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一個方向晃動手指,他的眼珠子也是一樣。我試著把鬥氣凝在眼睛之上,往這少年的身上望去,便看見這少年的身上還真有一股別樣的氣。這個世界的人類跟凡俗世界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也就是說人的身體上有輝光。這輝光也是氣場。每個人的輝光都不太相同,氣場也不太相同,但是都屬於人類的範疇之中。而現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卻明顯有著一股不屬於人類的氣場。這應該就是這個少年的身體得病的原因吧。再想看幾眼,我只感覺眉間輪一空,應該是鬥氣不太夠用了。我只好收回目光。梨花又問了一遍:「他這病……」我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治。」梨花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根寶這時候剛好端著茶水過來,一聽說我能治他未來小舅子的病,也是激動萬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少年的病要怎麼治,畢竟現在我看得不清楚。甚至不太知道病灶在哪裡。當然憑著經驗來說這病灶應該就在腦子,可是這腦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不知道的。唯一讓我有底氣說這話的是我還有道器巔峰的血。這血只要給這少年喝上一滴,不管什麼病症,肯定都會痊癒了。但是不到最後關頭我可不想這麼做。能憑著羊倌的本事給這少年治一治病,那就憑羊倌的本事治,這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既然我用眼睛看不到病灶所在,就得換辦法探測一下。想到凡俗世界的中醫也無非就是望聞問切,望也望過了,聞也聞過了,也聽到了這個少年的一些信息,但是還需要切一切脈。我於是凝起斗手在手指上,搭了搭這少年的脈。這一搭,我不由吃了一驚。這河洛門的傳承,除了正宗的羊倌本事之外,還有一個分支就是治病。杜青離代表的那一脈,放在凡俗世界就算是兩腳陽春,生白骨活死人,一般的醫道宗師都比不得她。所以我也懂醫道。這一切脈,我竟然切出來這少年的身懷有孕。這事情就有點太過離奇了。好好一個男孩子,怎麼會身懷有孕呢?可是這脈卻還真就是喜脈。而這喜脈是洪脈,估計這懷的還是一個男孩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男孩當然不可能懷孕,但是身體裡寄生著什麼東西,這卻是可能的。而這什麼東西寄生在哪裡呢。依我看,很有可能就寄生在他的腦子裡。想要從他的腦子裡把這東西取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總不能現場給人開顱手術吧,我現在的鬥氣頂多讓我比常人稍稍敏銳一點罷了,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做更多的事情。在羊倌的醫術跟藥術之中,還真有一些可以拔創的藥。這些拔創的藥,也可以用來將深藏在人身體之中的一些東西給拔出來。比如說人的身體之中有一個箭頭,就可以用蒲公英加鬼針球還有輔以新茶一起搗爛了,敷在傷口之上,據說可以拔出箭頭來。要不然這箭頭在肉裡,還會自己遊走。其實也不算遊走,這遊走當然是因為人的血脈活動,肌肉活動之類的,把這箭頭給移動了。據說還有一些更稀奇的方法,針對一些特別的拔創有奇效。我伸手在少年的頭上按了按,發現他的鹵門竟然還是軟的。鹵門,就是人有後腦上一塊地方,人在小時候這塊地方是軟的,到人長大了這塊地方漸漸就變硬了。可是這梨花她弟看著也有十六七歲了,估計實際年紀有個二十來歲了吧,這鹵門還是發軟,這就有問題了。莊不棄看著我給梨花她弟在那裡診病,壓低聲音問道:「師叔祖,有把握嗎?」我說道:「有點把握,總要試一試。」莊不棄說道:「要不行,咱們等跟著慕小雲比試完了之後再給他治吧。」我知道他擔心什麼,擔心我在梨花她弟身上花去太多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