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兩個小姐妹去了旁邊的廚房,有一個黑乎乎的胖妹陪著我們聊天。剛剛沒有聊幾句,這時堂屋走進來一個身體健碩的年輕人,瞧見我們,臉頓時就黑了,衝著胖妹嘰裡咕嚕幾句,胖妹回答了一下,那年輕人立刻就出了門,也不知道幹嘛去了,而這時,安麗端著幾個大碗進來。她笑吟吟地對我們說道:「原來的客人,我們條件有限,莫得茶杯,只有吃飯的碗,莫嫌棄喲,喝杯茶水,潤潤喉嚨吧……」正文 怒海餘波第八章 藏龍臥虎的苗寨面對著很是熱情的苗家妹子,我和朱雀伸手過去,接過了那一碗茶,然而無論是馬一岙,還是馬小龍,卻都不約而同地說道:「不用了,不口渴……」如果只是一個人,我或許並不覺得奇怪,但兩人幾乎是同時說起,我頓時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蠱毒。當初我們出發,前往苗疆去找尋離別島的時候,四處闖蕩、很有經驗的馬一岙就跟我聊過關於苗疆蠱毒的事情,那是一種類似於病毒的神秘學科,一直以來,都在苗疆一帶流傳著,威名赫赫。雖然此法不過是旁門左道,無奈之舉,與修行大道不能相比,但到底還是極具有威懾性的。而關於苗人下蠱的手法,我也知道一些,曉得在苗人聚集之地,特別是黑苗,可不能亂喝別人給的茶水。說不定,裡面是有千萬條蠱蟲存在的。面對著馬一岙和馬小龍的推辭,那個漂亮的苗家妹子笑吟吟地說道:「不愧是大學老師,懂得的事情真多。」說罷,她伸出了左手小拇指來,翹著蘭花,在我們每一碗茶水那兒都蘸了蘸,然後將那小拇指放進了自己那粉嫩泛紅的嘴唇裡,輕輕吮吸著。她的雙唇柔軟健康,沒有塗過任何唇膏,卻充滿了莫名的誘惑性。當然,這只是男性的視角,安麗用自己大方大方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茶水沒有任何手腳,反倒是映襯了我們的過分小心和謹慎。馬一岙瞧見安麗如此坦蕩,接過了瓷碗來,舉高,然後一口喝下,而我們其餘人也紛紛將茶水喝下。還別說,這茶水應該是放了茉莉花和柚子皮,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十分解渴。而這個時候,那個黑胖小妹走上前來,與安麗耳語兩句,聽到她的話,安麗皺起了眉頭來,回了一句話,然後對我們說道:「司馬老師,不好意思,阿郎他沒什麼壞心眼,只不過之前被人騙過幾次,很不開心,就對你們漢人有些不友好……」馬一岙趕忙說道:「不必不必,我們到底還是不速之客。」安麗正色說道:「你哪裡是什麼不速之客,你們是我安麗的客人,他是個小孩子,你別跟他計較。且等等,我叫姐妹去做飯了,你們吃完了晌午飯,我再親自帶你們下山……」她十分熱情地留著我們,而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一個包著藍色頭巾,卻穿著時髦短袖皮衣、蹬著黑色皮靴的壯碩漢子,在先前那個年輕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堂屋裡來。他的氣勢很強,我瞧見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凝之色,抑制不住地翻滾。夜行者,而且至少是大妖以上,甚至是巔峰狀態。高手出民間,藏龍臥虎啊。那人一進來,掃量了我們一眼,冷冷地對安麗說道:「安麗妹子,你出來。」他五大三粗,體格健碩,雙目如鷹眼一般銳利,無形中之中,很是威嚴,此刻說起話來,堂屋裡面的其他幾個苗女都下意識地往旁邊退去。那安麗卻走到了他的跟前來,攔住了他,說熊王飛,你想要幹啥?熊王飛?聽到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地朝著那男人望去。沒想到他正是我們想要找尋的熊王飛,也就是汪小飛口中,帶走魏曉琴的那個苗人。他,也極有可能是殺害魏曉琴,帶走安娜的兇手。我的瞳孔收縮,心跳加快,而馬一岙卻不動聲色地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情況不明之前,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是自殺行為。那個叫做熊王飛的男人瞪了安麗一眼,說你知道這些人是誰麼,你就往寨子裡面領?安利指著馬一岙,說他叫做司馬鰲,是大學教授,旁邊的這幾個,是他的學生,人家是知識分子好吧,你能不能別這樣一驚一乍的,把人嚇到了怎麼辦?熊王飛不相信,說大學教授?哪個大學的?安利剛想回答,結果才發現自己也忘記問了,回過頭來,看著馬一岙說道:「司馬老師,您是那所大學的教授來著?」馬一岙說起了自己的母校:「水木的。」啊?熊王飛哈哈大笑,說真當我們鄉下人沒見識呢?水木在燕京,沒事兒跑我們海南來做什麼調查?阿郎,把人給我帶走,我倒是要親自問問,這幫人沒事兒跑到我們這裡來,到底安著什麼壞心眼……旁邊的幾個年輕後生聽到吩咐,立刻就圍了上來,而安麗直接挺胸,攔在了眾人的面前,大聲說道:「我看你們誰敢,誰敢!」熊王飛惱了,說安麗,雖然你是苗王的孫女,但也不能肆意妄為,你再這樣,我就去祠堂請苗王過來了。旁邊的阿郎聽到,低聲說道:「哥,苗王在見蜀地來的客人呢,這種小事,就別去打擾他了。」安麗卻笑了,說行,去叫我爺爺過來評評理……馬一岙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我們學校,跟海口生物研究所這邊有一個合作項目,這位熊王飛兄弟如果不信的話,我打一個電話去研究所那邊,讓他們的人來給我證明,這樣可以了吧?」熊王飛冷哼一聲,說莫在這裡裝模作樣的,你打打看,這兒要是有信號,我跟你姓。馬一岙說那你們這裡有座機不,有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證明。熊王飛冷笑連連,說你覺得我們這裡會有麼?「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