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說當然,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麼?馬思凡立刻上前,說道:「漠哥的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說一不二,不可能在這種關鍵事情上面,對我們有所隱瞞的。」李安安跟我解釋,說:「我知道你的為人,我也挺相信你所說的話,但關鍵是,這麼短的時間裡,屍體突然間就不見了,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這事情過一會兒過來交接的工作人員聽到了,他們會怎麼想?」我想起一事兒來,說對了,如果那個馬臉工作人員他的身上裝得有定位器的話,或許就什麼都清楚了。李安安皺眉,說只怕很難。我有些著急了,說咱們再找一找——你們仔細聞一聞,有沒有感覺到屍體的臭味?馬思凡說血腥味倒是聞到一些,但屍臭味……貌似沒有。董洪飛苦笑著說道:「估計沒死多久,屍臭味什麼的,肯定是聞不出來的,還是等工作人員到來的時候,咱們再溝通一下吧。」如果有那馬臉男子的屍體作證,演習恐怕會被取消掉,而我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圍捕王大明。但如果沒有,事兒反而變得麻煩起來。這回導演組的工作人員來得很快,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趕來了一隊人員,領頭的,居然是我們的班主任譚老師。她帶著四人來到了我們跟前,看向了董洪飛,說你被淘汰了?每一個黑盒子都是有標識的,一旦按下,導演組立刻知道了誰被淘汰。但董洪飛的表情並沒有太多沮喪,所以她才會疑惑。的確,董洪飛這人雖然也想要名次,但相比於名次來說,活著才是他最大的訴求。此刻演習很有可能出了岔子,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退出演習,對於這事兒,他想得很開,甚至覺得反而是一種解脫。李安安上前,講述了我之前的發現,聽到這事兒,譚老師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說道:「侯漠,這件事情,你確定?」我說當然,我怎麼可能那這事兒來開玩笑?譚老師問道:「那田軍的屍體呢?」呃……果然,李安安說得沒錯,凡事都講究證據,特別是對於天機處這樣嚴謹的組織而言。我們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譚老師果然不信,說眾目睽睽之下,一具殘屍,還有幾個野狗的屍體,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了,而且連血液都不見了,這事兒,你們覺得可能麼?我被這般質疑,心裡有點兒不太舒服了,說譚老師,我剛才在跟王大明拚死搏鬥,哪裡能夠顧得了那麼多?董洪飛也說道:「對,譚老師,你剛才不在,所以不知道——那王大明入魔了,整個人恐怖得很,渾身冒著騰騰黑氣,倘若不是漠哥站出來,全力抵擋,說不定我也死在這裡了。」譚老師問道:「騰騰黑氣?你看到那人的面目沒?真的是王大明?」啊?董洪飛猶豫了一下,看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心頭有些不太舒服,瞪了他一眼,說你實事求是地說,別添油加醋,壞了事情。董洪飛低頭,說呃,這個嘛,我也沒有瞧清楚。譚老師又看向了李安安和馬思凡,說你們呢?兩人皆搖頭,說我們來得有點晚,那傢伙瞧見我們過來,就跑了,沒來得及仔細打量。譚老師看著我,緩聲說道:「也就是說,看到田軍屍體的人,就只有你;而瞧見那個黑色如魔的傢伙是王大明的,也只有你,對吧?」我心頭很不舒服,此刻也沒有再藏著情緒,冷冷地說道:「老師你愛信不信。」譚老師感覺到了我的不開心,解釋道:「這件事情,我持中立態度,不發表意見,但我會如實將情況反饋給導演組,讓他們來作具體的判斷;而在此之前,你們還是按照演習的既定方案來執行,可以麼?」我說沒有問題。李安安和馬思凡都點頭,說沒問題。譚老師看了一下手上的「上海」石英表,然後說道:「按照演習規定,導演組的工作人員不能夠跟紅藍雙方的學員有超過兩分鐘的交流,時間到了,我得走了,情況和你們的意見,我會如實反饋給導演組,還有什麼問題麼?」我們搖頭,說沒了。譚老師點頭,說好,那你們多保重。說罷,她帶著董洪飛,以及其餘四名工作人員撤離。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沒多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林中。等人離開了我們的視野,李安安看著我,說怎麼,覺得不太舒服,對吧?我點頭,說對,有的時候,講真話,無人信,這是很痛苦的。李安安笑了,說行了,這事兒太遠,我們還是立足腳下,想著怎麼贏得比賽吧——你的戰績如何,說來聽聽。我將我的情況跟她說起,並且將標識牌拿了出來。瞧見我手中的這些,李安安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說厲害還是你厲害啊,怎麼會有這麼多?我說一部分是直接淘汰的,一部分是從別人手中繳獲的。我說起了田德智和馬小龍的事情,以及瞧見李洪軍帶著王巖和馬小鳳在林中守株待兔之事。李安安點頭,說那個田德智,我知道,雲南大理田家的人,祖上有五毒教的底子,解放後幫會解散,但也是家傳的絕學,他家族大,爺爺輩往下的,就有好多個叔伯姑姑,都是國內著名的動植物學家和藥理研究人員,家傳淵源。我有些驚詫,說沒想到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