要清理一次。」閻婆不耐煩的打斷了那個侍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