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很白,白得如紙一般,兩個眼睛也空洞得厲害,幾乎連眸子都沒有。還有那咧起的嘴角,幾乎都咧到了耳下,正常人怎麼可能咧到這個程度?似是見我發現了她的異樣,那女孩突然變了一副面孔,變成了龍澤的臉。「沒想到你們倒真有些本事,竟然能從電影中逃出來。看來,我當真是小瞧你們了!」瀧澤冷笑著說完,身形快速一閃,便竄出了放映廳。如果放她走了,那再想找到她可就難了。到時候耽誤得太久,川島玲瓏可就真的救不回來了。所以,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便衝了出去。許是因為某個放映廳的電影剛剛散場,偌大的走廊上有不少人朝著我的方向湧過來。我快速從人群中穿過,想緊跟瀧澤的步伐。我知道,這是救川島玲瓏唯一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但越來越多的人從另外一個放映廳湧出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頭,以至於我根本就看不到瀧澤了。我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連忙加快腳步,盡快衝出了人群。但此刻,瀧澤已經失去了蹤跡。我轉頭向四周看去,除了那些電影散場的觀眾外,就再沒有其他了。難道……瀧澤混在電影散場的人中逃了?我抬腳欲向那些觀眾追過去,誰知突然有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心猛的跳慢了半拍。靠,剛才我只顧著向前看,卻忘了身後。得,這下著了道兒了!但既然都已經撞上了,除了面對,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想到這裡,我立刻調出魯班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擰過後面那隻手,快速將尺子砍過去。豈料對方卻突然用一個鋼製品結結實實將我的魯班尺擋住。「小表妹,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這麼該改改了,怎麼著也不能對自己人下手啊!」聽到這聲音,我定睛一看,卻見對方居然是陳楓!而剛才擋住魯班尺的東西,正是那柄雨金剛。「怎麼是你?我以為是那女鬼!」我不禁有些懊惱。「剛才你匆匆忙忙衝出去了,我擔心你出事,就跟著過來了。」陳楓解釋道。「那山崎和高橋呢?他們沒跟你一起過來?」「就那倆慫包蛋,讓他們跟著過來幹嘛?添亂?被抓了一個川島玲瓏就已經夠我們頭疼的了,再被抓兩個,那我們今天還沒個完了!」陳楓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瞟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你不會把暖暖丟在那裡守著他們兩個了吧?」陳楓笑了笑,應道:「知我者,莫過於表妹也!」「你……你可真夠可以的!」「小菲,你也別擔心,暖暖雖然年紀小,但畢竟是冥王的女兒,出不了什麼事的。」陳楓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歎了口氣,應道:「先不管那麼多了,先找到瀧澤再說。不除掉瀧澤,必然還會再出事。」「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在電影裡呆的那個暗室?」陳楓開口問道。我點點頭,應道:「當然記得,那個暗室裡那麼恐怖,差點把我的魂兒都給嚇沒了!你怎麼突然提到暗室了,難道……你懷疑瀧澤在那個暗室裡?」「對,我總感覺那個暗室對於瀧澤來說不一般。我記得那個恐怖電影裡,瀧澤和那個男人兒子的骨灰罈不見了。我懷疑瀧澤的骨灰很有可能就在那個暗室裡,甚至可能就被刷在那個暗室的牆壁上!」陳楓目光堅毅的說道。我將陳楓的話前後想了一遍,覺得有些道理。之前,在那個暗室裡,瀧澤光憑著幾張照片就能開口說話,並且還能憑空讓牆上的血字消失,這真的太詭異了。不僅如此,在整個殯儀館裡,除了氣眼之外,只有那裡的陰氣最重。綜合所有的事情來看,似乎只有陳楓的那個說法能夠解釋得通。想到這裡,我立刻便和陳楓一起對著佈局圖找了過去。如今,之前的那個暗室,已經改造成了女洗手間。陳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走進去。我踢了他一腳,催促道:「裝什麼假正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求之不得!」陳楓嘿嘿笑了一下,答道:「小菲,你每次都揭我的老底子,我不要面子的啊?」我剜了他一眼,冷聲問道:「你到底進不進?」「進進進,當然進,這輩子還沒進過女廁所,正好進去長長見識!」陳楓嘿嘿笑了下,抬腳便往裡面走,我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