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我只能夠想到一點。那就是我手中的這玩意。呼……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全身勁力(也作「妖力」)牽引,然後陡然貫注到了掌心的這根小東西上來。儘管我之前並沒有執行過,但它卻如同我所預料的一樣,開始迅速膨脹起來。並且放光。金光。一如之前的軟金索。當此物最終成型的時候,卻是化作了一根粗約茶杯、長達半丈的長棍,它的兩頭處,滿是那熔漿凝結之後,宛如隕鐵一般的黑灰色。而中間,則是金屬被蝕刻之後,顯露出來猙獰粗獷的痕跡。整根長棍,相比之前的軟金索長棍來說,要粗糲醜陋許多,卻有顯露出了某種說不出來的肅殺之氣。凜冽之中,又帶著許多熄滅不了的灼熱。長棍的重量勻稱,兩頭重,中間輕,我跳下了床之後,在狹窄的病房裡耍了兩回,感覺十分的得心應手。我耍弄了十分鐘之後,將這玩意給收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房間。門口有人守衛,換了一位兄弟,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想打個電話,可以麼?那位天機處的普通辦事人員聽到,領著我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跟醫生說明了一下。醫生對這人還是挺尊重的,表示可以。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那什麼,別往國外打,我們這兒的國際專線,是有指標的……」我瞧見醫生的一臉擔憂,忍不住笑了。我說不會,我打給南方。醫生離去之後,那位工作人員也隨之離開,還貼心地將門給我關上。當房間裡再無人之後,我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馬一岙。這已經不知道是我多少回打電話了,雖然一直都沒有打通,但我還是希望再打一次。若是打不通,我想我可能需要在傷好之後,去一趟南方,第一是找到馬一岙,第二則是想辦法給合城居寄些噬心蜂的蜂蜜。之所以找馬一岙,是因為,他就是我能夠想到的雙保險。如果單憑我,或許未必能夠在這一次的集訓活動中獲得好成績,但如果是我們兩個人呢?雙排總比單排強。至少幾率大。我本以為這一次依舊是打不通的,但讓我意外的,是電話打過去,不再是「不在服務區」,或者「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而是「嘟、嘟、嘟」的聲響。在響了五下之後,有人接通了:「喂?」時隔許久,再一次聽到馬一岙的聲音,我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而電話那頭,則顯得不耐煩了,「喂」了兩聲之後,說道:「誰,報上名字,再不說話,我就掛了。」我激動地說道:「是我,是我,侯漠。」馬一岙聽到,很是驚喜:「侯漠?嘿,你小子終於捨得打電話過來了啊,什麼情況啊,一走就這麼久,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過來,害得我都擔心了,還準備這兩天過燕京來,找尋你呢。」我有些無語,說你這真的是豬八戒爬牆頭,倒打一耙。你自己看看,我這些天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可你一直不開機,我有什麼辦法?馬一岙不好意思地嘿然輕笑,說我的錯,我的錯,前段時間,發生了些破爛事兒,忒忙。我說到底怎麼了?咱們的錢,要回來了麼?我關心起我們的那一筆美金來,畢竟夜行者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而且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得照料,這些都得花錢。錢是男人膽,沒有錢,我總不能再去吃霸王餐吧?馬一岙在電話那頭大罵,說呸,發財張那狗日的,真的是黑了心,你真當他是好心給咱送錢呢?我說不然呢?馬一岙說道:「那傢伙是給港島霍家的風雷手李冠全威脅,然後在鵬城設下圈套,準備弄我呢。」我一聽,頓時就明白了馬一岙為什麼前一段時間一直聯繫不上,趕忙問道:「然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馬一岙說還好我機警,沒有中招,不過這裡面又發生了一些事情,說來話長——對了,你呢,你現在在燕京麼?待得怎麼樣,那個黃大仙的話語,到底作不作得準?我腦子裡還在想著港島霍家的李冠全在與我們為敵之事,聽到馬一岙的問話,有點兒發愣,說啊?馬一岙說:「黃大仙說你利在北方,會在北方遇到你的大機緣——這事兒,准不准?」黃大仙的話,到底准不准呢?從結果來說,黃大仙的話是一語成讖,因為我不但誤打誤撞,找到了張宿秘境,而且還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朱雀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