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玩意從一開始出現於世,就帶著不詳之兆,它先後被轉了好幾手,每一任的主人都離奇死亡,家中往往會引燃大火,將一切都焚燒殆盡,只留下這玩意,完好無損。而狗哥的那幾個同伴,也都相繼暴斃,死相慘烈。至於永祥禪師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呢,那是因為此物的第三任主人,正是他的一個俗家弟子,他那弟子在得到之後,專門找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地窖存放,隨後又找到了他,詢問破解之法。然而永祥禪師哪裡知曉這個,只有勸說他不要惹禍上身,而隨後他那弟子就將東西給再一次轉走了,至於在誰手上,永祥禪師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他那弟子,在前幾天他啟程前來西南的時候,也暴斃而亡了。說完這些,永祥禪師給了我們一個地址,是他弟子的住處,說你們若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而我這邊呢,也會去一趟新鄉,追查一下此事,如果找到了東西,會通知到你們的。說到這裡,我們就互換了一下通信方式。因為不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假,所以我和馬一岙並沒有立刻出發,畢竟這邊一大堆的事兒需要處理,我們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個消息就跑到豫南去。不過等處理了手頭的事情,我們還是得去找尋的。畢竟通過永祥禪師的形容,我覺得那鳳凰木雕,是叵木的可能性其實很大。簡單交流完畢,我們告辭離開。因為身份的曝光,加上人皮面具的形象也用不了了,所以我們索性不再遮掩面目,直接下山離開。這地方離峨眉金頂其實並不算遠,我們出了竹林之後,並沒有隨著眾人走大路去,而是從側面走,抄小道,翻山越嶺,不與人行。如此走了一路,快要到傍晚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川西小村莊。炊煙裊裊,風中似乎還飄散著食物的香味,我不知不覺,卻是覺得肚中一陣飢餓,問馬一岙,他也有些,於是決定進村子裡去,找點兒熱的吃食,填飽了肚子再行出發。然而就在兩人準備往村子裡走的時候,馬一岙卻停下了腳步來。他側耳傾聽一番,隨後猛然扭頭,冷冷說道:「閣下跟了這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現身出來,你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咱們開誠佈公地聊一聊?」什麼?聽到這話兒,我心中驚詫,想不到這一路過來,居然還有人跟著?我不清楚馬一岙的話語到底是真是假,左右打量,發現山林中幽靜,並無異常,而馬一岙卻是又重複了一句,見無人回應,足尖挑起一塊石頭,掂量在手,隨後抓起來,猛然朝著右邊一處灌木叢中砸了過去。颼……石頭沒入灌木叢,卻有一個瘦小的黑影從中冒出,朝著遠處沒命狂奔而去。果然有人!正文 第十八章 麻煩如跗骨之蛆我不知道馬一岙是怎麼知道我們身後跟得有人的,也不清楚遠處的那個傢伙為什麼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一路跟過來,畢竟我覺得自己的修為是上了一個大檔次了的,不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不過這會兒,倒也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幾乎在那人往外奔逃的一瞬間就動了,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人追去,而馬一岙也緊跟著我一起走,從另外一個方向過去,與我一左一右,將其包夾。幾人一前一後,追出了兩百多米,馬一岙陡然向前,一個錯位夾擊,將那人給攔了下來。那小子身手靈活得很,大概是清楚我們兩人的實力,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前路被阻攔的一瞬間,陡然轉向,卻被我猛然向前,提前卡位,緊接著一腳踹了過去,踹到了他的左側肋骨處。那人承受不住我的這一下,整個人騰空飛起來,最終重重砸落在了不遠處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上。咚!我這一下可是結結實實的,那傢伙滑落在地,那棵樹卻是在不斷搖曳,樹幹之上,卻有裂痕浮現出來。好傢伙,居然懂得將我的這力道,卸到了那樹上去。是個行家啊。我一擊得手,快步上前,還待將此人擒下,卻聽到身後的馬一岙高聲喊道:「小心。」我對馬一岙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聽到他的招呼,下意識地停下攻勢,往後疾退數步,正好瞧見那傢伙的手從懷中摸出,朝著我這邊甩了一把黃色煙塵。那煙塵騰空而起,覆蓋了我跟前一大片的地方,而隨後空氣中有一股很嗆鼻的味道。煙塵所過之處,地上的植株和雜草,全部都變成焦炭模樣,化作了一片死地去。我感覺那嗆鼻的味道從口鼻間往我的肺部蔓延,知道這玩意有毒,下意識地往後又退了十幾米,然後開始運轉癸水之力,抵禦這股勁兒。而另外一邊,馬一岙卻冷冷說道:「蜀中唐門的?」對方使出來的手段讓人驚訝,如果是一個不注意,還真的給他陰了,所以馬一岙沒有再掉以輕心,將那把在峨眉金頂之上大放光彩的太阿劍給拔了出來,繞開了那一陣黃色煙霧。我聽到破空的劈劍之聲,緊接著一聲慘叫,隨後動靜全消,而與此同時,煙塵落下,那傢伙卻是給馬一岙生擒了下來。咳、咳……我感覺嗓子發癢,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馬一岙此刻已經將那人給快速綁住,然後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腦袋上,衝著我喊道:「沒事吧?」我揉了揉鼻子,說沒事。馬一岙有些不放心,說你行一遍氣看看,如果不順暢的話,讓這傢伙給解藥。我雖然覺得無礙,但也不想爭執太多,行過一遍氣、暢通無阻之後,我繞開了跟前這一大片焦黑的地面,走到了馬一岙跟前來。我瞧見地上那傢伙,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他個子不高,人有些賊眉鼠眼的,還戴著一副眼鏡——修行者因為不斷地錘煉體質,一般來講,身體素質都很是不錯,極少有近視眼的,而這個傢伙,是我見過的修行者中,極少幾個戴眼鏡的。他被馬一岙踩在腳下,手腳捆綁,卻還是有些不太服氣,想要掙扎,給馬一岙連著踢了好幾腳在腰子上,頓時就疼得直抽抽,終於沒有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