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麼了?想我死?為什麼?因為得不到,所以就要毀去麼?還是她被人控制了?又或者?……我的心中,有無數疑問浮現在心頭,而這種疑問又轉化為憤怒、質疑、驚訝、悲慟、難過……一直到最後,卻是心死如灰的感覺。然而還沒有等我感受到這種死一樣的孤寂,五米之外的胡車,已經握著那「嗡、嗡、嗡」不停顫動的真武劍,迎著那清冽如水的月光,朝著我的頭顱斬了過來。李安安的突然襲擊,以及胡車的迎風一斬,無論是時機的配合,還是對於諸多變故的掌控,都完美到了極致。我傻乎乎地過來,彷彿只是單純地送劍。然後送死。讓我覺得更加恐懼的,是胡車的這一劍斬過來時,我的思維彷彿凝固住了一樣,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避開。彷彿著了魔。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我都還沒有想明白李安安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死亡就已來臨。這樣的情況,對方應該是演習了無數遍,要不然不可能這般熟練。我直愣愣地看著對方的劍斬來。我的身邊,是剛剛被我釋放了雙手的李安安,她如同一頭母獅子般,雙手抓著那把匕首,拚命地往我的腹部更深處攪動而去,而在對面,胡車一劍斬來,我能夠瞧見那劍鋒之上的寒光,他嘴角那得意的笑容,以及雙眸之中滿滿的嘲笑。他在笑我,是個傻x。大傻x。鐺!眼看著我的額頭就要衝天而起,卻在我的耳邊,傳來了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在我的耳邊輕輕歎了一聲。唉……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無比的氣息,從我的身體裡冒了出來,而與此一起出現的,是那金箍棒。正是這突然出現、並且迅速變大的金箍棒,擋住了胡車的這一擊絕殺。隨後,我猛然一腳,正好踹在了李安安的脖子上。卡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給我踹到了十幾米的樹木上去。呼……我深吸了一口氣,右手抓著那金箍棒,左手則冒出了一大團的火焰來,隨後我將那火焰往下一拍,全部都灼燒在了我腰腹處的傷口上去。這火焰與傷口處的血肉接觸,頓時就有一大股的肉香浮現,緊接著肉香化作了焦臭味。噴濺著血液的傷口止住了。我緊緊抓著金箍棒,然後抬起頭來,衝著舉劍斬來的胡車咧嘴一笑,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啊?」瞧見我在這一瞬之間,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反饋,胡車卻不慌不忙,而且還很開心,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來,對我說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會難過——能夠配得上『齊天大聖』的男人,我一生的宿敵,倘若就這般簡單掛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我在那一刻,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一邊笑,一邊說道:「來,幹我,幹我,我可跳可癢癢了,就求人賜我一死呢……」胡車傾盡全力在那真武劍上,企圖用巨大的力量將我壓制。他的力量,卻是來自於霸下妖元。他死死下壓,然後說道:「你不是侯漠,你……是誰?」我笑了,清了清嗓子,然後朗聲說道:「大家好,我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的妖怪界型男孫行者,聲音依舊是那麼低沉而性.感,今天又來給大家表演兄弟鬩牆的戲碼了——請大家做好身子,扶好扶手,嘿嘿,大家是知道我的凶殘的,那傢伙一發威,方圓十里,不留母狗,何止是殘忍,簡直是殘忍……」我這一通天花亂墜的話語,說得胡車一臉漆黑。他忍不住罵道:「神經病!」我哈哈大笑,然後說道:「你說對了,自從我得了精神病之後,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精神來……」鐺!說話間,兩人又一次地出手,那真武劍與我的金箍棒陡然相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巨大的金鐵撞擊之聲。而這一次的結果,是胡車連著向後退了七八步,而我只是抖了抖手中的金箍棒。那棒子灼熱通紅,散發著巨大的威能來。而我此時此刻,也是口鼻冒煙,煥發出了極為炙熱的溫度來。而胸腹處的傷口雖然猙獰可怖,但卻停止了流血。在那一刻,「我」的思維彷彿陷入了凝滯,又彷彿處於一種隨時都要跳躍起飛的狀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張狂與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