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吃飯。「齊工,有人來找你。」劉經理叫道。這就是齊天生?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的一個圓臉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顯得有些文氣。他穿著藍色的工人服,臉上有炭灰,乍一看,就跟周圍人沒啥區別。我也跟著湊過去,這是個技術型人才,對打交道不是很擅長。王格的口氣不太好,他就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住,手頭這個任務很繁重,一時完不成。」「齊工,你可不能這麼說啊。」王格跟劉經理一副嘴臉,對他,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道:「齊工,我們廠子幾千號人就等著開工呢。你這邊沒個交代,我們都要餓肚子啊。」我看到了一些圖紙。就在齊工旁邊的文件袋裡頭,應該是吃飯的時候還在研究。我們來的匆忙,沒有來得及全部收起來。上頭的器件比較奇怪,有大大的肚子,像是個圓球。還有長著兩角,如同飛簷的蓋子,我看到一塊牌子,上頭有個猙獰的人形。這些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有花紋?雲紋,陰文,我心裡一跳,那些要刻畫的圖案,看著怎麼有些熟悉啊。「這都什麼破東西啊?我們廠子裡頭可是幾百萬的訂單。」王格不屑地說道。那個劉經理是個老油子,一勁兒地說好話,就是沒個具體的說法。我估摸著那個插隊的能量不小,估計是沒戲了。王格也火了,氣的大罵。他突然衝過去,抓著那個文件袋,就要把設計圖紙給撕了。「不能撕。」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抓著他一扯。「哎呦。」這一下,可抓的夠結實,王格一下子就叫疼。我不動痕跡地讓開去。好傢伙,剛才還沒發覺,這一動手,我就看出來了。這動手的男人是一個練家子,而且還是一個修道人。有氣。這麼一個修道人,怎麼會在工廠裡和工人在一起?「把東西拿過來。」他一把搶過文件袋。這男人抓著王格的手,幾乎要反著扭過來了。我就去搶他的文件袋子,這才鬆了口手,疼的王格齜牙咧嘴的。「壟先生,不好意思,差點把你的圖紙給弄壞了。」劉經理趕緊去給那男人賠禮道歉。這下子,更是火上澆油。王格可沒有客氣,直接老骨頭老梆子地罵了起來。姓龔的這人年紀也不大,估計就四十來歲的樣子,指著他鼻子罵道:「小子,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老子花了幾百萬請人辦事,你要是敢搞砸了,信不信我弄死你。」財大氣粗啊。難怪能橫插一缸子,讓丁方集團抽調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弄死我?有種你來啊。」「嘿,讓你死還不簡單,哪天讓你嘗嘗被嚇死的滋味,當心被鬼給吃了。」我眉頭一挑。一般人威脅,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這傢伙不僅是個修道人,還是個心狠的。「呸。」王格一口唾沫,就噴在姓龔的臉上。姓龔的勃然大怒,眼神一閃,突然就狠狠地瞪了王格一眼。我在旁邊,就感覺有些不對,一絲不太和諧的氣息瀰漫著。王格突然木然。像是被什麼給嚇著了,嘴皮子哆嗦幾下,說不出話來。好傢伙,他在對王格用法術。這是攝魂的法術。看後者眼裡露出驚懼,姓龔的眼神狠辣,就來推他。我走過去,一拍王格的肩膀,沖對面叫道:「欺負人是不是?人多了不起啊,哼,我看你們還敢動手?」一緩,王格就回過神。「對,你說得對。走,我們去派出所。這都啥年代了,還敢搞迷信害人?就沒個說理的地方?」這個姓龔的一愣,似乎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法術怎麼就被破了。