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叫刺耳。幽幽綠火,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女子也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糊塗著,自己一點意識都沒有的樣子。花臉神色猙獰,一把推著,就要她的命。我伸手一抓。符咒像是被風吹動,歪了點角度出去,險險地避開了,就斬殺在花臉的手臂上。一條手臂突然斷裂開來,就這麼在地上滾了兩下。這廝面上呆了一刻,似乎沒料到這事。「吼……」痛嚎。果然,這廝現在大不如前了。要是換做上次,刀煞符咒雖然厲害,但這廝一口就能吞了,現在居然把他的手臂給砍斷了?我精神一振。與之相較,自己上次險些喪命,道行反而日益精進,現在施展法術的話,也變得越發得心應手了。花臉暴怒,伸手就掐著少婦的脖子,留下漆黑指印。「死,去死……」無力掙扎。這廝不是要做淫辱之事嗎?怎麼還要殺人?「救,救我老……。」莊家小子倒在床下,手裡抓著一個斷裂的燒火棍,似乎還能動。我一愣,就看到他掌心壓著我給的符紙。難怪新娘子中招了,這小子還能動。我心裡鄙夷。一個大男人,還躲在老婆後頭,都不會覺得丟臉?「花臉,你數次害人,現在是老天怪罪。你繼續殺人,小心死無全屍。」一般人賭咒發誓,多半有僥倖心理,覺得又不會真的天打雷劈。可是修道人知道深淺,絕對不會輕易口出賭咒。花臉愣了下。我掐了一個驅邪咒。「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驅邪煞符咒。這是陰鬼邪祟的剋星。「找死,」花臉一聽這聲音,立馬就勃然大怒,「我可是神,你竟然敢用打鬼的法子來對付我?」神?我心裡冷笑。聽祖姑婆一說,我就明白了,所謂的神,多半是陰神。如果沒了敕封,神就是鬼。何況我面前這個,行事鬼祟,害人不淺,多半是一個連敕封都沒有的邪神。殺了,那是替天行道。符咒太長,根本來不及吟唱完成。這廝滿臉憎惡,就這麼竄到了我跟前:「你敢到我的地盤來,今天我就活剝了你,把你的血肉曬乾了做零嘴。」我抓起燭台,就朝他丟過去。撲。這廝張嘴一吹,就有陰風呼嘯出來。弱了點。要是換做平時,這傢伙一口黃煙,就能把我籠進去。燈滅了。屋子裡一片漆黑。我抓起一把粉末,就丟進了風裡頭。嗷。一聲像是野獸般的咆哮,我心裡一喜,中了。嘴裡立刻就換了符咒,大喝一聲。灰白火焰竄起來。屋子裡火焰簌簌,冷氣浮動,照著一張猙獰的鬼臉。冷清的影子搖曳著,陰氣瀰漫著,凍得人瑟瑟發抖。花臉被燒的十分淒慘。這不是香灰,而是我特別配製的蛇藥。這傢伙托大,居然硬吃了這麼一計,現在立刻就嘗到苦頭了。不過這些還不夠,我的眼睛被暈的有些花,緩了下,就拿出了木飛鏢。怕這廝滅了火,在黑暗中會丟了目標,我一直捏著這個殺手鑭。畢竟木飛鏢雖然厲害,但只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