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暗的陰謀氤氳著深邃的凝重,淡粉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俊朗的眉頭微微擰著,眉心骨似乎都在突突的跳著。 「不知道!」許久,他才開了口。 這樣的答案讓我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心疼,君無邪記憶應該已經流失的差不多了。 心裡泛起了心疼,我站了起來,情不自禁的雙手圈上了他緊實的腰身,只想這樣靜靜的抱著他。 君無邪身軀震了一下,隨即修長的手臂圈著我的後背,稜角分明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 「唸唸,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無用,盡然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記得,你問什麼我都不知道! 「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就算沒有了那些記憶,我們也還可以找回來!」我諾諾的說著。 「我和你不也一樣,想要擺脫這一切就要找回自己的記憶,我們兩個唯一的區別就是,你的記憶是在你清醒後逐漸消失的,而我對前三世的記憶,壓根就不記得!」 說著,我指著那口水井給他說:「就是你救我的那次,我在水井邊看到一個釣屍體的白衣老者,他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命,還說在這人世間歷經了三世的苦難,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所疑惑的所有謎題,都會在我找回我的身體,真正的恢復我的真身的時候,全部解開!」 君無邪的眼底閃爍著錯愕,思索,還有迷茫。 「你說你見到一個釣屍體的白衣老者?」 我點頭:「嗯,就是在這裡,不過就我一個人看見了,白起他們都沒有看見,就是那個老頭消失後,我出事的!」 「看來,那個人認識你,或者認識我,認知知道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覺得這個白衣老者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又問。 君無邪親了親我的額頭,低低的道:「目前看來,還不太清楚,也許你能見著他就是一個意外,也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好了,不說這麼多了,去看看白起吧!剛才墨錦繡和祝安好又打了一架,祝安好傷了墨錦繡!」 說著,君無邪拖著我的手朝著不遠處坐在柳樹下的兩個人走去。 白起身上的血雖然已經止住,但畢竟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厲害,眼皮子一直耷拉著,天靈蓋環繞著濃郁的黑色鬼氣,一看就是陰氣入體嚴重。 看到我們過來,吃力的把眼皮往上撂著:「師姐,你還好吧?」 「先別說話,關心關心你自己,有君無邪在,我不會有事的!」 白起虛弱一笑,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墨錦繡受了傷,但卻沒有休息,鎖魂瓶已經被他打開了,阿初就在柳樹蔭下盤腿走著,墨錦繡一刻也沒停歇的為她療傷。 但是阿初傷的厲害,身上的鬼氣還是不停的往出冒著,整個人幾乎都成了一張透明的紙。 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真的是很內疚,拽著君無邪的袖子往一邊走去:「碧波怎麼樣了?」 「她在戒指裡,一會我把你們送了回去,我要送她回幽冥鬼殿,她和阿初身上的傷,只有萬年玄冰床能治好!」 君無邪的話讓我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難受。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摸著我頭髮安慰我:「回頭你去找你二姨,讓她教你畫符,這樣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能保護自己!」 我糯糯的嗯了一聲,不用他說,我也會這麼做,我不能一直都拖累他們。 君無邪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那守在我的身邊,我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 「祝安好這次受了傷,短時間是不會再出現的,你就在你二姨家好好待著,回頭我回去找你!」 這幾天都習慣了和君無邪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突然要分開,心裡還挺不是滋味。 不自覺露出了不捨得神情,噘著嘴,低著頭拽著君無邪的衣角,一言不發。 「唸唸,你終於捨不得我了!」君無邪深長的歎了口氣,很是滿足。 我沒吭聲,嘴巴撅的能掛個二兩的油瓶了。 他冰冷的手指把我的下巴抬了起來,眼神寵溺的睨了我一眼,低頭,在我的唇瓣上清水點水般的吻了一下。 憐愛的摸了摸的髮梢:「放心,晚上我會來看你!」 他這麼一說,我臉上才有了幾分笑意,不過還是威脅他:「你是鬼王,說話可要算話,要是你沒來找我,那你給我等著!」 說著,我磨牙霍霍的看著他。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沒再說話,朝著墨錦繡那邊看了過去。 墨錦繡剛好收了手,阿初身上的鬼氣已經停止往外洩了,但眼睛一直閉著,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墨錦繡朝著君無邪點了一下頭,君無邪從戒指裡喚出來碧波,交給墨錦繡。 墨錦繡就帶著兩個人消失在天際,君無邪一點架子都沒有把白起背了起來,朝著老宅的車子走去。 蘇婉君已死,這溪水鎮也在一瞬間衰敗,牆壁上的青苔,腳下的青石板,連同溪水邊的柳樹。 眨眼間全部成了枯草,唯有溪水還在潺潺不斷的涓流著,但清澈的溪水已經不復存在,就像水井裡的井水一樣,已經被鮮血染紅,上面還漂浮著不少的屍體。 風,陣陣吹來! 暖了心扉,但我並沒有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想來也是君無邪和墨錦繡讓蘇州城的鬼魂各自投胎去了吧。 我們三個出了溪水鎮之後就直奔二姨家,路上的時候君無邪讓我打電話報了警, 溪水鎮的那些殘肢斷臂還是要處理的。 第215章必死無疑 第215章 必死無疑 回去的時候,君無邪的車速快而平穩,對於我這個偶爾暈車的人來說,沒有感覺到半分的不舒服。 原本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陪他說話,說的說的不知怎麼就給睡著了。 醒來,我們三個已經回到了市區。 我朝著後面看去,白起陰氣入體發燒的厲害,臉頰像是用烙鐵烙了一樣,我和君無邪連忙把白起送到就近的醫院。 剛把白起從車子上弄了下來,就在醫院門口遇到了許久不見的辛若陽,他穿著一身牛仔運動裝,戴著天藍色的鴨舌帽。 看到我們幾個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念如初,我還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呢!」 看到他,我才想起來我還是他名義上的員工呢,消失這麼多天,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尷尬的厲害。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解釋:「額,最近事情比較忙,所以就……」 辛若陽淡笑,深邃的目光朝著君無邪看去,幾秒後,眼睛一亮,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深邃。 可是君無邪的臉卻臭的不要不要的,隱隱的,我似乎聽到他磨牙霍霍的聲音。 連忙收起我狗腿的笑容,一本正經的道:「老闆,我朋友發燒,我先送他進去輸液!」 「嗯?」辛若陽朝著白起看去:「陰氣入體引起的發燒,輸液治不了根本!」 登時,我就瞪直了眼睛。 感情這辛若陽一直都是個行家啊! 不對,他一直都是個行家,不然我找他看青玉笛的時候,他也不會說出那麼意味深長的話。 君無邪把白起放了下來,一隻手提留著白起,晦暗不明的雙眸打量著辛若陽。 片刻後,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提留著白起朝裡面走去,我跟辛若陽說了一句抱歉,連忙追了上去。 誰知,辛若陽竟跟著我們進來了。 君無邪一點也不客氣,指揮著辛若陽跑上跑下,我們兩個倒成了閒人。 白起在病床上躺著,君無邪清冷的眼眸沒有溫度的望著我,看的我後背都有些發涼。 被他一步步的逼到了牆角給壁咚,我知道他是因為辛若陽的事情吃醋,連忙給他解釋:「你沉睡的那段時間我找了一份工作,剛剛那個人是我老闆,他有女朋友,真的,那女朋友你見過,就是和王梓璇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是嗎?可我剛剛看你好像對他很熱情?」君無邪陰陽怪氣的問我。 明知道他是吃醋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笑,挑著眉頭故作驚訝的問他:「君無邪,你吃醋了?」 「是,我就是吃醋了,難道不應該嗎?難道看著我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不該吃醋嗎?」 君無邪大大方方的承認,最後還說我眉來眼去。 氣的我一口老血差點就給吐了出來。 忍不住戳著他的肩膀:「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和他眉來眼去了?我那是和人家正常的溝通好不好?」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以為我的兩隻眼睛是擺設嗎?」君無邪振振有詞的說著。 氣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望著他心裡又是氣又是好笑。 「好了,我以後盡量對雄性動物都客氣一點!這裡有我,你趕緊給碧波療傷吧!」 心裡一直掛念著碧波,我催促著君無邪離開,君無邪沒有回我,盯著我嫣紅的唇瓣凝神,然後冰涼的唇瓣就落了下來。 我也沒有拒絕,只是覺得白起在這裡,不敢有太大的反應,只能由著君無邪吻我。 一直到門口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君無邪才不死心的放開我。 看到辛若陽曖昧的眼神在我們兩個的身上來回,我恨不得鑽到病床底下。 羞死人了! 君無邪這廝到底是萬年老鬼,臉皮就是厚,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倒陰冷的眼神瞪著辛若陽,好像辛若陽壞了他的好事一樣。 辛若陽被盯得有些發毛,沒過幾秒鐘就快速閃電的離開。 「都怪你,被人看見了!」我嗔惱的捶了他一下。 「怕什麼,你我是夫妻,我們只是做了夫妻間該做的事情!」說著這廝捧著我的臉頰,削薄的唇眼看著就落了下來,被我躲開。 「好了,你快走吧!對了你幫忙問問墨錦繡,他把蘇夏月藏哪去了?一會白起醒了肯定要問的!」 「那你一定要聽話,如果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那後果你可是知道的!」 說完,他又和我咬了咬耳朵才離開。 他走了好大一會,消失的辛若陽又出現在病房裡,看我的眼神曖昧又深邃。 「念如初,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 他問我,語調深沉而又凝重。 我怔了一下裝糊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上次找你的是一隻千年的老鬼,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該是只萬年的老鬼吧?」 他得話讓我猛然一怔,抬眸,眼神戒備的望著他:「我不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見過鬼能在人間來去自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