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時過,我的能力是回到十秒之前,這個能力限制非常大,一個月只能使用一次,但用的好的話有奇效。」年輕人小聲說道。「時間天賦?!」不僅陳歌,連周圍的紅衣都感到驚訝。雖然時過的能力一個月只能使用一次,但如果使用恰當,完全可以逆轉局勢!「時過境遷,只有我自己能回到十秒之前,也沒你們想的那麼有用。」時過滿臉苦笑:「剛才我就用了這個能力,可惜就算給我十秒鐘,也沒辦法從你手中逃走。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存在的?還專門帶著十位紅衣過來?」「我和新海一家被詛咒的醫院在交手,他們弄到了你的信息,想要奴役改造你,我就搶在他們之前動手了。」陳歌很認真的朝時過伸出了手:「歡迎加入恐怖屋,你有什麼遺願或者想要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時過猶豫片刻,握住了陳歌的手。「對了,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十秒之前,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不能說,說了我會受到很可怕的反噬。」時過願意加入恐怖屋,但是黑色手機上卻沒有受到提示信息,他還沒有徹底相信陳歌,心裡應該還有其他的打算。將時過收入漫畫冊,陳歌把他和老白、老周放在了一起。「黑色手機轉盤中記錄的厲鬼果然品質極高,這麼特殊的能力真的太少見了。」陳歌很看重時過,但可惜時過沒有透露出任何自己的信息,所以陳歌也沒辦法對症下藥,幫時過打開心結。「慢慢來,我還有時間。」收起漫畫冊和黑色手機,陳歌又來到新區某高層小區當中。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小區裡本來住戶就不多,一眼看去,只有零星幾戶還亮著燈。「黑色手機只說蝴蝶發卡在這個小區裡,但是卻沒有告訴我具體的地址,這小區裡至少有上百戶居民,難道我要挨家挨戶去尋找?」陳歌站在小區中央,仰頭看著幾棟高層建築:「這要找到什麼時候?」拿出漫畫冊,陳歌有些猶豫,隨便放鬼怪進別人家不好。他這個人很有原則,別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會去影響別人。「我還是自己去找吧。」拿著漫畫冊,陳歌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某棟住宅樓頂層站著一個長頭髮的女人。雙瞳縮小,陳歌使用陰瞳,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女人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踩在大樓邊緣。好像是感受到了陳歌的目光,原本在發呆的女人緩緩扭動頭顱,黑髮滑落,露出了一張慘白扭曲的臉。她猩紅的眸子中映照著陳歌的身影,染血的嘴唇緩緩張開,她似乎正對著陳歌說什麼。越說她的情緒就越失控,她的臉變得猙獰,冒出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已經變得像個怪物一樣的她,終於做出了某個決定,她雙手抬起,將掌心的蝴蝶發卡戴在了頭頂。滿是惡毒的雙眼死死盯著陳歌,她張開雙手就像一隻撲火的黑色蝴蝶,從高樓之上跳下,獰笑著朝陳歌伸出雙手!夜風擊打著外衣,一道道傷口浮現,她半身染血,所有的傷痛都化為了仇恨。「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一直都帶在頭頂,我把你送的所有東西視若珍寶,而你……」怨念刺痛了雙眼,半身紅衣的女人說到一半,忽然看見樓下的年輕人身邊出現了一個罵罵咧咧小孩。緊接著小孩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單手插兜的中年人,隨後正在高速墜落的她耳邊忽然響起了沙沙的電流聲。一道又一道身穿紅衣的身影在那年輕人身邊出現,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怨念和血絲就好像要活葬了整個小區一樣。恐怖的氣息讓女人打顫,問題是她跳到一半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下落。「你們誰過去接住她?」無數血絲纏繞在了女人身上,面目猙獰扭曲的她保持著頭向下的姿勢落到了陳歌身前一米處。將近十位紅衣把她圍在中間,她連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忘記了,現在就是覺得有點不知所措。「生活中遇到了難處一定要多溝通,如果沒人願意傾聽,你以後可以來找我。」陳歌讓數位紅衣收回血絲,他將女人從地上扶起:「那個辜負了你的渣男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先是被嚇的要死,然後又突然有些感動,女人的嘴唇顫抖了幾下:「他逃離了這座城,在新海結婚了。」「新海嗎?沒問題,過幾天我會親自帶你去找他,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陳歌雙眼澄澈,沒有任何雜質。女人點了點頭,坦白說,她現在還暈暈乎乎的。今夜遭遇的一切,對鬼來說,太突然了。「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陳歌將女人收入漫畫冊,帶領員工又朝下一個地方走去。「沒想到寄托在蝴蝶發卡上的厲鬼竟然是半身紅衣,她怨念極強,稍微培養一下,應該就能成為紅衣。」掃了一眼手機地圖,陳歌走出住宅樓:「我抽到的唯一一個紅衣厲鬼也在新區這邊,既然來了,那就順便去看看她吧。」紅衣厲鬼血容,在新區伊人閣,黑色手機給她的評價是極度危險。含江新區建設的很不錯,這邊距離新海比較近,是路上交通樞紐,外地人很多。陳歌在手機導航中沒有找到伊人閣的位置,他又在上網搜了好久才發現了幾條和伊人閣有關的信息。這家美容院在幾年前很火,做的是高端美容美體,只在上層圈子裡出名,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被警方給封了。網上說什麼的都有,比較靠譜的原因可能是和一起兇殺案有關。死者信息未公開,兇手也不知道有沒有抓到,死者家屬好像也沒追責,整個案子就好像扔進深潭中的石子,只是蕩起了幾圈漣漪,隨後就再也沒有人關注過。根據網上零星的線索,陳歌穿過高樓大廈,來到了城市的另一邊。白天光鮮亮麗的新區,在夜晚顯得冷清,路兩邊的建築慢慢變矮,空氣倒是逐漸清新起來。在水泥路的盡頭,陳歌看到了一個廢棄的花園。生銹的鐵護欄上攀附著各種各樣的花,現在明明已經過了花開的季節,可鐵護欄上的花依舊開的鮮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