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怒不可擋:「喂，你少侮辱我的兩個主人。」
窮奇不滿地推了小魔的頭:「我天生就是喜歡侮辱別人，怎樣？要不要來咬我？」
「奇怪。我總有一個感覺，你特別針對魔少。你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
窮奇多次給魔少搞事，她都看在眼裡，覺得有點不尋常。
窮奇是很壞沒錯。不過他看著魔少的眼神，彷彿恨到骨子裡。
窮奇忽而走到魔少面前，恨恨對他道:「魔蜃樓，你記不記得，你拆散過我。」
魔少想搖頭，無奈這個《麻痺黑魔法》，讓他想搖個頭都不行:「不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真的完全不記得，自己和窮奇有深仇大恨。
他只知道第一次看見窮奇的時候，他就已經對他恨之入骨，讓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窮奇的眼神漆黑深沉，錯綜複雜:「可是我記得你做過的事，還記得清清楚楚，歷久彌新。」
~~
回溯秦朝。
那個時代壞嘎嘎，無惡不作的窮奇，依然以教唆別人做壞事為樂。
當時，他教唆一個家丁，偷官家小姐莫小嬋的名貴玉珮。
那個家丁第一次犯案，經驗不足，所以被衙門逮到。
而那個他教唆的家丁，供出窮奇才是主謀，以便脫罪。
窮奇看一眼，這個官家小姐長得五官清秀，說不上絕美，可是氣質雅致，有股別人沒有的豁達，包容和善心。
這種女子，最好騙，也最心軟，所以最好利用。
他七情上臉地大聲求情:「莫小姐，救我！我下次不敢了。」
於是，當大家七嘴八舌，說要怎樣處罰他這個壞蛋的時候，莫小嬋翩然站出來說:「大家放他一條生路，讓他改過自新吧。」
大家都說:「不，他已經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壞蛋，小姐千萬別心軟。」
可是，莫小嬋卻沒有放棄他:「浪子回頭金不換。」
後來，窮奇一次一次犯事被抓去衙門，她都想辦法把他給弄出來。
他又羞又愧:「莫小姐，為什麼幫我？」
她坦然微笑，美麗純潔如某個下凡的神仙娘娘:「因為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變好。」
他痞痞地回答:「不，我體內住在一頭很壞，很瘋狂的野獸，讓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所以，妳還是趁早放棄我吧！」
872.第872章 皇命難違
像窮奇這樣的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什麼是不好意思。
可是，在莫小嬋的面前，他忽然有了這些感覺。
不過，他不喜歡這些感覺。有了羞恥心，再壞的人都做不了壞事。
誰料，莫小嬋粲然一笑，美不勝收:「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人性本善。」
他淡淡道:「一直以來，我每天一早起來就想著怎樣做壞事，和怎樣教人做壞事。如果不做壞事，我真的不知該做什麼。」
如果叫他不做壞事，可能比叫狗不吃大便更難。
莫小嬋循循善誘，溫柔似水:「不，人生還有很多事情，比使壞還要快樂。明天，你來莫府找我。」
他故意要氣死她:「怎麼，找妳幹嘛？讓我教妳怎樣做壞事，還是教妳怎麼在閨房做快樂的事？」
莫小嬋自顧自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書僮，每個月俸祿二十銅錢。」
「書僮？我不會磨墨，不會寫字，不會泡茶。我什麼都不會，只會使壞。」
嘴上這麼說，內心卻一沉。
啊，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有人聘請他當書僮。
外頭人家都請他當強盜，打手，騙子，龜公，而不會想到給他一份正當的工作。
她言笑晏晏:「沒事。我會手把手教你。」
第二天，她帶他進入雅致的書房。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濃墨和書簡（古代的書）的味道，是那麼好聞。
然後，莫小嬋不耐其煩地教他怎樣磨墨，怎樣寫字，怎樣泡茶。
還有，她每天跟他將好聽的故事，卻不跟他說大條道理，企圖用潛移默化的方法去改變他。
她說的故事很好聽，說故事的聲音也很溫柔，讓他百聽不厭。
在她的面前，他真的想當一個她喜歡的好人。
那段日子，的確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日子。
他不偷不搶，不做壞事，也不教唆人做壞事。
他老老實實地領著一個月二十個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