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開口,卻覺得喉嚨疼痛如火燒一般的疼著。 「水!我要喝水!」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他長得挺好看的,而且又在我旁邊,我理所當然的指著他要水喝。 「啊?好!」 他好像被我嚇著了,失去了剛才的沉穩,連忙給我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我的手上。 「謝謝!」 我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輕抿著嘴唇,不敢大口的喝,一點一點的喝著,喉嚨終於舒服了很多。 察覺到男人迷惑探究的眼神,我放下了水杯,笑著問道:「你是誰呀?我怎麼在醫院裡呢?哦,對了,我出車禍了。真是的,那個男同學都不來看我,虧我那麼拚死的救他!」 我嘀嘀咕咕的,讓對面的男人更加迷惑,他站起身子朝我走來,然後看著我,捧著我的臉,讓我的目光和他對視,然後一字一句的問:「夏末,你真不認識我了?」 「我該認識你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總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可是也有一種厭惡的感覺伴隨著。心口突然彷彿被什麼刺痛了一下,令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怎麼了?」 「沒事,你到底是誰呀?怎麼會在我病房裡?我爸我媽呢?我還要複習功課,爭取明年高考呢。」 我小聲的嘀咕著,眼前的男人卻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般,拉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夏末,你現在不是高考出車禍的那一年了你知道嗎?你結婚了。」 「什麼?」 我猛地甩開了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那張笑容如春的臉,我突然間覺得好虛偽。 「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丈夫蘇洛!夏末,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呢?你這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一個多月,怎麼醒了就不認識我了呢?不行,我得去找醫生給你好好看看去。」 蘇洛說完,連忙站起了身子,快速的朝門口走去。 我還有些不能消化他剛才帶給我的訊息。 他說他叫蘇洛,是我的丈夫,可是為什麼我心裡沒有一絲一毫對他的愛意呢?反而一股悲傷和心痛緊緊的纏繞著我,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呼吸困難。 「哎呦,慌慌張張的你這是幹嘛?」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正好和著急出去的蘇洛碰到了一起。 「秦飛,你來得正好,你快看看夏末怎麼了?她居然不認識我,甚至記憶停留在高考前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洛的口氣很著急,雖然壓低著嗓音,可是我卻發現我的聽覺異常的靈敏。我聽著他話音裡的聲調有些疑惑,有些忐忑,心裡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他不是說是我的丈夫嗎? 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張笑臉背後隱藏著讓我恐懼害怕的東西? 我歪著腦袋看著剛進門的秦飛。他一身白色的休閒衣褲,長得十分帥氣,本來想要回應蘇洛的話,卻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然後朝我微微一笑。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看著秦飛徑直的推開了蘇洛,蘇洛的眼底劃過一絲愕然。而隨著秦飛的靠近,我突然間覺得好溫暖,那種彷彿孩子遇到了母親的熟稔感覺讓我不由自主的朝他綻放出了笑臉。 「我挺好的,就是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我們認識嗎?我覺得你好親切。」 秦飛坐在我的床前,摸著我的頭笑著說:「我們當然認識,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我還是你師父呢。」 「師父?」 我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卻發現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流暢,給我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溫暖,比起蘇洛,反而更像是我的親人。 「什麼師父?這名稱怪怪的。」 我笑的沒心沒肺的,秦飛卻也只是寵溺的看著我,然後將我的被子拉高,柔聲說:「回頭再和你解釋,你先休息一會,我和蘇洛有點事情要談。等我回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好!」 莫名的,我對這個叫秦飛的男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感覺。 蘇洛的眼神變得有些讓我看不懂,不過他卻沒說什麼,只是看著我和秦飛之間的互動,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我始終覺得奇怪,不是我的丈夫嗎?居然可以容忍我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是寵溺大度?還是滿不在乎? 就在我觀察蘇洛的時候,秦飛站起了身子,從手腕上擼下了一串佛珠,然後套在我的手上。 「帶著,防身。」 我看著這串佛珠,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它曾經和我有過什麼接觸一般。而且那佛珠一套上我的手腕,就有一種熱乎乎的源泉不斷地順著經脈流淌著。 「師父,這東西會……」 我驚訝的張口,卻發現秦飛只是笑看著我,那眼神,那神情彷彿我就是個傻子似的少見多怪,頓時把我剩下的話給憋了回去。 「走吧!」 蘇洛淡淡的開口,秦飛終於轉身和他一起離開了病房。 我懶得去研究蘇洛的怪異,也不想去知道為什麼我睡了一覺起來,就變成了已婚婦女,不過此時讓我感興趣的是這串佛珠。 它就像有靈性一般,源源不斷的熱流讓我覺得渾身暖哄哄的。 這珠子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像玉又不是玉,晶瑩剔透的能照映出我的影子。那白皙的小臉,彎彎的柳眉,黑濯石般的眸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