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大,低沉。但卻很有震懾力,白展翅的手果然停下了。我和他同時往門口看去,只看到了門口站了一個穿著花襯衣的男人。 乍一看我還沒有認出來,再定晴一看,嘴裡幾乎可以塞下一個大雞蛋了。 這是風塵? 他竟然會跑到我的夢裡來? 白展翅也明顯吃了一驚,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風塵一圈。風塵三兩步走上來,看著床上的我,眼裡升騰起了一股濃濃的怒氣。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吃驚地問。 風塵不知道是做了一個什麼動作,綁著我手腳的繩子就忽然間全部斷了。我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幸虧今天穿的是一條牛仔褲,要是穿裙子,被這樣一綁,就完全曝光光了。 我羞-辱地看了一眼白展翅,抬手就往他的遙臉上扇過去。白展翅本能地一攔,就將我的手攔了回去。我不死心,換了另外一隻手,卻依然被他攔了下來。 「混蛋!下流!」我怒罵! 白展翅對我的行為無動於衷。目光卻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風塵。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也完全不明白風塵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你潛意識裡,難道是希望他來救你?」白展翅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這是什麼人?」 這世上竟然也有白展翅不認識的人嗎?他穿梭陰陽兩界。又穿梭於現實和睡夢當中,我以為任何一個人在他的眼前,都能夠被看穿前世今生。 然而,他不認識風塵? 「風塵。」 「為什麼我看不到你的過去?」白展翅那雙眼睛原本就細長,瞇到一起後,活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但現在這以狐狸眼充滿了懷疑,放開我的手,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我又開始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是第一次見白展翅時他給我的感覺。這種感覺現在又出現了! 他在用自己的能力想看透風塵。 「看我的過去?你是算命的?」風塵嗤笑了一聲,伸手把我從床上抓起來,站在了他的身邊,「你也太卑鄙了,作為一個男人,做出這種行為,你也不覺得羞恥?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犯的罪可不輕。為了要爭權奪利,連一個女人也不放過?這就是你的作風?」 白展翅表情一僵:「你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跟陰靈女結合,不就是為了提升你自己的地位?但男人之間的鬥爭幹嘛要把她牽扯進來?手段也太卑劣了。」風塵臉上掛著冷笑,摒除了平時的吊兒郎當,嚴肅的時候倒是顯得那張臉還挺正經的。 「我問的是,你難道知道我是誰?」白展翅不可思議地問,「我們見過?」 「你!哈哈……你看不到我的過去,但我可以看到你的過去。因為我會算命!」風塵朝白展翅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剛才的嚴肅瞬間蕩然無存。 「算命?」 「對,我算到你是一個名利心非常重的人,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不擇手段。你還可以看到你的過去。你是什麼人……噢,不對,你不是人。能力有多強大我也知道。你在我眼前是透明的。」風塵得意洋洋,還順帶聳了兩下肩膀來顯示他的得瑟。 白展翅的表情卻是如臨大敵,連我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我為什麼不好看? 我在想,風塵到底是怎麼進到我夢裡來的?上回我進楊一的夢,是因為跟他睡在了同一張床同一個枕頭上。難道說,風塵現在和我躺在了一個枕頭上? 想到這裡,我頓時一陣惡寒! 但我腦中卻忽然想起來了我入夢之前的場景,我似乎是在警局的拘留室裡面啊! 風塵應該是絕對不可能進去那種地方的吧? 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困在夢裡的? 白展翅盯完了風塵,又來盯我。「他是誰?」 ,「我幹嘛要告訴你?」 「我叫風塵。我是個道士。」風塵自報家門。 「你是怎麼進來的?」白展翅又問。 風塵頓了一下,表情異常誠懇地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甚至在我剛剛站在門口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這是夢。直到我看到了剛才那個場景。」 風塵這樣一說,白展翅吃驚地表情又對向了我:「你把他召喚來的?」 我不懂什麼叫召喚,但我也懶得回答白展翅的問題。 白展翅接著說:「在夢裡,如果一個人對某樣事物特別的渴望,那樣事物可能就會出現。比如說……你白天特別想吃雞腿,說不定你晚上就會夢見。你在夢裡夢見被什麼東西傷害,就會自然聯想到能夠幫你的人。小沫,你心心唸唸地想著的這個風 第244章,心心唸唸的人 白展翅的興趣一下子就從我身上轉移到了風塵身上。他活了這麼些年,形形色色地人都見過,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看不到過去的人。因為人的輪迴在他的眼睛裡只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他雖然不管輪迴,但他的腦海中會自然出現這些人過去的信息。 可是,風塵卻完全不一樣! 風塵到底是誰? 白展翅在問我,我同樣也在問我自己。他說他是個道士,名字叫風塵。我知道的信息和白展翅完全一致,多餘的完全不瞭解。 但我最在意的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是白展翅說的,我心心唸唸地想著風塵? 到底是他眼瞎。還是我耳朵有問題? 或者是我們當中的誰,神經錯亂了? 如果都不是,那我怎麼可能會心心唸唸想著風塵這樣的貨? 就算是我處於危險當中,腦海中渴望出現的應該是楊一多過風塵吧? 雖然白展翅心裡有很大的疑慮,但是這不代表他害怕風塵。只見他手下一番,忽然有一股無形的空氣纏住了我的手腳,把我再次綁上床。眼前的景象忽然開始模糊,我感覺自己被一股重力拉扯著,一直往下沉。 睡意很濃,但是醒不過來。耳邊似乎很吵。但是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當中,瞇開了些眼睛。眼前依然是那間拘留室,但是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