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袁玲眼中突然凶光一閃,手中忽然憑空多出了枚金屬物體。 「炸彈!?不好,快趴下……!」樓玥瞳孔猛地一縮,朝著逼近的眾人大喊著,同時拔出了手槍。 「彭——!」 話音未落,刺耳的爆裂聲頓時炸響在大廳之中,同時一股刺鼻的白煙迅速升騰而起,瞬間淹沒了袁玲的身影,吞噬了半個大廳。 「是催淚瓦斯……大家小心!」 穆姐剛做出指示,卻聽大廳角落中傳來「乓啷」一記玻璃碎裂的聲音。 「糟了!咳咳……穆姐……咳……目標……目標跳窗逃跑了!」 「可惡……追!」穆姐立即指揮著眾人追擊,同時準備拉著樓玥從大廳撤出,而在這時她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身邊的這位黑衣男子依然是一副冷靜的樣子,但穆姐卻敏感地感覺到他的氣場,似乎出現了一種及其微妙的變化—— 從樓玥那看似平靜的雙眸中,她看到了暗中洶湧的執拗……以及某種極其危險的極端信號。 「……樓玥……你……」 「還愣著幹什麼,快追!」樓玥瞥了眼穆姐,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你該不會打算……用那個能力吧??」穆姐一把拉住了樓玥。 樓玥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穆姐,眼神中似有某種決絕。 「其實先前袁玲說得並沒有錯,以她在政界的關係,上頭是不會允許我們申請動用血鑰石對她搜腦的,所以這次接觸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可是你之前就已經被上頭盯上了啊!你別忘了之前葉喻的那次可是讓你差點停職!」穆姐顯然急了。 「只要能找到有關『噬』的關鍵情報,停職又算得了什麼,我不在乎。」樓玥冷淡地說著,想要掙脫穆姐的手,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好,就算你不想當這個官,可是你連命都不想要了嗎?!」穆姐怒斥道。「你的身體已經……再亂用那個能力的話……你會死的!」 「我的心早就死了,從三年前的那一天開始。」 樓玥的臉龐籠罩上了一層複雜的神色,像是慍怒,又彷彿是一種無邊無際的哀傷。「我之所以苟延殘喘到現在的理由,從來只有那一個。」 穆姐愣住了,拉住樓玥的手漸漸鬆了開來。 「三年前,我失去了對我最為重要的那個人,而現在……我決不允許同樣的悲劇再次重演!」樓玥抽出了被穆姐拉住的衣袖。「而這個女人是我們探明『噬』再次復出內情的唯一線索,我不能……決不能就此放過……!!」 說完,樓玥便不再理會身後的穆姐,匆匆拂袖而去。 ps: 估計兩章內本篇完結,新篇章即將開啟~ 第一百四十五章:幕後之人 「踏……踏踏……」 隨著凌亂的腳步聲,一道人影匆匆撞開了門,頓時闖入這間昏暗狹小的雜物室,跌跌撞撞地向某個角落奔去。 袁玲咬著牙,按著流血不止的右手,面色蒼白地踢開堆在地上遮擋的雜物,將那道掩藏在地的暗門顯露了出來。 那是袁玲早已預先探明的隱秘防空通道,也是目前在層層包圍的情況下能讓自己逃出生天的唯一退路。 「……應該就在這附近,快!去那邊看看……」 房外隱隱約約傳來了特警們搜尋的聲響,袁玲不再磨蹭,隨即忍痛悄悄挪開了暗門的鐵蓋,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鑽了進去,迅速沿著空無一人的地下通道狂奔了起來。 「嘖,沒想到……我竟然落到這種地步!要不是那個時候……」 袁玲想起當初在地下人體實驗室射中的那顆人頭,以及噴撒了自己一身的污物,那股噁心感便怎麼都揮之不去,不由對那個導致自己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恨得咬牙切齒。 「姓葉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袁玲惡狠狠地低語著,精緻的臉龐也在深深的惡意中扭曲著,已經再也沒有了那種嬌柔嫵媚的神采。 不過現在的袁玲顯然已經顧不上這些,依照她先前的部署,只要成功到達通道另一頭,便有人來接應自己,而自己一旦脫離此處樓玥等人的控制,那麼主動權便會再次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這條防空通道不短,但也並非漫長,袁玲很快便看到了通道不遠處的一縷微光,出口已近在咫尺。 「啪……」 袁玲小心地移開了出口處的鐵欄,從地板下探出了頭。謹慎地掃了眼出口周圍,在確定安全後隨即一個閃身鑽出了防空通道。 陰霾的天光穿過殘缺的彩色玻璃,透射進通道盡頭的這間空曠、而又蕭瑟的破敗教堂,四處厚厚的積灰表明此處已然荒廢已許久。 袁玲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厭惡地拍了拍身上灰塵,抬腿踢開圍在四周的桌椅,正準備轉身朝教堂外走去,突然,她停住了。 袁玲轉過身,視線越過教堂中央那條荒涼的走道。直直地投向教堂底部。 只見底部那巨大的殘破十字架下,有個男人的身影正仰著頭,定定地看著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那具耶穌遺體石像。 「『軫』……?」袁玲瞇起眼,有些不確定地開了口。 男子終於將視線從耶穌像上移了開來,慢慢地轉過身。 「你總算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男子微笑著注視著袁玲,溫和的神情令人如沐春風。 「我明明是讓我手下來接我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袁玲冷眼看著不遠處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紳士,眼中卻充滿了警惕。 「你身邊的人已經被盯上了。恐怕不適合過來,所以……我替他們來了。」男子看著滿身血污的袁玲,和熙的笑容中似乎有一絲憐憫。「不過看你這樣子……實在是辛苦你了。」 「哼,你是故意來嘲笑我的嗎?!」袁玲不滿地哼一聲。白了對方一眼。「不需要你多管閒事,再說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唉……你還是老樣子,性格太固執。」男子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如果你不是總是執著於所有的事都要親歷親為,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從你被特別事務調查局盯上的那一刻起。你的失敗就已經無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