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摸了摸白線兒的腦袋。白線兒沒有避開我,而是很享受地瞇起了眼睛。這是我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之前伸手想摸它,就會挨它一爪子,想不到這次竟然成功了。老陸在一邊笑道:「想不到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啊。」我問老陸:「師父,剛才那蛇是什麼東西啊?」老陸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聽說過杯弓蛇影的故事嗎?」我很無奈地搖頭。老陸說道:「這杯弓蛇影,說的是一個人上別人家做客,看到弓的影子在杯裡,以為杯裡有蛇,回去就生病了。」「疑心生暗鬼的意思?」「可以這麼說吧,疑心生暗鬼,我也一直聽說,但是卻從來沒見過。據說人心之中有陰暗,就會被一種叫影蛇的東西所趁。」「還有師父你沒見過的事情?」我不由奇怪說道。「那有什麼稀奇的,我們這一門,你祖師爺本事通天,山醫命卜相全都會,但是他收了我們幾個徒弟,卻都難以完全繼承他的衣缽,只好一人專精一樣。」「比如我就是學會了羊倌的本事,你二師叔學的是倒斗的本事,你三師叔學的是煉器的本事,你四師姑,學的是醫術。我們大家都有所專長,但並不都是通才。」「我只會牽羊,而這人心當中的影蛇,並不是天靈地寶,我現在出手看病,其實是越俎代庖的事情。」「這都是為了你,讓你見識到更多的術界,對你以後修行會有好處的。」我心中不由感動無比,老陸為了我還真是費心了。這時候老陸突然提鼻子聞了聞,叫道:「不好,咱們得趕緊出去。」說著他收了門上那顆珠子,伸手想去拽門把手。可是手一伸出去卻又縮了回來。我一看那門把手竟然通紅了。一股焦臭的味道從門外傳了進來。著火了?這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呢,分明是有人縱火。我的心一沉,看來屋外的村長夫妻當中有一個放了一把火。村長根本不可能也沒有理由這麼做。有理由這麼做的,一定是村長老婆。估計她已經知道了老劉的死訊,現在要報復我們了。老陸拿著吞水珠來,喝了一聲:「疾。」頓時這吞水珠一下子噴出巨大的水柱,這巨大的水柱沖在門上,把門都給沖飛了。我們隨後出了房間,便看到滿屋子都是火焰。老陸拿吞水珠當成消防水龍頭了,一頓噴水,頓時這屋子裡的火焰全都被滅了下來。再一看屋子當中倒著一具屍體,現在已經燒成焦炭了,而這身高,明顯就是村長無疑。想不到村長竟然遭遇了不測,而村長夫人卻不見了蹤影。我感慨一聲最毒不過婦人心,想不到村長夫人竟然殺了自己有丈夫,而且還放火燒了房子。老陸收了噴水珠,把白貓兒喚了出來。白貓兒跳到了村長那具焦屍上面,伸爪子在他的肩膀上一抓,便帶出一條蛇來,這也是一條影蛇。白貓兒狼吞虎嚥,把這影蛇給吃了,舔了舔爪子,似乎意猶未盡。我卻看愣了,怎麼這村長的身上也有一條影蛇?對我說道:「貓頭,不要傻愣著了,這女人身上還有一條影蛇,而且那影蛇才是這兩條影蛇的本體。」「她身體裡的影蛇已經失控了,咱們必須馬上找到她,要不然就麻煩大了。」可是我也不知道這狠心的婦人到底去哪裡了啊?「會不會她去了老劉家?」老陸提醒道。倒是真有這個可能。我們急忙向著老劉家飛奔,從村西頭跑到村東頭,竟然只用了一分鐘。老劉家院子門開著,屋門也開著,只不過屋子裡還是沒有亮燈。顯然有人進了屋。老陸對我比劃了一下,低聲說道:「你先進去,我在外面守著。」我心中腹誹,危險就在屋裡,卻讓我進去。不過我也知道這是老陸在歷練我,畢竟一個農村婦女,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我小心地走進院子,先把截氣指的架勢給凝好了。然後又特別開了兩層地眼。在兩層地眼之下,一切氣流的流動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