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一處小樓,這小樓的確是雅致的很,比起其他村民的屋子來說。 「你就不怕他還另有耳目?」北冥流觴是一個很多疑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了他吧? 「只要在這個村子裡,我就不怕。」雲二爺說著走到小樓前面的院子裡的八仙桌前坐下,隨手一招:「過來,邊喝茶,邊說吧。」 我點點頭走到他對面坐下,他順手給我倒了一杯茶,茶香撲鼻,一聞就知道是好茶,我抿了一口,卻是不怎麼在心。 「先說說你吧,你找我何事?」雲二爺漫不經心的問。 「我遇到一個和尚,那和尚說,找你可以幫我。」 「幫你什麼?」雲二爺還是不鹹不淡的問。 「幫我……擺脫你的主人。」我有些不確定的說完,又加了一句:「或者是說,驅除心魔。」 「心魔?我看你的心魔就是你自己,驅除掉就沒有靈魂了。」雲二爺瞇著眼打量了我一會兒說。 「……那不說我,說說你,你為何在此等我,等我想幹什麼?」我頓了下,低下頭,緩緩的問。 「嗯,的確,我在這裡等你,因為天機如此,至於等你來做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有你來了,才知道接下來了發生的事。」 ……這人有病吧?這話說得我都暈了,他等我,卻不知道等我來幹嗎? 「你是爺的心腹嗎?」我沉默了一下問。 「算是吧,這天下間,或許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他。」雲二爺意味深長的說。 「爺和千歲爺,是同一個人嗎?」我低著頭緩緩的問。 「你覺得呢?」雲二爺並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反而問我。 「我不知道。」我咬著唇低低的說。 「閉上眼睛,我幫你。」雲二爺忽然說。 「幫我?」我莫名其妙。 「閉上。」他語氣稍微強硬了一些,我只好乖乖閉上眼,他緩緩的問我:「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我有些奇怪,他問這個什麼意思? 「喜歡甜的還是鹹的?」 「鹹的。」 「喜歡貓還是狗?」 「狗!」 一連串的問題越問越快,到後面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順著感覺回答。 「爺和千歲爺是不是一個人?」 「是!」這個字說出口後,我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問了什麼,然而他已經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睜開眼吧。」 我睜開眼,他抿著茶說:「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答案?」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對,答案。」 「啊,剛才你問我的問題。」我這才回想起最後一個問題,頓時驚愕不已。 「你心中已經有定論,何需一再驗證。」 「……如果是一個人,為何感覺會差那麼多?」 「我不知道,因為天機不可洩露,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雲二爺說話也能急死人,總是說一半話,讓我心急如焚。 「所以,你還是不能明確的告訴我,是不是一個人對嗎?」我無奈的問。 「我只能引導你看見自己的心,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能做。」雲二爺還是那不冷不熱的模樣。 「好了,那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我一下站起來,有些氣惱的問。 「你想離開也沒關係,我甚至可以送你出去,但是,你的過去,所有你無法想透的事,全部都會成為迷,包括你的生世,來歷,還有蘇嬤嬤和你娘……」 「你知道?你知道蘇嬤嬤?」終於有一個人是認識蘇嬤嬤的了,那說明蘇嬤嬤是真實存在的。 「我知道,諸葛天墨也知道,諸葛家那個老太婆也知道。」 「不可能,他們都說沒有這個人。」 「他們說過一句實話嗎?」雲二爺緩緩的反問。 「……他們騙我?」 「蘇嬤嬤是諸葛天墨親手殺死的,但不是在你長大之後,而是在你出生之前,就死在這亂葬崗內,也是因為她,才有了這個亂葬崗。」 「蘇嬤嬤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忽然想起那個夢,在夢中,蘇嬤嬤被殺死了,活埋了,而活埋她的人,也被殺死了,是一個穿著長袍的人幹的,那個人難道就是諸葛天墨? 「不錯,你是被鬼養大的孩子,其實你本來也該死了,一生下來就死了。」 「那我現在是人還是鬼?」我渾身發寒,我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事兒冥界的王才知道。」雲二爺摸著下頜:「你的這條命,是他給的,沒有他,你根本不可能死而復生。」 「……冥界的王?我認識他?」腦中閃過一個影子,但是卻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