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問:「你倆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見我來了,劉義成擺擺手。而我卻不相信。哼了一聲差追問道:「騙我呢?明明看你們聊得正帶勁。」 「呵呵,」林軒往我頭上拍了一下,解釋道,「真沒有聊什麼,我們只是在討論寵承戈的身世罷了。」 說到寵承戈的身世,我不方便回應,便住了嘴。劉義成和林軒兩個也沒有再問,只是林軒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前方的某一點。接著半天都不移動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他看著的,不過是不遠處的馬路而已。但他的表情卻不像是看到馬路那麼簡單? 林軒的眼睛與常人不一樣,他能看到不一般的東西。我問:「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跟咱們有關的。」林軒說。 「什麼意思?」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下身是一個動物,爬行哺乳類,背後卻像是有一對翅膀。翅膀看不真切,像是隱形的。」 我靠著林軒的描述憑空想像,一隻我看不見的猛獸? 「哺乳動物類?還有翅膀?」劉義成不可思議地問,「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什麼東西啊?」 「匪夷所思地還在後面呢,這東西長了個人頭。」林軒目光閃了閃,臉上少見地出現了驚懼之色。 我問:「它,它有沒有在看著我們?」 「沒有。」 「那你不要再盯著它看了,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視線也是有磁場的。所以常常會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莫名抬起頭來,果然發現那人在看你。這個東西長了一個人頭,應該是有人類的智慧。你不要盯著它看了。」我用力地拉了拉林軒的袖子,林軒挪開視線,低下頭來,「它的腳是獸類的腳,應該不是在窗簷上留下腳印的東西。你們也別太害怕了。」 雖然很可能目標不是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大白天出現這種東西。我心裡依然有些慌,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手心,萬一它衝過來?不知道我手上的力量有沒有效果? 我們膽戰心驚地站在旅館門口。劉義成提意道:「要不然咱們進去等吧,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我也是啊,一想到對面有個怪物,誰會有好感覺?」我低下頭小聲說。 林軒勉強抬起頭來,笑了笑,一面裝作雲淡風輕,一面說:「咱們就裝作外面有點涼,進去避風等他們吧。」 我們進了旅館,正想上樓。楊一和寵承戈就下來了。我趕緊衝上去,把林軒看到的東西跟他們說了,寵承戈頓了一下,又和楊一對視了一眼。接著就跑了出去。 我莫名其妙地跟了出去,只見寵承戈的目光定格在某個你點以後就不動了,過了一會兒,露出一副十分懊惱地表情。伸出手蓋住了臉。 看他這樣子,難道那只妖怪他認識? 總不會就是為了來找他?煩吧? 我心裡的警鐘馬上敲響,握緊了拳頭。但是——我什麼也看不見。 「啊——」林軒忽然大叫了一聲,猛地退後了好幾步。連上的血色在半秒鐘的時間內退了個乾淨。與此同時,一陣猛烈地妖風刮起,將地上的落葉捲起來好幾米高。強勁地風力從我身上摩擦而過,將我直接掀了起來,重重地撞在牆上。 不單是我,在場所有人都被這股子風給掀翻了。 背上像是壓過了一座山。撞得我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雖然我看不見,但我強烈地感覺到,那個東西——它來了! 那個長著一對翅膀,長著人頭的哺乳動物,它衝了過來。 我忍著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寵承戈也已經飛出去很遠,仰面躺在地上,一副動彈不得的樣子。 我立刻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大聲叫道:「寵承戈——」 「先別過來……」寵承戈艱難地抬起一隻手,似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摔得太疼,每動一下都像是被什麼東西鑿了一拳。我正要掙扎著爬起來,被楊一拉住了手。他也摔得不輕,顯些連話也說不出來。緩了好半天才說:「沒事的,不是敵人。」 聽他這麼說,我懵圈了三秒鐘以後大大地鬆了口氣。 不是敵人就好,不是敵人就好,不然這麼一個鬼東西忽然出現,我還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看樣子寵承戈是被那東西撲倒了,一時間還不能爬起來。 他的臉色憋成了醬紫色,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走開!」 「呼——」終於從魔爪下逃離出來,他大大地舒出了一口氣,罵了一句什麼,才從地上爬起來。我爬起來,想跑過去,但在離他大概三四米的位置忽然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直接又給彈了回來。 我靠!這到底是什麼鬼! 因為這東西看不見,又過於巨大,所以我完全沒有辦法靠近寵承戈。劉義成也看不見。他向我爬了過來,問:「這是什麼呀?」 「我怎麼知道?」我沒好氣地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感覺後背的骨頭斷了。 真tm疼。 寵承戈大概是跟那東西說了幾句話。接著陰風刮過,那東西好像離得我們遠了點。 「這是陰間的一種靈獸,擁有野獸的能力和人類的智慧。」寵承戈笑著向我解釋,「它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晴兒。」 「晴兒?」我轉頭問林軒,「剛剛那個人面獸身的人面,是個女人嗎?」 林軒皺眉看了一眼,向我點點頭。 我無語了一會兒。又問:「那它現在到這兒來做什麼?」 寵承戈輕聲在我耳邊說:「它之前是我守在殿裡的,大概我很久沒有回去了,所以就跑出來。沒事的,它等下就要走了。」 雖然是輕聲在我耳邊說的,但劉義成和林軒兩人都聽到了。吃驚地盯著寵承戈看了幾秒鐘,劉義成才問:「這東西是陰間閻王店裡的嗎?」 「不對,輪迴殿裡的。」寵承戈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